纤纤素手,裹着一层黑气,像是戴了一层黑色的透明薄纱,但若细看,还是能瞧出东方蕊左手缺了一根手指。叶衾寒在城楼上瞧着,心里分外不是滋味,想出手
,却又怕被白卿相以此为口实,又惹东方蕊嗔怪。
城楼下,百姓们早就躲得远远的,有胆子大的伸头观摩,被人教训提醒:“看什么看,不怕丢了性命。”
也有人反驳:“怕什么啊,离那么远,武功再高,咱也有机会跑。”
但真正的战场上,没有人在意围观者的看法,也没有人看重他们的死活,他们就像是一个个猎物,被不同的猎人围攻或拿来交换,讽刺的是,猎物却不自知。
黑气慢慢变为紫色。白卿相更为忌惮,迫不得已主动劈出一掌。掌风凌厉,可东方蕊还是不闪不避,迎身而上,紫气随着她的身姿化作一副巨大的面孔,口鼻俱在,大口张开,一口
将白卿相吞下。东方蕊继续向前,也进入了巨大的面孔里,而白卿相却不见踪影。东方蕊暗道不妙,随即释然,中了白卿相的埋伏,岂非恰好遂了自己心愿?如此想着,却隐隐
又有些不舍,至于是否不舍叶衾寒,她自己也难以明白。脖颈处一凉,东方蕊侧头闪避,肩头却还是挨了一掌,疼入骨髓,右臂再难以抬起。用红布遮住了面庞的白卿相,双掌齐推,摆明了是要东方蕊性命,而东方蕊
,却已然无法躲避,只能挨了这一掌。东方蕊闭了眼,只觉身子轻飘飘的飞了出去,犹如在云端中徜徉,而且受伤的右臂也有一股热流传过来,疼痛的感觉也减弱了不少。这就是濒临死亡的感觉吧,
东方蕊这样想。“哼,这种时候前夫还来救你,也不怕教内之人耻笑。”原来白卿相和东方蕊交手,一直不肯主动攻击,只是为了等待机会,好一招毙命,怎料机会来了,被叶衾
寒将东方蕊救了出去。东方蕊睁开眼,见叶衾寒用手托着隔空托着自己。很明显,叶衾寒怕别人说什么,又或者是怕东方蕊在意,所以并没有用手碰到她,东方蕊心下稍安,而旁人,
却无不在暗赞叶衾寒内功了得。东方蕊忙避开叶衾寒,举起左手:“白卿相的手下,你们都给我听着,东方蕊早已不是千毒教教主,也决意脱离千毒教,我断指是因为东方家族欠张家的,千毒教内毒医两派的纷争自我结束,若谁再多嘴拿我的身份说事,我拼了性命也要杀你。”东方蕊睥睨众人,神色凛然孤傲,城上城下,一片寂静。东方蕊是千毒教第一任也是唯一一任女教主,初时即位多有人不服,但凭着个人才干,也赢得了不少人的敬服。若不是白卿相篡位后对东方蕊部下实施各个击破,逐步清洗,使教众畏惧,他的位置怕也坐不稳。而此刻,东方蕊的一番话,用内力传出,清晰的传入了在场每个人的耳朵里。白卿相带来的近万人,各个均想:她做教主之时,宽
人严己,气度非常,不是教主后,气质更胜当时。张子甫听她如此说,心里也终于释然,两家之间的世仇,总算有了个了断。
叶衾寒上前两步,和东方蕊并肩而立:“姓白的,别那么多废话,咱们来打一场,败者丧命。”“叶公子,我千毒教和你并无多少恩怨,你和东方蕊也不是夫妻,咱们比试于情于理都说不过去。”白卿相对叶衾寒颇为忌惮,又对东方蕊比较了解,知她碍于面
子,不会让叶衾寒出手帮忙。叶衾寒朗声道:“天下人都知道我在找翡玉阁阁主,现在他死了,但翡玉阁好像还存在,所以我的事还要继续做,直到把翡玉阁覆灭掉,这个过程中,在我面前谁
和翡玉阁有关系,谁就得死。”
白卿相道:“我都不知道翡玉阁是什么个东西。”“是吗?”叶衾寒手里拿出一封信。“这封信是你写给陆子皙的吧,你约陆子皙到千毒教,到底是自己想法,还是受了信中的阁主所托?”这是叶衾寒在陆氏钱庄分
号里搜到的,一直贴身携带,受伤时给他更换衣衫的人,都是他的朋友,对于贴身物品都是原封不动,是以这封信此刻还在叶衾寒的手里。
白卿相笑道:“凭着一封信就说我跟翡玉阁有关系,叶衾寒,你怎么像个三岁小孩一样幼稚啊。”
叶衾寒把信塞在东方蕊手里,道:“我只是说我的依据,至于有没有人信,我会在乎吗?”
白卿相还未答话,叶衾寒鬼魅般的已经欺近他。掌风如刀,如枪,又如闪电。
白卿相避让不及,胡乱伸手格挡,‘咔嚓’一声,右臂折断。叶衾寒又起一脚,白卿相纸鹞般飞出,将身后的手下撞翻一片。
他的手下倒也训练有素,临危不乱,一圈圈的护在白卿相身前。白卿相忍痛站起,冷汗涔涔,道:“叶…衾寒……你,这仇……我记下……了,走。”“回去给古逸之带个话,我叶衾寒没死,你们就都活不了。”叶衾寒虽然语气平静,但想到好友良若风的死,内心的仇恨就像烈火一般燃烧起来。报仇就需要杀人
,但并不需要歇斯底里,这样的人,更加让人觉得惧怕。白卿相心里咯噔一下,自己带的区区不到一万,真打起来,根本无济于事,何况此时的叶衾寒功力大增。随手一招就能让自己残废,真想杀自己,那还不更是易
如反掌。白卿相看到威风凛凛的叶衾寒,犹如凡世间的神,初时的嚣张气焰熄灭的无声无息。叶衾寒说什么他都不敢反驳,他觉得叶衾寒更像是一个魔鬼,不和你逞任何
口舌,想杀你,就杀你,没有什么理由。
在绝对的悬殊力量面前,解决问题的方法可能就是这么简单直接。白卿相手下去的很快,转瞬间无影无踪。城楼上,莫夕颜心中满是欢喜,转眼看肖蓝逸时,却不知他何时已经下了城楼,张子甫在她一旁寻思:以叶衾寒的武功,天下鲜有敌手,如果能和莫小姐在一起,一统天下,指日可待。真有那天,我也算是一位功臣了,嘿嘿,爹,娘,你们和祖父都安息吧,咱们张家被千毒教驱
逐,可在不久地将来,会被天下所认可,这样的荣光,常人一辈子也不会有的。一向疲弱的他,这会儿觉得自身充满了未知的力量。或许,这就是期望带给人的能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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