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乎是黎漾的话刚说完的刹那,一辆迈巴赫稳稳停在权御身侧,大气成熟的车型,更烘托出男人的气场和尊贵的身份。
任勇从车上下来,先跟权御说了声:“先生,车弄好了。”然后转头跟宁归晚和黎漾打招呼。
黎漾:“……”
原来不是等她的。
尴尬。
权御视线从宁归晚裸露的薄肩扫过,最后落到外甥女露在外的肩膀上。
开腔的声音平淡:“穿这么少,不冷?”
黎漾低头看了看自己,本来不觉得,权御这么一问,倒真冷了。
往宁归晚身上蹭了蹭,她笑得特乖巧:“上了车就不冷了,我跟小晚开车来的,要不我们先……”
边说,边弱弱地指了指停车场的位置。
权御换了个站姿,身上的白衬衫被昏黄的路灯镀了一层金色暗影,他漫不经心弹了下烟灰,语气和缓:“喝了酒还开车,想被查酒驾?”
“我就喝了一杯……”黎漾小声道:“没那么倒霉吧?”
“而且我跟小晚打算去吃火锅的,就不耽误二表舅时间了……”
权御抬手腕看了眼表盘,平静却迫人的视线扫向对面的两个女孩,“上车。”
黎漾不敢再讨价还价,苦着脸,看了看副驾驶,又看了看权御旁边的位置,果断选择坐副驾驶。
宁归晚沉默两秒,坐到权御旁边。
车子缓缓启动,因为有权御在,黎漾直接变成哑巴,低头安静地玩手机。
宁归晚把注意力放在沿途的夜景上,但是窗帘忽然无声合起来。
她怔了一怔。
耳边,传来液体倒进杯中的哗啦声,不紧不慢的声调,能想象出倒酒的人是怎样的悠闲自在。
“二表舅在喝酒啊?”黎漾扭身趴在靠背上,目光灼灼地看过来。
“想喝?”
权御倒满两杯,将酒瓶放回实木置物台的槽里。
黎漾点点头,顿了顿,小小声地问:“可以吗?”
权御倒没摆长辈的谱教育小孩不能喝酒,将靠近宁归晚的那杯递给黎漾。
微微偏头,深邃的视线瞅向宁归晚,端起靠近自己的那一杯缓声问:“你喝吗?”
车内亮着灯,光线微黄,男人棱角分明的脸庞却越发清晰深刻。
气氛总有股莫名的尴尬,宁归晚也想有点什么事来排解一下,伸手接过权御递来的酒杯,顺嘴道谢。
权御好酒,他手里的酒,自然都是上上品。
宁归晚抿了一口,隐约尝到了一股淡淡的烟味,黛眉缓缓拧起来,顿了一下,她转头去看权御。
从一上车,这人就在酌酒,这只酒杯,只怕是他一直在用的那个。
她竟一下子没反应过来。
这时,黎漾喝完一杯,转过身来又要。
权御给她倒酒,一面开口,声线低又沉:“味道如何?”
黎漾龇着牙点头,拍马屁:“二表舅的酒,当然是最好喝的了!”
“……”只是那句问话落到宁归晚耳朵里,就变了一个味。
把酒杯放回置物台上,她有些置气地道:“一般吧。”
“嗯?”黎漾咂咂嘴,“不会啊,法国奥比康酒庄出品,很甘醇啊。”
宁归晚没再说话。
权御也没说,伸手端起宁归晚喝过的那杯送到唇边,一口喝光。
“……”宁归晚脸有点烧。
这人简直……
……
迈巴赫在一家火锅店门口停了。
黎漾愣了愣,明白过来二表舅居然要陪她吃火锅,一脸受宠若惊。
三个人,要了四人座,这个点店里食客很少,服务员已经开始做卫生。
黎漾点了一大堆爱吃的,宁归晚加了几样,权御则整个过程都没参与,坐在对面,置身事外地抽着烟。
火锅底汤很快上来,菜也陆续上齐,热气带着浓烈的火锅味蒸腾、飘散,权御泰然自若的气场和尊贵的气质,与这些都显得格格不入。
黎漾见二表舅筷子都不动,殷勤地夹了块虾滑放到他面前的碟子里。
“这个好吃,你尝尝。”
权御淡淡地看了一眼,点烟灰,没动。
黎漾以为他是不爱吃这个,正好宁归晚戴着手套剥了颗虾仁放进她碗里,她立马把虾仁夹到二表舅碟子里,献媚:“小晚剥的虾,你尝尝。”
权御先抬眸看了眼宁归晚,然后用夹烟的左手拿起筷子。
黎漾一喜,以为他爱吃这个,赶紧也戴上手套,殷勤地给二表舅剥虾。
必须得讨二表舅欢心,等过段时间,还得让他老人家帮她向远在新加坡的老爹说情,让她在国内再多待些日子。
只是,她剥了一颗两颗,直到虾仁堆成了小山丘,也不见权御再次动筷子。
“二表舅,你怎么不吃啊?”
刚问完,权御搁在桌上的手机震动起来,嗡嗡的机械声,在相对安静的空间里显得很是沉闷。
“你们吃吧。”他拿起手机走了出去。
“……”黎漾噘着嘴,她好不容易剥的……
宁归晚看了眼男人接电话的背影,伸手将那碟虾仁端过来,“他不吃算了,我们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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