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几天便要当新郎官的人了,也不见谭宏清收敛一些,带着一群打手招摇过市,沿途见到了哪家小娘子水灵一些,便招呼着手下拦住人家的退路,嘻皮笑脸凑上去调戏一番。
吓得人家哭哭啼啼喊着要去报官。
谭宏清也不在意,他早前因为调戏良家妇女,没少被谭敬琛动用家法,最严重的一次,打得他一个月下不了床,他知道底线在哪里,不会真的在光天化日之下,干出强抢民女,污了人家清白的勾当。
顶天也就摸摸小脸,捏捏小手,贴得近些,口头占些便宜。
画良因一路都在鄙视这个大舅,他真是丢尽了谭家的脸!
眼看着他一步三摇哈哈大笑着进了一家茶楼,画良因本想跟进去,看看有没有机会下手,却被茶楼的伙计给拦了出来,说什么也不让她和从因踏进茶楼。
二人只好守在了外头。
干等了一天,才看到谭宏清满面春风的走了出来,也没再去别的地方,直接回了谭府。
他这一天都待在茶楼没下来过,这茶楼里除了喝茶听戏之外,还有什么有趣的东西吗?
画良因思来想去,觉得茶楼里面一定有古怪。
以谭宏清的性子,不可能一天光喝茶听戏,不干点别的。
可她又进不去茶楼,该怎么打探呢。
画良因回到茶楼附近,一直守到茶楼关门,从伙计的交谈中,才知道茶楼是有后门的,因为其中一个伙计,正是从后门走的,从那里回去,离他的住处更近。
她绕了半条街才走到巷子后,果然发现有门。
这里该是前街铺子处理泔水的地方,一条巷子都飘荡着难闻的味道。
谭宏清明日若还来茶楼,她倒可以试试,看看能不能从后门混进去。
又回谭府斜对面的巷子猫了一宿。第三天,谭宏清还真的又去了茶楼。
画良因等了一等,见他又像昨日那样包了雅间,似乎短时间内不打算出来了,便拉着从因绕去了后巷。
还没走到茶楼的后门,便看见谭宏清只带着一个不起眼的随从,匆匆往巷子口走去。
“连衣服都换了,这是要做什么去?”画良因心中暗想,面上却半点异样都不露,与他们错身而过之后,往前走了一段路才不动声色调过头,不远不近的跟着前面的两个人。
鬼鬼崇崇的一看就没好事!
还换了衣服,从后门走,明显一幅不想被人认出来的样子!
画良因已经在丰台镇待了三天,再不行动,回画府去,只怕画府都要翻了天了。
跟了一阵,见谭宏清七拐八拐,专拣没人的地方走,如此形迹可疑,画良因更加相信,他定是有秘密。
而且他身边只有一个随从,正是下手的好时机。
画良因本想让从因出手,将那二人都打趴下,自己好做些手脚,但转念一想,反正都跟了这么久了,不如先看看他到底要做什么,万一他结交了不该结交的人,岂不正好查个清楚吗?
前世谭家出事,以谭宏清一己之力,是绝不可能做到那种程度的,连姨母都怀疑早就有人与他勾结在一起,那个人很有可能就是谭敬文,但不排除还有另外的人在打谭家的主意。
只可惜谭宏清当时已经死了,问也问不出答案。
思及此处,画良因不禁有些紧张。
谭宏清会不会是去面见什么人呢?
她越发小心起来,不敢离得近了,只远远的跟着,良久之后,发现他进了一条小巷,敲开了一户民居。
这一条巷子的房屋,都比较矮小破旧,落脚的多是丰台镇最为贫苦的人家。
谭宏清身为镇上首富的长子,却悄摸摸来了这里,没有古怪,谁信。
画良因连忙小跑着过去,贴在门上竖耳听动静。
院子里响起一个女子细弱的哭声,不一会儿,哭声便远了,想是进了屋,院子里静悄悄的。又过得片刻,隐约传来小娃娃撕心裂肺的嚎声,细一听,却不甚分明。
画良因疑窦丛生。
莫非她想差了,谭宏清其实是在这里养了个女人?
也不对啊,依着谭宏清平日里的行事作风,真要看上了谁,他肯定会将人弄进府去。他屋里的通房丫头少说也有二十几个了,若非继外祖母戴宝琴不答应,那些姑娘只怕都已经抬做姨娘,生了一大堆小娃娃了。
前世谭敬琛不想委屈了朱氏,在朱氏过门前,硬逼着谭宏清将那些姑娘全都打发了。
可见谭宏清不是个喜欢养外室的人,更别说养在这么个偏僻寒酸的地方。
方才那小娃娃的哭声,也不知是不是她幻听。
画良因看了眼不高的院墙,心中有了主意。
压着声音对从因连笔划带说道:“我爬上去看看情况,你就在门这里等。万一有人出来,你看我手势,我要扬起拳头,你就给我打他,用五分力打,让他起不来身。”
从因点了点头,表示听懂了,画良因这才放心的去爬墙。
她前世有经验,这么矮的土墙,难度不大。只要找好了借力点,以她现在的力气,轻轻松松就爬了上去。
坐在墙头上,画良因打眼往院子里瞧。
这是个简陋的三合院,正屋只有三间,东西厢各一间,小院破败老旧,却收拾得很干净,院子里分门别类的堆了不少杂物,也不见杂乱,西北角还摆了一溜的小盆栽,有些开了花,红红绿绿的煞是好看。
盆栽往南,离西厢房约四五尺的位置搭起了一根晾衣裳的竹杆,上面还挂着几件衣服,迎风飘荡摇曳着。
瞧衣裳的样式,这院子里除了一个年纪不大的女子和一个出生不久的小娃娃外,还有一个年轻男子。
这是一家三口啊!
画良因眯了眯眼,一一瞧去,在正屋廊下看见了一个不起眼的人。
那人抱臂靠着门框,眼神放空,一脸的百无聊赖。
是和谭宏清一起来的那个随从。
警惕性也太差了,自己都坐在了墙头,观望了半天,他竟丝毫没发现!
画良因站起身,在墙头蹦了蹦,终于引起他的察觉。
大概是画良因年纪太小了,没有什么威胁,他只当是哪个调皮的孩子爬墙玩,浑不当回事,冲画良因露出一幅凶神恶煞的模样,并摆手让她下去,到别处去玩。
人依旧站在廊下,动也没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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