豪华的汉王府大院,挺拔耸立的侍卫,低头匆忙的仆人,来回进出的家奴,低调而奢华的家具,一切都象征着地位的非凡。但房间却是一地狼藉,这也不知是摔了多少珍贵花瓶瓷碗。
“啪”,又一个极品青花瓷茶杯被摔碎了,其他的人噤若寒蝉,不敢直视。
“养了你们一群废物的吗?查不出来,告我说查不出来。我是谁?普天之下还是不是王土,还是不是我家的天下?嗯?告诉本世子,来,看看这伤口,本世子什么时候吃过这样的亏!都特么滚出去,还在这儿丢人现眼不成。”白面公子面色青灰,恨不得咬牙切齿,地上是一地的碎瓷片。
只见一个中年人走了进来,其身形虎步,衣着华贵,其声中气十足,尽显上位者之风。“圻儿,这是怎么了。何必跟自家的人过不去,有什么事跟父王说。”
“孩儿拜见父王,让父王见笑了。”白面公子的怒气消了一些,冲着管事的一挥手,其他仆人见家主来了,都松了一口气,管事的一使颜色,都退了出去。这白面公子不是别人,正是汉王朱高煦之子朱瞻圻。
“圻儿生气,是因为沈家那小世界的缘故吧。”汉王笑了笑,显然这些事都是小孩子过家家,不值得一提,但对自己儿子还是得在意。“你能在做事时查背景,说明你长大,没有莽撞,这使为父很高兴。为父这儿有张纸,你看看。普天之下莫非王土,但还有些事不是你能掌控的,我也不行,哪怕皇帝也不行。”
“皇爷爷也不行?”
“皇帝怎么了,不过是大一点的蚂蚁。你啊,好好习武吧,什么时候到了天品,这些事你才有资格参与。这件事你就就不用操心了,为父替你办了。”汉王说完就离开了。
朱瞻圻嘴里的话刚到嘴边,还没来得及蹦出来,就再也张不开了。因为他的眼睛死死盯着那张条,上面只写了四个字“魔主之子”。魔主何人,最年轻的大宗师,十多年前与宫里的那位不相上下,而今,恐怕是。。。还好自己没鲁莽行事。
汉王朱高煦,为成祖朱棣次子,曾随成祖南征北战,立有大功。然而皇位却与他无缘,偏偏太子是个宽厚仁慈的老实人,还有足疾,让汉王朱高煦的野心似野草般疯涨。如果不是上面还有皇帝压着,汉王再来一次清君侧也不是不可能。
汉王朱高煦可不是什么善男信女,自有一番百万军中取上将首级的豪情,但是这事儿,他决定交给自己的盟友了。涉及到魔主,还有沈家,已经不适合自己去介入了。
一封鸡毛信从汉王府悄悄送出,送到了幽冥教总坛。
“汝州,季诺,杀。”
幽冥教,据说出自北域苦寒之地,但其总坛却坐落于六朝古都金陵。
幽冥教义奇特,讲究死而后生,教众相信自己在人间只是修行,若有一天身死,魂魄可以长存。
其教主冥王,下有有十殿阎罗,又有孟婆、判官,还有牛头马面跟黑白无常,均为绝顶高手。但是幽冥教众从未见过这些高手的真面目,只能从他们的衣袍面具来区分是哪位头头。
这是一个偌大的殿堂,整个殿堂都笼罩在一层隐晦的光芒中,这种光芒很叫人压抑,这是一个人的气势!威压!
整个偌大的殿堂里面,忽明忽暗的烛火,光芒四射在四周的墙壁上上!一股冷意袭来,那墙壁赫然是数也数不尽的玉石所砌!而且在隔几步还镶嵌着一颗拳头大小的夜明珠,颗颗圆润光亮,配合着烛火把整个殿堂照亮。
单单是这样一块的玉砖,在市面上也就是无价之宝了!而这里拳头大小的夜明珠,简直不知道有多少颗!都说幽冥教富可敌国,本来还以为是传说,谁能想到是这样的抛珠撒玉,一掷千金。
如果说始皇帝的陵墓被传的神乎其神,那么这里的这些,则是给人一种宛若仙境的感觉!
当然,这样是要没有那股威压存在才能有这样的感觉的!
现在这个殿堂里,所有的夜明珠的光芒,已经在一个人的气势的掩映之下,暗淡无光!
这气势,是从一个人身上散发出来的!
那个大殿高台宝座上端坐的黑衣人,斗篷遮住了面目,只有一双血红的眼睛在转动。就算是他坐着不动,那气势也让下面的人为之紧张。
此人正是幽冥教的冥王。
高台两旁各放五把椅子,这是十殿阎王的座位。至于是哪十个,一殿秦广王、二殿楚江王、三殿宋帝王、四殿五官王、五殿阎罗王、六殿卞城王、七殿泰山王、八殿都市王、九殿平等王、十殿转轮王。这十位一般身披大红袍,带着不同的面具。
至于孟婆、判官,还有牛头马面跟黑白无常等高手,则在下面站立,他们有资格在这大殿里议事,但地位却是远不如十殿阎王。
“宗主那儿传来的信儿都知道了,虽然事小,但牵扯诺宫和沈家,所以想想听听诸位的意见。”秦广王站起来说道。
“杀,有什么人是咱们幽冥教不敢杀的?不就是个十来岁的毛头小子,至于这么大动干戈的,还以为是什么大事了。”不愧是阎罗王,杀气十足。
“不能杀,既然是魔主的儿子,难保不会走漏风声,那家伙可是号称最年轻的宗师,报复起来可不是好惹的,赔本买卖。况且那儿是沈家的地盘,咱们动手就是给沈家砸盘子,这俗话说得好,冤家宜解不宜结,沈财神可不是个好相与的,还是不杀为好。”楚江王是个稳重的,点出此事的利弊。
“不杀能跟宗主那儿交待了?这小事儿都办不好,宗主那儿还怎么看,当咱们都是酒囊饭袋啊。杀,谁拦着杀谁,沈家又怎样,魔主又能怎样?”阎罗王接过话茬,依旧是决定要杀,毕竟他可知道季诺也曾在均州方家庄出现过,宁肯错杀,也不放过。
“我听说四哥的手下好像被人家割了头,这怒气还没消呢?”这个开口的居然是个女子,看着这面具,是都市王。
“抓,楚江,派你的人去吧。”冥王那沙哑的声音响起,其他几位阎王也就不开口,哪怕是暴躁的阎罗王,只能闭上嘴。“不要伤他性命。”
“属下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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