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上站着的冉少棠,放眼朝整个广场望去,各个出入口已经被自己人控制住,左边是杏林一干人等,右边是她让三七放进来的武林人士。
中间圈住十几个毒仙门的弟子,个个都挂了彩,像一摊烂泥歪七扭八的糊在地上。
她与远处遥遥相望的秦晓月轻轻颌首确认周边安全,便放下心来。
此时,听到盛春秋的诘问,她纳闷的看向他。
盛春秋是怎么进来的?
医圣门的请柬已经被她“买”过来,按理说盛春秋不可能再弄一张,除非仇无病破例。
她又看了看身边站着的娇弱阿仇,小声试探道:“盛春秋是你买通的内应吧?可惜反水了,啧啧啧。”
仇无病无奈地闭上眼,喘了口大气。
其实,除了药王宗的“江缙”与半路杀出来的这个终九棠,其他门派早就事先打点好,达成了统一。
所谓杏林大会,只不过是把桌子底下的交易放到阳光下晒一晒,要的就是个名正言顺的过场。
谁知,他以为万无一失的计划,到头来竟然被搅的面目全非。
肋下的伤口虽然已经麻木,但体内的毒药却在血液中慢慢游走着,随时提醒他不能轻举妄动。
此时,若是骨万枯或者马恒远在,局势有可能扳回来。
也不知这二人在该出现的时候滚到哪去了?
苏仑带着早就埋伏好的人马,把毒仙门的上百名弟子拘在一处,着人看管着。
终九畴看苏仑从后院里大摇大摆的走上来,递了个他能看懂的眼神过去。
苏仑几步迈上台子,上前悄声附耳:“放心,手叔给的软骨散都派上用场了。有弟兄们看着,出不了乱子。”
终九畴满意的点头,目光又转向冉少棠。
也不知她到底想折腾出什么花样来。
冉少棠试探仇无病的那句话抛出去后,仔细揣摩着他的神态,估摸着自己多半是猜对了。
既然台上台下都是一丘之貉,她也就不必做什么铺垫,直接省略了寒暄,袖中弩箭顶上仇无病的后腰,命令他。
“阿仇啊,人都到齐了,开始你的表演吧。”
仇无病被抵的肉疼,嘴上却强硬的很:“大局都握在你手中了,我还有什么好说的。”
“当然有。你之前怎么打算的,现在就怎么说。不然你请来的那几位托儿不得失望而归。”冉少棠说到这儿,突然想请柬上最有吸引力的那句话。
她手上的力道大了几分,问仇无病:“不是说好了来参加的人都有黑水翠雀的解药吗?药呢?”
“你中了我的黑水翠雀仍旧活的好好的,你应该不稀罕解药吧?”
“少废话。你是乖乖地交出来,还是等我派人去搜?两种选择可对应不同的待遇,你自己想好了再选。”
冉少棠敢来掀他的摊子,手中自是备了解药。每个跟她同来的属下也一人发了一颗,以备不测。
但眼下突然冒出的“江缙”让她有些嘀咕,不知他有没有解药。
听到这个话题,终九畴终于来了兴趣,插话道:“在下让人去搜,顺便找找暗室里还有什么见不得光的东西。”
冉少棠听他语气,便知他没有黑水翠雀的解药,心中不由生怒。
这是闹着玩的事嘛,没想好退路就敢硬闯毒仙门,简直不知所谓。
她狠狠瞪了终九畴一眼,倒把终九畴瞪的莫名其妙。
难道这话有错?
仇无病慢慢从怀里摸索出一个黑瓷瓶,递给冉少棠。
“不必费劲了。解药都在这里。”
冉少棠接过,拔开瓶塞放在鼻尖闻了闻,把药扔给了终九畴。
终九畴接住瓷瓶,诧异问冉少棠:“给我了?”
“给你了。”
“你不用?”
“你更有用。”
终九畴想了想,收进怀里。
仇无病心内一片死灰,只恨没有脱身之计。
只得按着冉少棠的要求,强撑着开口。
底下已经犹如街市般喧闹,说什么的都有,到处充斥着乱哄哄的吵闹声。
武林人只是好奇,而杏林几派却有些惶惶不安。
他们逼不得已答应了仇无病的要求,自知理亏,又斗不过人家。
此时看到台上台下的形势,显然毒仙门已经被最近风生水起的棺材铺终老板给控制了。
虽不知这人是什么来头,却知她很有钱。
杏林靠行医想实现大富大贵并不是易事。
即便有皇亲贵胄或门阀大家来求医,也是一锤子买卖,要养的人太多,只够维持。再加上近几十年毒仙门处处打压行医者,同行之间也有竞争,导致杏林行业颇不景气。
此次杏林大会,不仅是因为毒仙门的威胁,也是因为几大门派想联手在九州做大做强,统一起来占有一席之地。
仇无病顾忌着武林人在,捡着能说的,讲了几句,下面有人发起牢骚。
杏林现在一年不如一年。
有的人有妙手回春之术,那是千金难求一诊。
而大多数医者都不具备天赋,只能做到小富即安,或勉强糊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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