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既然住在山中,可有听闻这附近孩童失踪之事?”重黎话锋一转。
提及此案,男子的脸色顿时白了几分,动了动嘴唇,欲言又止。
这点伎俩在重黎面前根本无所遁形。
“你知道多少?”他注视着男子的眼,压重了语调,“有什么话,从实为上,无需隐瞒,此案虽是由官府经手,但我动手,自是比那些官差快的。”
见识过他救下虎子时乘风而起的神通,男子不敢怀疑,吞咽了一下,艰难开口:“其实从数月前就断断续续有孩童在城外失踪,多是在官道附近的小岔路上,贪玩的几个是在溪边失踪的,寨子里也走丢了两户孩子,在寨子外头的山坡上玩,一转眼工夫人就不见了……”
重黎蹙眉:“都在朝云城附近?远些的可有?”
男子想了想,道:“好像别处也有几起,但数朝云城附近案发最多。”
重黎眉头紧锁,陷入沉思。
朝云城附近居多,别处也有,难道犯人是帝都人氏?
可是为什么?
这样做有何好处?
楚司湛登基后颁布新国律,法度极严,倒卖孩童可是重罪,何况在帝都附近,无异于挑衅朝廷,与其在这附近,还不如选个偏远小城更稳妥。
这不合乎常理。
还是说,有非在这犯案不可的理由?
男子叹息道:“不过只要不单独离开寨子,应当无事,长者陪同,也无人如此大胆,光天化日硬抢。今日本想带虎子去看看牙,没想到,哎……”
“目前已经失踪多少孩子了?”重黎问。
“前前后后,七八个了。”
“官府可有线索?”
“不知。”男子摇了摇头,尴尬地笑道,“我们这些平头百姓哪有机会接触京司的案宗,他们进展到何处了也不可能每日布告,都好几个月了,听说有几户人家家中还有别的孩子,已经放弃继续找失踪的那个了,孩子没了,这日子还得过下去不是……”
这话说得甚是无奈,却又不得不承认,别无选择。
失踪数月的孩子,或许早就不在人世了。
活着的人,总不能因悲恸欲绝,一辈子都站不起来啊。
有些人渐渐放下了,有些人还拼了命地四处打听。
各家自有各家的苦楚。
“仙君是来查这件案子的?”
重黎淡淡地“嗯”了声:“听闻此事,且来看看。”
“哎……仙君心善,但这桩案子啊,实在难查,现在连犯人的影儿都没找到,更别说那些失踪许久的孩子了,官府都没法子,您要管这事儿,可不容易。”
重黎若有所思地地望着杯中温水,并未将他的后半句听进去,试图将他方才的叙述一条一条理顺,抽丝剥茧,找到一点线索。
过了一会儿,妇人和老妪端着一碗醒酒汤回来了,招呼他趁热服下。
这醒酒汤果然好使,热乎的汤顺着喉咙滚下,脾胃顿时暖了起来,方才的头晕与酸疼都渐渐消退,取而代之的是甘草的余香和回还而来的清爽。
浑身都冒了一层细汗,脑子也清明不少。
他本想喝完汤水便离开,奈何他在此处的消息不胫而走,晨间被他所救的那些村民陆陆续续地上门来道谢,瓜果蔬菜,鸡蛋猪肉,拎了一捆又一捆,重黎几番推拒,却发现根本拧不过。
这些村民将这些东西塞过来的时候,他就像个要出远门的少年,背了一身故乡的不舍,叮叮当当,全是热切的期许。
他除了老实收下,别无选择。
一晃眼,日暮西斜,村里的人顺势留他在此地落脚,他忙于应付热情的谢礼时,灶上饭菜都做好了,摆了一桌,虽不是什么珍馐佳肴,但家常小菜,看起来甚是亲切。
老妪像招呼自家孙儿似的拉着他坐下吃饭,山间的天色暗得快,这会儿离去,在林中走一会儿就该看不清路了,她说什么都要他留宿一宿。
重黎着实无奈,这时候毅然回绝,似乎太过强硬了,伤了老人家的心,迟疑再三,终是退让了一步。
“那便叨扰了。”
汤上桌的时候,虎子蹦蹦跳跳地玩回来了,出去时的花生和糖都已吃完,手里还拿着一串赤红晶亮的糖葫芦。
“怎么才知道回来,玩野了。”男子微微皱眉。
“好了,仙君还在,今日就莫凶虎子了。”妇人笑着劝道,走过去替儿子掸了掸身上的灰土,瞧见他手中的冰糖葫芦,不由诧异,“虎子,这糖葫芦你从何处得来的?”
她可不记得村子里有做冰糖葫芦的人家,何况虎子出门时也没有带银钱,这串糖葫芦从何而来呢?
虎子还咂吧咂吧着口中的甜果,小孩子容易满足,也不会撒谎,望着娘亲欢欢喜喜道:“刚刚遇到一个大哥哥,他陪我玩了好久,走之前给了我糖葫芦!”
“大哥哥?”男子一愣,“哪里的大哥哥?”
村里的人彼此相熟,不会以这样陌生的称呼相称。
虎子唔了一唔:“一个不认识的大哥哥……很好看,说话也好听,我不知道他从哪里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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