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皮子食性很杂,但是最喜欢吃老鼠、喝鸡血。
常言道:彼之蜜糖,汝之砒霜。
此番若是黄皮子奉上了几只心爱的死耗子,那真是让楚河无所适从。
大概是母黄皮子为楚河等人准备了肉食,听楚河如此一说,面上现出了失望之色。
不过,片刻之后,小黄皮子们头顶着盘碗,端进屋中。
果蔬、坚果、五谷干粮做成的糕点,种类倒也是齐全。
把少女看的怔愣出神。
“我试毒。”
鹦鹉阿飞自言自语,随即叼起一粒榛子,用嘴咬开,吃了里面的果仁。
众人重新落座。
黄皮子姐妹在一旁相陪。
楚河道:“黄老太,何必如此破费?”
母黄皮子道:“你们救了我老妹子,是我们的恩人,理当如此,何况只是稍备淡酒、薄食而已。“
“若不是时间仓促,烹调一些山间鹿,河里豚,天上雁,林中参,才算是宴请。”
楚河笑道:“我们寻常百姓,吃那些东西,肚子怎么能舒服。”
这时母黄皮子拿出一个鼻烟壶大小的东西,仔细看去,却是一个迷你的酒坛,上面泥封的严严实实。
少女问道:“这是什么?”
母黄皮子微微一笑:“是咱们今日要饮的酒。”
楚河哑然失笑,心道:“这坛子容不下半口酒,我们三五个人,又不是蜜蜂蚂蚁,如何分喝?”
“抠门啊。”
鹦鹉阿飞心直口快。
母黄皮子微微一笑:“鹦兄,你敢过来闻闻么?”
“谁不敢。”
鹦鹉跃到了近前,母黄皮子用指甲轻扣泥封。
“啪!”
鹦鹉应声倒在桌上,母黄皮子赶紧堵住泥封。
这时候楚河和少女虽然离得虽远,也闻到了一阵酒香,直冲入人的心脾,昏昏欲倒。
“阿飞,你怎么了。”
“没事,它只是喝醉了而已。”黄皮子给鹦鹉灌了一杯醒酒的酸梅汤。
鹦鹉放才醒转,睁眼叹道:
“好酒啊。”
母黄皮子笑道:“这酒乃是浓缩,闻也闻不得,喝前要兑山泉,一滴酒兑上一缸泉水,才能饮用。”
众人再不敢小觑那酒。
等它兑好了酒,分装成坛子,倒在各自碗中。
楚河浅浅的饮了一口,但觉这酒虽是勾兑,但果香浓郁,先润后醇,却比在望江阁上喝的酒好过几倍。
楚河便问何处可得此酒,母黄皮子告诉楚河,山口有黑汉两兄弟,专门做酒。
楚河悄悄记下,也没有声张。
席间,母黄皮子提起,与楚河的冤仇一笔勾销之事。
楚河觉得是时候解释一下,便把如何去黄老爷子家收尸,黄皮子如何醉酒骑马,跌落而死。
把黄老爷子肚腹被掏空,一家人这些年受到的折磨也说了。
“常言道:一笔写不出两个黄字。”
“黄老爷子有错再先,不过他一家也不得安宁,我希望你们能了结恩怨,不要再带到后世了。”
母黄皮子,也饮了一碗酒,此时鼬脸一红。
“说来惭愧,在找你之前,我先去了黄家,他一家现在受了我的咒语,生不如死。”
看楚河面露担忧。
母黄皮子又道:
“不过你不必担心,我只要解了咒语便好。”
“只是么……我还有一事没有完成。”
楚河忙问是何事,母黄皮子道:“
“黄家有一处仓库,里面有我们黄氏家族祖辈几代的亡躯。”
“我几次想要夺回,无奈那门上有前朝道士的符纸,金光夺目睁不开眼睛,那地下石灰粉中混合了仙鹤粪沙,踏之必然烂足。”
楚河道:
“那没事,我去给你办这事,办成之后你便解了咒语就是。”
母黄皮子道:“我信你,现在把他们的咒语解了罢。”
楚河道:“不必,待我接到把那些亡躯之后,你再解。不过,先把一个叫黄彪子的解了吧,我需要他帮忙。”
母黄皮子点头,忽然坐在地上,口中念念有词,片刻之后恢复正常。
这边又对楚河道:“那些亡躯,麻烦小兄自帮忙葬了,实在不忍目睹祖先的惨状。”
楚河本是收尸人,对于葬尸这种事情,自然也不需推脱。
他拿起收尸囊,转身要走。
母黄皮子道:“菜也没吃,酒也没喝,何不吃罢再去。”
楚河道:“我有个习惯,事不做完,吃酒也不香,再说这里离黄家一个时辰的路,早些去才好。”
母黄皮子道:“那也好,就把这个少女留在这,保证你不能不回来。”
然后在地上画了一个圆圈,圆圈里面画上十字,把楚河拉在圆圈内。
“好兄弟,你闭上眼睛。”
楚河闭上眼睛,但觉耳边生风。
风停下之后,自己已经落在了黄家大院的马厩旁边。
“好厉害的法术。”
楚河站起身,就看见马厩中的黄彪子。
“大哥,大哥,你快起来啊。”
楚河走进马厩,只见黄财主正趴在马槽子里吃谷糠,任由黄彪子怎么拉也不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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