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依稀记得,初夏早就认识的、那位业余写小说的学长有着比初夏更广的知识面,比初夏更好的体能……总之比初夏更优秀,而且几乎是全方面的。
但他的人生中,没有我这样的人。
他永远是孤独一人。
——沈涵曦,1981】
“还记得那个叫夏零的男孩子为男主的小说,以及你认识的那位作者吗?他算是我的学长,早在你认识他之前,我就认识了他。”
“我之前和你说过他的事。只是我现在才知道你也认识他。”
“嗯,他还是我高中的学长。我能读研也有他向几位老师进行的推荐,虽然他根本没有成功踏上科研道路,但不妨碍他写出一本我很喜欢的、有关穿越搞科研的小说。如果没有他的推荐,我未必能读上那个老师的研究生,当然也就不会有后来的那一堆事了。但我还是要感谢他在关键时候,给我提供了重要的消息。”
“所以,你提到他是为了跟我说他的人生吗?”
夏希羽稍点头后解释道:“他早年有个几个青梅竹马,小学之后其中一个因为对方家里有钱送去外区的私立初中而分道扬镳,另外的几个要么回了老家,要么回到了母国。初中在学校里强撑着周围的恶劣环境,在血雨腥风中,总算考进了我随意考上的市重点……”
“这些……我倒是真的不知道。”
“对他来说,高中最让他意外的,就是有着全魔都最老的高中图书馆——也是唯一有着19世纪和20世纪的中文和英文文献的、位于魔都的高中图书馆。但是,他在学校里却不是因为热爱学习而被人所属知,而是他和某些女孩在外人看来不清不楚的联系——当事人根本不觉得需要解释不存在的事,其他人也不需要解释他们看到的事。”
“这……没想到他还有这样的经历。”
“他对几乎所有人都很好,但是跟他关系好的男生和女生也都是高中里数十个小圈子之外的少数派……初中拿了省级计算机比赛冠军的天才少女、初中就带领战队拿下了国家级电竞比赛的超级高玩、热爱历史的散打老哥、会写诗也精通传统乐器的平胸小姐姐以及取向奇怪的超级乐天派大姐姐。这还仅仅是比较普通的五位。”
“那不是很厉害吗?”
夏希羽说到此处,竟开始抒发内心的伤感:“但问题是,他除了这些人之外再也没有别的什么可以信任的人了——自从一串意外之后,他连自己的老师都不信任,同时也认为自己身上发生的那些意料之外的好事和坏事绝不是意外。于是,他就这样磕磕绊绊地进了华东财大,也因此和绝大多数人都完全失去有意义的联系。”
“这样的事……比我想象的要平常的多。”
“上了大学之后,他在学院里立刻因为三件事出名——军训期间正确判断出教官的意图,进而在做事实上没做错事的情况下免于本应承担的连带处罚;军训中秋晚会上鼓起勇气唱了自己仅会的两首、但事实上只有教官会唱的《莫斯科郊外的晚上》和《军港之夜》,并因此得到了一阵嘘声;他坐第一排的课现场必然爆满,他坐在第二和第三排的座位上时教室里人数正常,他坐在其他排座位上的时候,教室里几乎没人,于是获得了人型评课机的称号。”说到这里,夏希羽喝了一口水,随后接着说道,“但也仅此而已了,小说里的新生部长是他的真实经历,但除此之外一切都和小说里的完全相反,现实中的他和我一样根本不知道该如何与女生正常相处,也和我一样擅长坐冷板凳搞研究但不擅长考试,还和我一样。但是他的身边没有你这样的人,甚至连父母在内也没有一个他可以始终相信的人。他的怀疑论者身份、他的历史观、他的安全观以及他的人生经历也深刻地影响到了我。”
“那后来呢?我只是见过他而已……”
“后来,他在其他同学和老师们诧异的目光中放弃了去国企工地,更是经历了几十次的面试失败,最终转而去一家小公司当起了项目编辑,然后在不到半个月的时间被辞退……后来他经历了很多,但他唯一没变的是依旧用业余时间写着小说。只是,再后来的事,我们也没可能知道了,因为我已经在这里了。故事就到此为止。”夏希羽咳嗽了一声,随后接着说道,“他曾经告诉我两句话——第一段话是他在某次和我下国际象棋的时候跟我说的:如果觉得自己稍有赢面,但是没有太大的把握下赢的时候,他就会用各种合理借口表示自己要和棋,最终往往都能如愿。也因此避免了很多败局。他用同样的思路趟过了无数陷阱,于是才能侥幸拥有自己并不成功的人生。”
“那第二段话……”
“‘刘初夏学弟,你永远记着,除非你有百分之百的能力,在任何长度的时间内都可以用任何零件拼出一条可堪一用的船,否则宁可放弃显而易见的好处,也不要在任何时候踏上一艘必沉的船!这句话是我在初中明白的,相信你比我更早就明白了,我只是希望你永远不要忘记了另一句同义句——当你看见一大群人追逐风口的时候,你上去的最好结果也只是把本金赔的干净,而最坏的结果就是掉入十八层地狱下面还有的那第十九层以及在它之下的任何一层。这是一件很符合数学原理的事,你是数学专业的研究生,对这种事肯定比我懂。’就是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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