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女儿面色发白,一幅紧张的样子,谭蕴芝心头的疑惑顿时被心疼取代。
她不想因为自己的不确定而吓到女儿,原本想要拉住女儿的手,放到了女儿的头上,轻轻揉了揉,“娘亲也不知道怎么了,大概是最近没休息好,有些头晕眼花了。”
“那娘亲赶紧回房去休息吧,别管席面了,曾姨奶奶要说就随她说去,什么也没有身子要紧呀。”
“娘亲心里有数。”谭蕴芝看了从因好几眼,见他再没露出过那样的神情,心想肯定是自己看错了,他要真那样看女儿,女儿推门而入,该是第一个看到的才对,没道理会那么镇定,一点异样都没有。
自己真要找个大夫来好好看看了。
“三太太,亲家五姑娘和四姑太太来了。”
前院守门的婆子,小跑着进来禀报。
“知道了,我一会就出去。”打发了婆子,谭蕴芝还想交待女儿几句,垂花门边,却有两道人影,一前一后不请自来。
在她们身后,是进退两难的婆子。
来的两个主子谭蕴晴和画明湘,一个是自家女主子的娘家妹妹,一个是上院老太爷的庶女,都不是婆子能随便打发的。
谭蕴芝也没怪她,笑着唤了后头的谭蕴晴一声:“五妹,你怎么过来了?”
对走在她前头那个趾高气昂,总是硬闯进秋馥院的画明湘,只当没看见。
她的无视,画明湘也不甚在意,不等谭蕴晴回话,便凉凉的问道:“三嫂,你怎的还在这里磨磨蹭蹭?外头那么多女眷你不招呼,母女两个躲在这里算怎么回事,是想让外人看笑话吗?”
她特意加重了‘外人’两个字,意有所指的瞥了一眼谭蕴晴。
谭蕴晴只当没听见她话中的讽意,越过她快步走向谭蕴芝,“二姐,李姨娘见你久不出现,担心出了什么事,原想着亲自来看一看,亲家老太太说了不会有事,让她不要来,谁知她还是不放心,便让府上的四姑太太来瞧,我想着许是有我能帮上忙的地方,便也跟着一块来了。”
她说的李姨娘,正是画远山的小妾李春兰,育有一女画明湘。
婚后一年多,画明湘夫家那一带发生了一场巨大的水患,夫家人都死绝了,只她一个人活了下来,还千里迢迢只身一人回到了画府,已经在画府住了小半年。
画良因前世对她关注不多,也不知她前世拿住了祖母什么把柄,任她怎么作威作福,祖母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后来还给她寻了一户殷实的人家,她再嫁之后也不安份,总是寻着由头上门来要银子。
不是画良因偶然间发现,都不知道画明湘几乎掏空了祖母的私房,还变着法子给祖母气受。
画良因当然不能容忍这种事情发生,可惜她当时不够冷静,一气之下尾随过去,悄悄用石子打碎了画明湘的腿骨,让她再也没法来画府生事打秋风,谁知画明湘会那么难缠,腿都断了还不老实,反而因此赖上了画家,要画家照顾她一辈子。
连带着她夫家那帮没人性的东西,也时不时来占便宜。
气得画良因直想把他们统统都打死,但她不能,她不久前才打死了谭敬琛,再要出了人命,画家的人想洗清嫌疑就不容易了。
她也有暴露的风险。
就因她一时鲁莽,害得祖母又贴上一大笔银子,那李春兰也可恶得很,女儿瘫了,她还装病不管,想让祖母亲自去给她女儿把屎把尿。
自己做的错事,画良因怎么也不能让祖母来代她受过,故而她自告奋勇前去侍候画明湘,将从李府那里听来的阴私手段,全都用到了她身上,没几天就把她整治得半死不活,自己提出要回夫家养病。
这件事才算了了一大半。
只是日后画明湘仍旧使人来要了不少银子。
唯一的好处,大概是她不再登门给卢氏添堵。
“你是吃了炮杖了,嘴这么快!果然是狗肉上不了台面。”画明湘冷冷的看了谭蕴晴一眼,对她看似无心,实则告状的行为颇为不耻。
谭蕴芝素来瞧不上夫家这个贪得无厌,又喜欢惹事生非的庶妹,见她一来就冷嘲热讽,话里话外训斥起自己这个嫂子来,还对自己的娘家妹妹如此无礼,哪还忍得下去,“四妹,你行事愈发没个分寸了,蕴晴好歹是我的娘家人,你这般给她没脸,是对我这个三嫂有意见吗?我不过才离开了那么一小会儿,你和李姨娘就坐不住了?怎的跟个猴儿一般上窜下跳的?”
“三嫂说的哪里话来,我和姨娘是关心你,才想着好心来看上一眼,怎么到了三嫂这里,就成了我们居心不良了?这还真是应了那句话‘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画明湘手捏绢帕,施施然走了过来,语气阴阳怪气。
“四姑,你是不是很讨厌这个娘家啊?”画良因面上一派天真,眼底却划过一抹轻视和厌恶。
她方才一看到从因对她笑,她便知道,自己这一世,又同前世一样了。
在今日之前,她时常看到从因面露诡异神情,她知道,那其实是从因在对她笑,只是她看不出来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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