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寸土寸金的F市,莘河街道华府城是其中最繁华的地段。
高楼之上,巨大的落地窗前,少年漆黑深瞳静静注视着面前这个与梦境中那张他所谓“亲生母亲”别无二致的面孔。
女人手中拿着报告,冷漠地抬眸看他,如施恩一般地宣布:“你是我的亲生儿子,没错。”
她看向他的眼神毫无波澜,冷淡地说:“跟我走吧。”
听着女人口中说出与梦境中同样的话语,易谌神色麻木,置若罔闻。
等她说完,才淡淡地问:“我外婆的死,是你做的吗?”
他冷漠的语气令女人皱起眉。
这是什么语气?什么态度?
易谌对于谢英的称呼令女人不悦地开口:“外婆?!你居然叫那个女人外婆?!”
她似乎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一般,脸上写满了荒谬。
易谌不动声色地皱起眉。
女人冷笑出声,漠然道:“她,背叛者,死有余辜。”
易谌神色微动,凝眸问:“什么意思?”
即便少年极力掩饰着起伏的心绪,但骤然捏紧的指节仍旧没有逃过女人的眼睛。
她面不改色,高深莫测地问:“你以为我是怎么知道你的下落的?”
易谌不知想到了什么,紧紧抿着唇,不吱声。
女人也不在意他的沉默,继续说:“是那个背叛者,以救她儿子为条件,告诉我的。”
停顿了一下,女人抬眸看了他一眼,又问:“在遇到我之前,你是不是遭遇过另一拨人的追杀?”
沉默半晌,易谌终于出声。
“呵,”他撇唇笑了声,“我可分不清你们谁是哪拨人。”
女人没在意他的嘲讽,继续说:“那些人是曾经害你走丢,想要你命的人派来的。”
停顿了一下,她看向面无表情的少年,突然意味不明地笑了笑,问:“你猜猜,那些人是怎么知道你的事情的?”
易谌眸中有冷芒一闪而过。
女人唇边勾起一抹讥诮的冷笑,“是你的好外婆,她在找到我之前,选择先联系了自己的老东家,那个和我竞争了半辈子,把你视为眼中钉,最后却生了个无能的废物儿子,任凭她再怎么吹枕边风,也没资格成为继承人的小东西。”
谈到谢英的“老东家”,女人眼中神色格外复杂。
像是不屑,又像是嫉妒。
然而在提到“老东家”的儿子时,女人冰冷的眸光中,倒是毫不掩饰幸灾乐祸的神色。
易谌怔住。
她在说什么?
她的意思是说,他被追杀的事情,外婆不但知情,而且是她间接造成的?
为了她在牢里的亲生儿子能重获自由?
另一边,女人看着少年茫然的表情,仍旧在说:“她的死也是自己的选择,为了为自己的背叛赎罪,为了保证亲生儿子的后半生不会被她所犯下的罪牵连,她可以付出一切,包括自己的命,包括你——一个与她毫无血缘关系的外孙。”
女人冷漠地下了最后的结论:“所以说,究竟是谁造成的,根本不重要。”
-
易谌不知道自己是如何回到病房中的。
浑浑噩噩从女人的车上下来,浑浑噩噩地上电梯,下电梯,进入病房。
直到看见在病房中沉睡的女孩,易谌才猛然回想起,自己还有一个问题没有问她。
——叶子卿的车祸,是谁造成的?
但转念一想,似乎也没那么重要了。
虽然女人自称是他的亲生母亲,但于他而言就如同陌生人一般,既没有让他产生恨意,也没有让他感到亲切。
无论是她做的,亦或是她口中“那个女人”做的,都没什么区别。
临走之前,女人留给他的那句意味深长的话,似乎也提示了什么。
——“你没有拒绝,我就当你是默认了。如果你转脸说不愿意,我可能会找那个女孩好好聊一聊。”
对上少年冷峻的面容,女人唇边勾起浅浅的笑容,眼底却没有一丝笑意,陈述道:“我很难保证,她不会再出现一次像今天这样的‘意外’,到时候可能就不仅仅是受伤昏迷了。”
女人神色冷酷,字字句句吐露清晰,说话的语气理所当然:“作为克林顿家族的继承人,不能被任何事情所牵绊,也不该有弱点。”
易谌几乎是不假思索地反问:“那你的弱点呢?”
女人挑眉,自信道:“感情不可能成为我的弱点。”
“我知道,”易谌从容点头,眉梢讥诮如冬日挂在梅花枝梢上的冬雪,“你的弱点……权力?利益?”
这对血缘上的亲母子,此时此刻却如同针锋相对的仇敌。
易谌看着女人陡然冷下去的脸色,缓缓勾起一抹毫无温度的笑容来,漫不经心地问她:“我猜的没错吧?”
冷静片刻之后,女人十分坦然地接受了这个事实。
只是被这位十几岁的少年如此犀利地看穿了内心,而且还是自己的儿子,这让她心情无论如何都谈不上愉快。
女人淡淡地点头:“没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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