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定下了补习班的课程,众人心里都是一宽。
七怪都是武学奇才,自然知道以这么个法子练下去,就算郭靖再笨,十年水磨工夫,铁棒也磨成绣花针了!
吴翟忽然说道:
“大哥,我这几日研究那老和尚教我的那套吐纳的方法,颇有些心得,看上去这似乎是一套极上乘的内功心法!”
柯镇恶惊道:
“上乘内功心法?”
他将“上乘”二字说的颇重,要知道,在射雕世界中上乘内功是极其稀缺的。
强如黑风双煞,都苦于练功无门,不得不吞服砒霜,以此增强内力,梅超风也是后来在马钰那里听了一耳朵全真内功,才的入门径。
江南七怪中,柯镇恶和朱聪算是内力深厚,但他们练的也都不是什么上乘内功,只是日久苦练而来,是以并未贸然教给郭靖筑基。
其他人更不用提了,便如张阿生,则根本不会内功!
吴翟又说:
“这门内功的玄奥之处,便在于无法自行修炼,若是刻意练习,反而停滞不前,若是不去管它,却又每时每刻都在自行运转!”
此言一出,六怪皆瞠目结舌。
这自行运转的内功,却是闻所未闻,怪不得五弟敢说这是“上乘内功”,单单这“自行运转”便已上乘至极了!
还未及问,吴翟又扔出来一颗雷:
“我之前刻意修炼,却是背道而驰,越练越左。这些日子养伤,内功却强了很多。想了想,不如咱们兄弟七人一起来练,独乐乐不如众乐乐!”
柯镇恶骇然道:
“万万不可,这是你的缘法,怎可轻易传人?”
江湖上,门派之别极为森严,七怪虽亲如一家,犹自恪守着其中规则,平日里若一人教郭靖武功,其他人便都远远避开。
吴翟笑道:
“这内功无门无派,况且咱们兄弟七人亲如一家,说什么你的我的,我这就教,谁若是不学,便是不把我当兄弟!”
柯镇恶默然不语,过了良久,长长叹了一口气,说道:
“五弟如此心胸,当真令大哥汗颜。自今已往,咱们江南七怪便自成一派,无门户之见,互通有无,诸位意下如何?”
朱聪笑道:
“正该如此,咱们这么练下去,都跟大哥一样厉害了,将来还怕他丘处机那牛鼻子不成?”
众人皆笑,吴翟便将《易筋经》一字一句念出来,又将如何行功,细细的解说了一番。
江南六怪各有不凡艺业,吴翟说了几遍,众人便已领悟,纷纷盘膝坐下,暗自运功。
次日清晨,韩宝驹忽然跳起来,叫道:
“邪门,邪门!”
吴翟哈哈大笑,说道:
“三哥果然是急性子,你此时内力怕已经龟缩成一团,固结于丹田中,一动不动了吧?”
韩宝驹脸上一红,赧然道:
“五弟说的没错,这可如何是好?”
吴翟道:
“这功夫一旦练会,便不能再管了,假作不会便是。你试着不去想他,去练练别的功夫,过一会儿再看!”
韩宝驹点点头,便去开阔处打了三遍金龙鞭法,喜滋滋的跑过来,说道:
“果然,内力又开始缓缓流转了!”
朱聪笑道:
“这内功倒是个懒人功夫,甚合我胃口,妙极,妙极!”
吴翟笑了笑,说道:
“倒是可以教给郭靖那傻小子!”
朱聪却说:
“不急,我先教会了他周身穴位再说。况且那孩子笨是笨了些,却是极勤奋,若是他知道这是内功心法,怕是会朝夕间练功不辍,反而逆了这内功的要旨。”
韩小莹笑道:
“咱们骗他是别的法子便是,于此道二哥最在行了!”
朱聪嬉皮笑脸的说:
“五弟,快把你媳妇带走,好好调教一番,免得她胡说八道……”
韩小莹却施展轻功,燕子一样飞远了。
一行人昼行夜宿,过了数月,终于抵达临安牛家村。
放眼望去,钱塘江畔一排数十株乌柏树,叶子似火烧般红,野草刚起始变黄,一抹斜阳映照之下,更增了几分萧索。
远处一弯流水,绕着十七八家人家,但村中尽是断垣残壁,甚为破败,不见人烟。
李萍眼泪滚滚落下,哽咽道:
“这些天杀的狗官,竟连牛家村也毁了……”
郭靖看看母亲,又看看师父们,不明所以。
吴翟牵着他的小手,指着前方说:
“靖儿,这是你父母生活过的地方,叫做牛家村,你要记住了。”
郭靖点点头,又问道:
“那我们家呢?”
李萍抹了把眼泪,说道:
“家被烧没啦,咱们先去曲三的酒店歇歇脚吧。”
说着,便带着众人向村中走去,不多远便见村东头挑出一个破酒帘,似是酒店模样。
来到店前,见大门洞开,堂中摆着几张板桌,桌上罩着厚厚一层灰尘,显是许久不曾有人打理了。
李萍叹道:
“曲三不知是被害了,还是避祸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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