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那是一个美好的夜晚,雪下得和现在一样的好。”
“我在跑出花坛的时候,滑了一跤,踢翻了皇帝用的什么东西。”
XX路的小店里,每年都有一位牛族的老人,喝着一口热辣的白酒,努力开动着脑筋,给孩子们讲故事,不过听着倒像是他年轻时候的事情。
外面的风雪,好像也在催促着,呜呜地叫着。
“我想起来了,那是一只水壶,绊倒我的正是那壶嘴。”
“能讲讲它是什么样子的吗?”一名小女孩问道。
“呃,我当时一脚把它踢开了,它的把手掉了下来。”老人有些尴尬,放下了手里的酒杯“因为我想那不是什么珍贵的东西,把手上全是泥巴,大概是花园工弄上去的。”
“得了,爷爷你又再说大话。”“就是,明明连昨天才输给我的两毛钱,都不记得了。”
“嘿,小鬼头,话可不能这么说。”一名听过老人讲过的半大青年,站出来指责两人。
小孩子显然没有轻重的概念,其中一个男孩当即反问:“有谁能记得六十多年前的事情?爷爷明明连两天前的事情都记不住。”
“听我的,那把水壶现在就躺在我爸爸的金库里,我去拍卖行那里拿来的。”
“其次,你觉得不可能的事情,不代表别人做不到。”
见男孩还是有些不愿相信,那半大青年补充道:“那把双头鹰水壶,确实少了一个把手。”
似是对两人的争辩,打断了老人讲故事,小女孩不满地说道:“你再说水壶,我就不和你玩了。”“我……”
“好了好了孩子们,不要再争论什么水壶的事情了。”
老人从酒劲中缓过神来,拍拍半大青年的肩膀,示意他在身边坐下来。
小心地坐到老人身边,半大青年拿出怀里的笔和本子。
“大家都在往皇宫里冲,我一着急,啪地一声从地上爬了起来。”老人继续缓慢地讲着。
“您干嘛那么急?”“因为已经有人扯开了皇宫的大门,他们站在精美的栅栏门上,兴奋地挥舞着手里的枪,人群里我和七八十个人一样兴高采烈,大家前后簇拥着冲到宫殿前的大道上。”
讲得有些口渴,老人又灌了一口酒,眼里仿佛放出了当年的神采。
路灯下,大雪纷纷扬扬地下着,掩盖住了窗外的植被。
“我没看宫殿上的屋顶,那时候我才……嗯,十五六岁,大概是。”
“辅导员本来没打算让我上的,我是趁妮娅奶奶睡着了,偷偷翻出围墙溜出来的。”
“你来干什么?快回去!”“我来看看,国王和公主们踩的路,和我们穷人到底有什么不一样的!”“小鬼头!属你精!”手抓了个空,辅导员骂了一句,只能由着逃走的少年跟着冲到宫门前。
“他们疯了!到处都是疯子!”“逃啊!不要让他们逮到给打死了!!!”“哇!”有人被一枪托打倒在地,身上的鹰形徽章滚落到不知名的角落。
一看见涌过来的几百人,皇宫前的几十人,立刻吓得丢盔弃甲,逃的逃,投降的投降。
听到老人说,宫门阵地上架着好大一杆枪,小女孩诧异地问道:“您还记得那挺机枪?”
“是的,没错,我从皇宫前路过见到它,像索命恶鬼一样地架在大门前。”老人比划着,看样子像是老式的水冷机枪。“那枪口和枪身老大了,那时候从没见过那么大的一杆枪,伏在门前狰狞地像一只妖怪。”
“可是有人一脚给它踢倒了,它就倒在黑黄色的旗帜上。”
“那旗子是什么样子的,您还记得吗?”半大青年头也不抬,记得很认真。
“呃,当时我在旗子上踩了好几脚,鞋底上还满是雪泥,不过我想要么是黑鹰旗,要么是蓝白的条纹旗。”老人努力回想着。
“大抵是皇帝的双头鹰黄丝织得胜旗。”青年在笔记上记下了,他需要这位在第一现场的目击者,真实的史料。
“他们就没有反抗吗?”“没有,那时候没有一个死掉。”青年替老人回答。
“嗯,那张大嘴,我倒是还记得。”提起反抗,老人模糊的记忆意外地出现了一张惊恐的脸。
“哇啊!噗!”被卫队长一枪打死,试图开火的卫兵横在皇宫殿门前,像条被打断脊梁的丧家之犬。
一脚踢开那犬儒的尸首,跳到旷阔台阶两侧的围栏上,卫队长大喊一声:“冲啊!冲啊!打死这群剥削的魔鬼!!!”
“YPA!”人群回应着领头的卫队长,气势再度高涨,汹涌的速度开始变快。
还是少年的老人紧跟着破西服,随着大人们冲进宫殿内。
外面的风雪开始大了起来,暴风雪就要来了。
金碧辉煌的长廊每一节都挂着名家的画作,内容和奢华的装潢相得益彰,没有一幅画是穿着缺了一只袖子的破西装,蹬着旧皮鞋的人们,冲进富丽堂皇到荒唐地步的宫殿,带着最纯粹的愤怒和高尚。
这些名家们的画,终于抖落了名为皇帝的历史尘土,换上了新面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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