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我倍感惊讶的是,从副所长水野遥佳和我的前任同事沈涵曦以下,几乎所有的科研岗和非科研岗成员都清一色地是女性。
方谦是沈钢之外唯一一位正式的男性成员——但他和即将结婚的女友莫钰雯也已经是这里的双职工了。
如果单从性别占比讨论性别平等,这显然是歧视男性。
但经过我真切地了解了工作情况后我才发现:在希羽组里,这些岗位已经被实践证明了几乎都只有对升职空间要求不那么大的女性才能胜任,至少也是相对更好地胜任。
——崔欣欣,1981.10】
“怎么会有……那么多的女同志……等等,男同志呢,只有孤零零的几位吗?”
坐在莫钰雯身旁的方谦在对着莫钰雯点了点头后,这才转身对着崔欣欣挥了挥手,随后说道:“这里一个男的,虽然已经有对象了。除了还没正式入职的王礼同学之外,只有所长一个单身汉,各位说对不对?”
众人哈哈大笑。
笑声渐弱之后,方谦不再面对面地看着远处的崔欣欣,而是对其他人说道:“要我说,大男人这么多有什么好?又不是所有职位都只有男人或女人才能做?耐心、养眼、学习速度快……我不觉得这有什么丢人的。”
其他人或多或少地都点了点头,只听方谦说着另一件事:“所长今天下午还要在家接待几位外宾,所以和沈涵曦她们在家吃饭,不然的话,我肯定请所长给崔欣欣同志具体讲讲咱们这里的事——尤其是为什么女同志的比例这么高。”
崔欣欣一时间有了兴趣:“外宾?”
方谦吃下一口饭后接着说道:“对,斯坦福大学的费根鲍姆(e.a.feigenbaum)教授。所长说过,他是‘知识工程学’的创始人,也在人工智能领域做出了突出贡献。知识工程学与人工智能科学是模糊控制与模糊系统之外,我国的关注者只有个位数上下的两门复合学科。这次他亲自来恐怕是看上了所长的研究方向……毕竟,整个西太平洋地区,只有我们这里有一个学术中心,从星港回米国的路上,来我们这边看看再加上做个演讲也是很好的。能见所长一面算是我们蓬荜生辉。毕竟,所长和水野小姐虽然都有了国际公认的菲奖级成果,但都还没拿菲尔兹奖呢。”
这时,王礼插话问道:“那今天希羽会穿着那套白色的中山装出场吗?”
方谦在咽下了一口玉米后,才给出了肯定答复:“当然会,这次是有预约的正式会见。从这个月开始,他在一般情况下,正式会见二级教授及以上的重要学者或相同等级的行政人员时都会公开外穿,获得的勋章也会挂在衣服上,这也标志着这次会见必然会拍照留念,目前这方面的工作还是现在同样不在这里吃饭的汪星悦小姐。至于最终确定分级……应该是司璇和翻译组负责的。”
常锦诗立刻补充说明:“对,但我们这里也只是推荐,绝对不会强制形成惯例。只是,希羽最近想一件事快要想疯了。”
“财政独立?”
丁月朗对崔欣欣的说法摇了摇头:“这件事已经把所长逼疯了,‘快要’这个词不准确。我说的是留学生与外部新闻信息渠道。”
“锦诗,你的意思是,他这次可能会想办法请费根鲍姆教授带一个魔都交大,甚至是我们希羽组的成员当他的研究生。”
王礼立刻追问:“那个……斯坦福大学,是很好的大学吧?”
水野遥佳此时给出了八个字:“国际上来说,不掉价。”
正当王礼点点头准备继续吃饭时,崔欣欣说起了自己在德济的见闻:“能留学还挑挑拣拣……我们德济那边也就是去年才有的去西德的几所大学里读书的名额,根本没得选。我这种底子差的根本比不过那些底子好的男同学。就算去了那边,每年一万米刀上下的费用也和那些留法的学生一样全是走公的。高卢那边的的学生事务管理委员会(crous)和学校给去布列塔尼雷恩第二大学的那批十九位中国留学生创造了较好的条件:专门留有一个房间,给中国留学生准备了电视机,大家可以在这里看电视和聚会。但据我所知,赴德的那些同学好像没有这样的待遇,也有可能是更好的待遇,但也是有上限的,大家都只能在螺丝壳里做道场。”
符雨霄一时间感到极大地震惊:“真的吗?我记得雯莉她们几个人的钱都是各自管的对吧?”
童晓伊说出了自己的了解:“对,毕竟分散在不同的学校,而且雯莉与沈钢老师离孔涅教授住的很近。除了奖学金之外,雯莉的生活费用也差不多是这个钱——当然走的是希羽本人的账户。他们两位从希羽组走出去的,都是我们研究所支出的。至于剩下的几位可没有长期的开支,只有希羽组拨付的、一次性的生活补贴。但这是加上了本就有的外国留学生奖学金之后的额外补贴。最重要的是,不是所有留学生都能有夏雯莉与孔涅这样的亲密师生关系,并且被要求在非提前毕业的情况下,无视非外交和军事原因导致的任何紧急回国情况,必须学完四年才能回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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