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筱影是在夜半醒来的,睡前的的悠然全不见,她只觉得疼痛难忍。
孟嘉晏的睡眠向来比她轻,因着产期就在近日,他越发担忧起来,于是,余筱影才挣扎了身子,一旁的孟嘉晏就已经坐起了身。
外间还亮着灯,他很快就察觉到她的不适,立刻道:“我去叫人!”
余筱影紧抓着褥子嗯嗯两声算是回应。
不多时,院子里就变得灯火通明,来往人群不断,偏又故意压着声音,于是气氛越发沉闷了几分。
钱太医和另一位太医早在府内住着了,这会儿来的自然很快。
许是早已习惯了这种景象,尽管是半夜匆匆赶过来的,两人看上去依旧要比旁人气定神闲许多。
院子里的事都由孙嬷嬷打理,一切都有条不紊,长房韩氏陪着吴氏在屋内坐着,孟嘉晏却是守在太医身旁,不住问道:“怎么一直没有声音?”
确切地说,一直听到的都是稳婆的声音,并没有听到别的什么声音。
他对生产之事多少了解过,知道会疼痛难忍,本以为她肯定会忍不住,但如今看来却是自己想岔了。
倒是旁边的钱太医见状安抚道:“各人的性子不同,这样的事之前也是有的,二公子且安安心。”
一旁的太医也附和道:“是啊是啊……”
孟嘉晏哪里安得下心,但往里面去是万万不行的。
不说门外有人守着,就是自己也被再三叮嘱过,千万不能往里面去。
后来孟嘉晏自己想了想,觉得她应该不是担心自己不守规矩,而是不想自己看到她的样子。
如今看到这般景象,他更是坚定了自己的猜测。
屋内的余筱影只觉得疼痛无穷无尽,自己身处其中只能挣扎,她甚至有种灵魂漂浮的感觉,身子已经不像是自己的了。
上一世的记忆与这一世的记忆混在一起,她越发觉得自己是不是要再死一次了。
等到意识稍清醒一些,她又在心底嘲笑自己的想法。
不知过了多久,屋子里终于传出些呜呜咽咽的声音,仔细听起来,像是咬着东西才发出来的声音。
在屋子外的孟嘉晏都不知道该如何劝说了,那丫头向来有自己的原则,自己此时劝说纯粹是惹她烦躁。
呜咽声断断续续,到了清晨时分,屋子里终于传来了孩子的哭声。
旁边屋内的吴氏松了口气,放下手中的念珠,对着一旁的韩氏道:“两人年纪都小,不懂得这些,你待会儿带着孙嬷嬷多交待一些,别耽误了事。”
韩氏笑道:“我都记着呢,您老人家等会儿看了孩子就先回去歇息歇息,这里有我呢。”
不一会儿,房门被打开,稳婆抱着已经包好的孩子走出来,冲着上前的孟嘉晏欢喜道:“是个姑娘,模样可俊了!”
孟嘉晏也不知该作何表情,只觉得怀里被塞过来软软一团,一瞬间抱也不是丢也不是。
吴氏看着他窘迫的模样,笑道:“好了,把孩子给我,你快进去看看!”
说着就接过孩子到了一旁,边走边道:“嗯,眉眼随了老二,不过还是更像阿影一些……哎呀,瞧这模样,净挑着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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