【当我听说夏希羽要在一周后继续前往法国“避难”时,我对此感到极大的意外。
至少在1982年的12月中旬之前,我并没有得知他有这方面的计划。
然而,当我听说他的妹妹夏雯莉在巴黎读大学的时候,我就不再对行动的目的感到意外了:他有了足够的借口。
——卡罗尔·关原,1983.1】
1982年12月31日深夜十一点,夏希羽的卧室里只剩下另外两人:沈涵曦、即将在下个月迎来30周岁生日的卡罗尔·关原。
“关原医生,您在1975年的时候就是医学博士了?”
“嗯,虽然是在法国读的本科,但我是帝国理工大学的医学博士。至于我的学位证明和英、美、法、日等国的行医执照……冯琪诺小姐应该已经搞到了。”
“好吧,确实如此。至少你的个人信息比兼职医生的瓦格纳的要完整得多。”
“我的主业是麻醉医生,我和她的共同点都是把外科医生当成兼职,但认识我们的人知道的最多的却也是外科医生,完全没有意识到她是天生的雇佣兵和安全专家,而我算是天生的麻醉医生。另外,我对自己和瓦格纳在你们口中的‘等级制’有一个特殊的理解——由于SSS级和SS级的分数线差距太大,因此我判定,SS级可以被视作‘有缺陷的SSS级’。当然,我的意见仅供参考。”
听到这段解释,夏希羽和沈涵曦面面相觑,随后开始思考起来。
将近三分钟后,夏希羽点头认可了这个说法:“是啊……世界第十名和世界第一百名的体魄差距几乎可以无视,而负面补正却不能无视,我觉得这个解释很不错,而且,你是因为瓦格纳的出现才出现在这个时间线上的人物。”
“是的,如果她没有被你们所说的那个‘修改器’选中,我或许不会有今天这样认识你们的机会,更不会了解到夏教授还有不为人知的其他方面,比如——最快一刻钟就能写出一首诗;夏教授和沈小姐之间的关系的确很紧密,但紧密的原因却出乎意料。”言及此处,关原忽然用中文说道:“最重要的是,夏教授对政治和历史的理解超出了在数学方面的微小造诣。”
“‘造诣’?!你学中文学得那么快?”
关原医生微笑着点了点头:“哈哈哈……其实,我在读书的时候,受到‘五月风暴’的影响,在本科和研究生期间,分别短暂地自学过俄语和中文。因此,我是懂些中文的,但我懂得不多,以后还得跟着你们学。你们自己人知道这件事就好。除了当年教我中文的人之外,我不希望你们之外的人知道这件事。”
“没问题,只要您不说出去,保密方面绝对放心……”
三人在闲聊了一会后,沈涵曦陪着离开了,房间里只剩下准备独自休息的夏希羽一人。
“沈小姐,有些话我想单独对你说。”
……
关原医生的房间里,沈涵曦闻到了淡淡的酒精气味——她知道关原并不是什么酒蒙子,只是关原习惯用自己采购的酒精给自己的房间消毒。
“我想了解一下,夏希羽对我关于情感的观念是怎么看的?你们一行人中的其他女性朋友们大致和他是什么关系?”
沈涵曦先是给关原介绍了夏希羽当年对“LGBT+”群体和“LGBT+运动”的看法,随后大致介绍了夏希羽一行人中其他人的来历和私人关系。
听完沈涵曦整整五分钟的解释后,关原追问道:“你们‘自己人’之间都保持这种奇怪的关系吗?”
“嗯,包括方谦在内的每个人都是这样。为了避免所有‘自己人’之间滥用这项权利,除了夏希羽之外的我们每一个‘自己人’彼此之间都有这样的共识,但‘知情者’们可以在共识之外与夏希羽保持想要的关系,比如目前在巴黎读书的、夏希羽名义上的妹妹——夏雯莉,再比如在外交部担任同声传译的刘晓涵。”
“名义上的……妹妹?”
沈涵曦稍点头,随后说明了真实情况:“我们的特有渠道显示,她和夏希羽没有血缘关系,且户籍信息中心的出生时间与实际出生时间差了将近一年,更不用说差了数百公里的户籍地和实际出生地。不过,如果有PCR技术的话,至少可以确认血缘关系,但人类目前离这个技术还很远。”
再次听到“PCR”技术的关原立刻向沈涵曦追问道:“我记得,夏教授和我说过这个PCR技术,是一项很重要的医学发明?”
“对,他目前有让秦若华带队能做出这个技术的打算。毕竟,这技术是一项诺贝尔奖级的技术,而且总体上来说很简单,甚至可以说是二战以后所有诺奖中,技术上最简单的。但是,且不说需要不知道多少的前期技术储备、资金储备和各类人情关系,仅从秦若华的身份来说,这份技术在做出来之后,归属就很成问题。”
说到这里,沈涵曦在稍思考后,接着说起了自己进一步的推测:“就算归属问题能够确定为完全的中国自主成果,后续因跨国企业发起的学术官司带来的无尽花费也不是目前的我们可以承受的——学术官司不是有理有据就能赢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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