铜心酒馆陷入死寂,狂欢的氛围被瑞德寇特冲刷殆尽;地上零散掉落的骨牌上,畸变之眼滴溜溜转着,像是某种嘲弄。
换做往日,这些见惯恶魔们的勇者可能会把这些骨牌当做好东西,毕竟是由自愈之骨、眼球和学舌构成,都是很好的材料。
但是今天,他们都收起手脚,凝在原地不动。
“今晚有的新教好忙了,呵呵。”
不知过了多久,有诗人开了句玩笑。
紧接着酒馆里的人们像是炸窝一样,七嘴八舌地讨论起来。
“就是他吗?那场战争中,帝国军就是输给了这个瑞德寇特?”
“听说就是他,骷髅、骨车,都对上了……”
“见鬼,真的要开打了,看来裂金山也不是什么安全的地方,想活命的话,还得去新圣城……”
“新圣城?你想当信者咯?”
“好像也没什么用,那不如去神誓城吧……要死也和王室、贵族们一起死……”
讨论如火如荼地进行着,但是过程中,人们依旧躲得骨牌远远的。
因为他们知道,新教和清道夫们一定会来回收。
李阅有意无意坐到白头发的身边,总觉得他知道些什么。
有关“那场战争”,李阅在与伽马同行的一路听过很多,可惜是诗歌,还都是被吟游诗人加工过的,听也听不懂。
“要开打了,你会加入金斯顿的勇者团,对吗?”舞娘还晕着,络腮胡连连灌酒,唉声叹气地问白头发。
“也许吧。”白头发微微恍神,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
“今晚这个样子,杰西还会来吗?”
“不清楚。”
“唉,这仗怎么打啊……他们的军队,他们的造物……一个、十个、几百个勇者放到那种战场里面,不也就是几炮解决的事情吗?”络腮胡还在回忆刚刚看到的魔王城军势。
“那场战争中,在大魔导和圣骑士的率领下,帝国军打到魔王城,十几个亲兵团和勇者团,都被打没了,就算卷土重来,已经没多少骑士剩下,怎么打?”
络腮胡虽然没有身处过那座战场,但从结果来分析,结合刚刚看到的,变得异常悲观。
“骑士没用,而那些炮管……根本不算什么。”白头发摇摇头,终于被络腮胡拉回现实。
李阅的耳朵都快竖起来了——这人肯定到过那座战场。
“那还不算什么?”络腮胡可是见过先锋军被骨导炮打“没”掉的场景,不明白恶魔到底还有什么底牌。
这也是大家极度期待吟游诗人大会的原因——参加那场战争的勇者中,只有少部分吟游诗人活着回来了,人们一直以为只有他们见过真相。
“你见过?”络腮胡问。
“见过一些。”
“你是吟游诗人?勇者团的?”络腮胡瞄了一眼白头发的鞭子。
“不是,但我经历过。”白头发依旧很平静。
“经历过帝国军的溃败?”络腮胡猛灌一大口酒,“那你说说,恶魔除了那架骨车和那些骨炮、军队,到底还有什么?”
“恶魔从哪里来?”白头发反问。
“南边啊……”络腮胡不懂这个问题的意义。
“恶魔从哪里来?”白头发指了指散落在地的骨牌,又问了一遍。
“从云上……”络腮胡一激灵,“它们是怎么把这些东西扔过来的……”
“这次扔的是骨牌,那假如扔的是炸弹呢?”络腮胡顺着窗望去天上。
云层漫过月光,在新教的庇佑下,一切都很模糊。
李阅也突然觉得,所谓的安全感都是一种幻觉。
会不会在某个时间点,那轮月亮会释放无数恶魔,将五镇化作炼狱?
“那座城是活的,恶魔来自天上。”白头发说出一个显而易见的事实。
“活的?”
“嗯,绞索五要塞就是被骨城砸碎的。”白头发说得非常笃定,“恶魔从我们看不见的天外发起进攻,无法阻挡。”
“对了,还没问过,你叫什么?”络腮胡终于正视这位白头发勇者。
“索亚,我叫索亚·白。”白头发又是一阵恍惚。
“索亚……很高兴认识你,我的名字是丹尼,骑士。”络腮胡对自己的道路颇为自豪。
“骑士……那我想,你应该小心蜗牛。”索亚想起在那场战争的末尾,骑士和光明游魂们被一只蜗牛痛击的一幕幕,说了一句没头没脑的话。
“嗯?”
“算了,不重要。”索亚没有过多解释。
“你是怎么逃出来的?”李阅终于忍不住插嘴。
丹尼和索亚一起望向李阅,才注意到窗边那个家伙已经坐了过来。
“我也……不清楚。”索亚捂住头,“我只记得……很多纯血恶魔,很多人在我身边。”
“有影子把我扔了出来,剩下的我就什么都不知道了。”索亚也一直没有解开这段经历的确切答案,十分苦恼。
“影子?影子恶魔?”李阅提及刚刚瑞德寇特身边的那个家伙。
看起来像是城防司令官的二把手,与蜗牛并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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