寅时。
怡红楼。
“呜呜呜......”
流苏全身五花大绑,绳子上还贴满了各种禁锢符纸,连嘴也被塞上了布条,可怜兮兮地躺在床上。
天杀的负心男!
老娘被你害死了!
流苏手脚被缚,嘴上呜呜呜的叫,心里一通狂骂。
白天被那个混蛋“始乱终弃”之后,流苏便被张鸨母召集了十多个打手抓回了怡红楼。
天麓山之战时流苏也受了伤,修为大损,不过对付这些练气三层的小喽啰还是够的。
只是她不能暴露青莲门功法,只得装作柔软女子,束手就擒。
本想虚以为蛇,继续糊弄张鸨母,没想到这厮见她还是不愿接客,竟下了狠心,命人把她团团绑住,还加了很多禁锢符纸。
原本只是装装样子,假意被擒。
现在好了,是真的脱不了身了。
张鸨母饿了她一天,还威胁说若明日流苏还不答应接客,就喂她吃燃情丹,到时欲火焚身,不用强迫她自己就滚到客人床上去了。
流苏慌了,好在身上藏了几张可以和夏青莲联系的传讯符,好不容易把讯息传给了圣女。
但一直等了许久也没见圣女回复,流苏越等越心慌,一时间在心里把这怡红楼上下都骂了个遍,又把怨气甩到了那个“负心汉”身上。
那个混蛋简直有病!
老娘这么漂亮,你竟避如蛇蝎!
以后别再让我看见你!
呼。
窗户微动,一道红影已经出现在房间里。
“呜呜呜!”
看到那高挑身影,流苏在床上连连蠕动,夏青莲走过来,手掌伸出,一股灼热的气息涌出,贴在绳子上禁锢符纸瞬间燃作灰烬。
流苏崩断了绳索,扯掉塞在嘴里的布,一下扑进了夏青莲的怀里:
“呜呜呜,圣女,你再不来我真的要成花魁了!”
夏青莲皱眉问道:“那鸨母不是答应了你,在你找到那位恩客前不再逼你接客吗?”
流苏恨恨地把今天的事说了一遍。
屋子里霎时寒意逼人,夏青莲冷冷地道:
“你是说,那个人今日又来了怡红楼?”
“对啊!这家伙不知道什么毛病,来了又不嫖,看到我就跑了!”
流苏很郁闷地说道。
夏青莲哼了一声,流苏察觉到圣女似乎心情不佳,很明智地闭上了嘴,不再聒噪。
沉默片刻,夏青莲道:“你离开怡红楼吧。”
“是!”
流苏大喜,立刻躬身应是,随后又问道:
“圣女,离开怡红楼我去哪里?”
夏青莲淡淡地道:“明日你去窄雨巷,巷尾三十七号,住在那里的是一名二阶丹师,他正在招灵扇药侍,你去应招。”
“灵扇药侍?”
流苏一拍手:“这个我熟啊,以前圣主炼丹的时候都是我在旁边扇扇子呢!”
“圣女,这个丹师才二阶,难道是你安排的暗桩?”
夏青莲道:“伱自去便是,不要多问,也别对任何人说是我派你去的。”
流苏疑惑,倏地一拍大腿,恍然道:
“我明白了,圣女是对这个暗桩有所怀疑,让我去监视他对吧?”
夏青莲淡淡地看着她,流苏立马双手捂住了嘴,一双大眼睛滴溜溜地转。
不过这家伙即使把自己捂住了,嘴还是闭不上,声音从指缝里流了出来:
“色女,偶怎么粗去啊?”
夏青莲微微皱眉,流苏放下手,小声重复:
“圣女,我怎么出去啊?那个张鸨母不会放我走的,就算我跑了她也会派人到处抓我,要是被她发现我和你的关系就遭了!”
夏青莲秀眉蹙起,面如寒霜。
......
第二天。
怡红楼发生了一件离奇的事。
早上,张鸨母被人发现与十多名龟公赤身睡在床上,现场一片狼藉。
桌上放着五十灵石,这是花魁如意的赎身费。
如意还留下了一张纸条,上面写道她已自赎其身,离开了怡红楼,让张鸨母莫要继续纠缠。
如若不然,下次便将这燃情丹的药量加倍,让张鸨母死在这些龟公的肚皮之上。
这件奇闻很快被封锁在了怡红楼之内,张鸨母严令,若谁敢外传,定叫他尝尝吞下一整颗燃情丹却无处发泄的滋味。
而那花魁如意也如同人间蒸发一般,再也没有出现过。
久而久之,如意仙子也渐渐被新的花魁代替,不再有人提起。
......
窄雨巷。
秦耕耘从炼丹室内走出。
正好看到秋知荷又赶走两个前来应招的女修。
不过这两人浓妆艳抹的,一看就不是正经做事的人,即便秋知荷不插手,秦耕耘也不会花灵石请这样的人做自己的灵扇药侍。
他不禁叹了口气,怪不得都说女药侍难找。
修为低的女修不愿做,修为高的女修则是不屑做。
早知道自己就不把性别卡那么死了,实在不行就在窄雨巷里专门租一个小屋子做炼丹室,这样便不用只找女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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