漫长的路程化为岁月之中不经意间的一缕水花,不经意间溅起而又落下。这一路上,澜珊一直都在思考着这到底应不应该。
或许这份爱会遭到母亲的反对,而澜珊又会毅然的选择晨耕。然而从某种程度上说,这种分裂是澜珊不希望看到的。
手背手心都是肉,爱情跟亲情同时可能产生矛盾,澜珊怎么可能割舍?如果哪一天终将到来,为什么不拖延一下,晚点来?
想家的澜珊倏忽间恐惧了起来,她也没有跟晨耕声张,只是偶尔在晨耕的怀中之中做着恶梦。
终于,拓跋阿骨打四人抵达了高加索部落与龙朝的边境地带。这里也是拥有着无数边陲的小贵族,日夜操劳盯着着他们脚底下的一亩三分地。
分离的时候到了。
他们抵达了一个名为交叉骨的边陲小镇,这里没有严格意义上的镇长,只有一个小贵族统治着附近的领地。为了防止高加索蛮族的零星袭击,他拥有着属于自己的私军。
三位大地法师的到来使得这位小贵族感到不安,然而他还是竭尽全力的为四位大人提供这座小镇所能够提供的款待。
点了一桌食物,上了酒。喝的差不多,晨耕就借着上头的酒意开口道:“拓跋王子,你送到我们到这里就行了。剩下的路我们可以自己走完。”
倏忽间,夹食物的筷子们都停了下来。停顿的不仅仅是动作,还有还算融洽的气氛。
拓跋阿骨打不说话,也不继续夹东西。跟着晨耕他们相处许久了,拓跋阿骨打不知不觉之中就喜欢上了龙朝的一切。
语言,文化习俗。如果要他重返高加索部落过上那些原始的生活,他会很难受。
当然,更重要的是拓跋阿骨打不能在高加索部落实现他想要的一切。例如挑战父王,夺得一个高加索男人最想要得到了王座。大家都知道,一位大地法师晋升为天空法师犹如千军万马过独木桥。想过的很多,但是能够过去的寥寥无几。
哪怕是怀揣着最强大的变强内心,也会被漫长的时间流逝磨灭。毕竟从尘埃法师晋级到大地法师,只需要无比恒心的漫长冥想。而从大地法师晋级为天空法师,则需要说不清道不楚的种种巧合。
拓跋阿骨打已经放弃了对拓跋羽之挑战的想法,而且竞争王位的最有力人选是拓跋猎骨,而不是他。与其看着得不到的东西在心头骚动,还不如远走高飞,做自己稍微感兴趣一点的东西。
“你们打算去哪?如果不介意带上我吧,咳,高加索部落那边我已经不怎么想待下去了,刚好可以跟你们去看看世界。”拓跋阿骨打坦言道。
如果是在平时听到拓跋阿骨打想要跟他们同行之类的话,晨耕一定会很高兴的表达欢迎。然而此刻却不一样,澜珊跟他都着急于遣散这一只并不紧凑的队伍,返回澜城解决人生大事。
拓跋阿骨打决定加入,这样不好。
晨耕刚刚开口想要说些什么好听的婉拒的话语,却不曾想到澜珊白白嫩嫩的小手拉住了晨耕的胳膊。
歪头一看,发现澜珊轻轻的摇了摇头。
晨耕心中有疑惑,便不出声,让澜珊发挥。
“欢迎啊,我们这支队伍其实算是带有那么一种游山玩水到处看风景的性质的,无拘无束,你加入刚好,当然什么时候想退出说一声就行。”
“那太好了。”拓跋阿骨打脸上露出开怀大笑的神色,随后咕咚咚的灌了一大口酒。
澜珊嘴上也挂着笑意:“拓跋王子,那么接下来你有什么想去的地方吗?这支小队暂时还没有好的去处。”
这个高加索蛮子思忖了一下,他想要去的地方多了是了,例如龙朝首都,见证一下三线作战还能把高加索部落逼迫到投降的龙朝的首都,又或者是去其他的龙朝的附庸国去看看长长见识。毕竟没有了争夺王位的想法后,好像对什么东西都突然间升起了兴趣了一般。
“去蜥国,怎么样,听说那里的大型生物都是以伏地蜥为主,我还没见识过巨大的全身长满鳞片的生物。”
澜珊他们去年才从蜥国狼狈的逃回龙朝,其实再去一趟蜥国也不是问题,毕竟接二连三的碰上皇子龙政德的可能性也太小了。
想了想,还是很可行的。
“好啊,晨耕,去蜥国怎么样。”
晨耕并不知道澜珊的想法,只是附和道:“好啊,上次去过之后也没这么了解过那里。现在去一趟也行。”
龚浩楠忙不迭地的点头。
一顿丰盛的食物结束了,然后各自回到小贵族提供的房间休息。
夜幕降临,温暖春日的夜晚有着那么一丝的清凉。微风吹拂着粗麻布的窗帘微微拂动着,夜鸣的鸟儿在窗外发出了并不悦耳的嘶鸣。这难免的在晨耕心头带着一丝烦躁。
澜珊那是怎么了?怎么就突然改口决定不去澜城了?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晨耕并不知道,但是晨耕知道,这是足以改变澜珊想法的事情。
晨耕不经意间的翻身,对上了澜珊那双还没有睡去,带上了一丝泪水的眼睛。
“珊珊?”晨耕轻声开口道,随后抱住了自己的爱人。而澜珊顺势蜷缩进了晨耕的怀里,开始抽泣。
压抑着的哭声告诉了晨耕酝酿在澜珊心头的苦闷,一切心中的苦闷都已经消散,化为心中的爱怜。
晨耕的胸膛被泪水沾湿,澜珊在抽泣之中告诉了晨耕自己的不舍。她不愿意直面可能会分裂的母女关系,也不愿意失去晨耕。
晨耕能说什么呢?如果晨耕是一个大地法师,哪怕他身上没有钱,没有领地,说不定澜珊的母亲会将就着容忍澜珊的任性接受晨耕。然而晨耕什么都不是,既不是大地法师也不是尘埃法师,甚至居然是一个身份地位的奴隶。虽然晨耕许久没有因为脸上的奴隶烙印遭到嫌弃过,然而奴隶烙印的粗糙触感时常酝酿在心头。
这一切都只是晨耕太弱的原罪。
倏忽间,晨耕想起了轮回之终末,如果当时晨耕决定接受轮回之终末的价码,说不定就不会像如今一样——晨耕突然觉得自己的想法有些可笑。那个所谓虚境说不定仅仅是一个顽劣的反复的梦境,只是比较真实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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