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家三房的两兄妹画良策和画良因,都是打小便定了亲,画良策原本要娶的未婚妻子,正是李家大姑娘李玉珠。
那个有才有貌,家世又好,人人夸赞的李玉珠。
从前为了搅黄画良策的亲事,让他遭人耻笑再也抬不起头,画良因背地里做过很多努力。
对于怎么溜进李府,她门儿清。
换了一身不起眼的装束,画良因来到梧桐街,熟门熟路攀进李府,又悄无声息钻进了李玉珠的院子。
这个地方,画良因很熟。
她早就暗中观察过李玉珠,知道她和传闻的温柔知礼、端庄贤淑其实完全沾不上边。
当时她就想,有这么一个‘贤惠’的妻子,想必画良策的下半辈子是不会有好日子过了,这才改了主意,不再想着破坏他们的亲事,反而乐见其成。
只是可惜,如此天作之合,到头来还是没成。
画良因遗憾的摇了摇头,悄悄贴在李玉珠闺房的后窗脚下,李玉珠心腹丫鬟的谈笑声便从屋中传了过来。
“……满门也就出了个十来年都窝在穷乡僻壤,不得升迁的七品知县。家中除了两间生意惨淡的铺子,也就剩了一个没什么进项的破庄子。小一辈中唯一的男丁画良策,还是个喜欢涂脂抹粉的废物娘娘腔。这样的穷酸人家,竟还敢妄想我们姑娘,活该他们出丑。”
“也是我们姑娘心善,总想着给他们一个机会,让他们自己悄悄退了亲,这样双方脸上都好看。谁知他们不识抬举,连姑娘使人去点拨他们的话,也都当成了耳旁风。阖府上下装聋作哑,一心想着高攀我们姑娘。幸亏老天爷开眼,叫他们接连出事。”
“要我说,姑娘就是太仁善了,对付那只癞蛤蟆,光下点药放些流言,让那勾栏院的妓子……”
啪!
“你胡沁什么呢,是吃错了药还是脑子被门挤了?”李玉珠的乳母刘嬷嬷声音一沉,给了那丫鬟一耳光。
“是奴婢错了!奴婢错了!奴婢早起就有些不舒服,想来是不小心沾了红樱的病气说胡话了……”
下药?流言?
画良因皱了皱眉,以她对屋中众人的了解,她绝对相信,丫鬟的话是真的。
李玉珠素来伪善,特别喜欢丫鬟奉承,她屋里的丫鬟别的本事怎么样不好说,睁眼说瞎话却是炉火纯青的。
难道画良策确实是清白的?
妓子?什么妓子?说的该不会是那个大腹便便,一早就敲响了画府的大门,哭着说腹中骨肉是画良策的,寻死觅活要画良策负责的姑娘吧?
原来父亲说的是真的,这一切都是李家所为。
李家真是欺人太甚!
自己竟冤枉了画良策。
哼,不是他又怎样,推自己落崖,害自己命悬一线、肤如焦炭,甚至连笑都不能笑的人,始终是他画良策。
他虽然被退亲,又在青坛府考场出了大丑,几位主考官对他可谓是‘印象深刻’,日后他十有八九与仕途无缘。但只要他老老实实,本本份份的当一介平头百姓,守着那么大一个祖宅,等事情平息之后,一样能娶一个小户人家的姑娘,和和美美的过日子。
而自己就不同了,二表哥铁了心要退亲,以自己这副尊容,加上一笑就吓死个人的诡异模样,怕是要一辈子当个老姑娘,一生孤独终老了。
这该死的画良策,害得自己这么惨,自己就是冤枉了他,也是他活该。
至于李玉珠。
敢算计画家,她也别想好过!
画良因面容冷峻,眼底闪过一丝寒芒,随手夹起几枚小石子,手腕一抖,石子便如离弦之箭般透窗而过,一一射进了屋内。
“啊呀!什么东西!”
“好痛!”
“啊,我的眼睛、我的眼睛!……有人打我,囚年快给我报仇!”
“姑娘!嬷嬷不好了,姑娘、姑娘的眼睛流血了!”
“……”
突如其来的变故,令屋中顿时乱作一团,画良因目的达成,打算先撤走再说。
她近来也听闻,李玉珠得了个奇宝。
此宝的名字正是囚年。
一个有天生神力,舌头少了半截,不会言语的怪人。
据说他能徒手擒虎豹,力敌数十个壮汉而不落下风,自从李玉珠得到了他,也不知用得什么手段,这怪人对她很是俯首帖耳。
有许多高门大户的公子哥闻风而来,想要高价将他买走,李玉珠都不肯松口,还美其名焉,不想让怪人沦为玩物。
为她自己博了个仁善温良的美名。
画良因可不想落入李玉珠手中,她虽然有一手不入流的暗器功夫,但也只是仗着她力气大,又使了些巧劲,对付普通人尚可,真碰到了懂拳脚的,未必占得了什么便宜。
画良因才闪身要跑,一个黑影突然不知从哪儿窜了出来,一下拦住了她的去路,并伸出一只瘦骨嶙峋的拳头向她打来。
怪人的手臂极长,干瘪的身材也高得离谱,且瘦得皮包骨头,脸上密密麻麻布满了纵横交错新旧不一的伤痕,灰扑扑的短打穿在身上空空荡荡,看着就像一具风干了的尸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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