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晨,韩路起床,感觉神清气爽,想了想,今天的工作还真不少,喜酒是没办法喝的,自己和办事那家人又不熟,让陶桃当个代表就好。
就问:“姐,要我送你去弄弄平吗?”
许是昨晚耽搁了瞌睡,陶桃迷糊地说:“太早了,等我再眯一会儿。等下你送我去单位,我搭陶李的摩托。”
韩路一楞:“他买摩托了,挺富裕的嘛,坐摩托是不是不太安全?”
陶桃又睡着了。
韩路无奈摇头,自去准备早饭。
此刻,在文化艺术中心,演员们都已经起来了,各自做发声练。考虑到屋中经过一夜,空气浑浊,都跑单位后山,一时间满坡都在高歌。
陶李用手揉着眼睛走到门岗。
小金:“陶少爷,今天太阳打西边出来了,这么早起床?你以前不都是睡到十一点,不等到太阳晒沟子不出门的吗?”
陶李打了个哈欠:“接到一个缴款通知书,今天要去吃喜酒。你说那人烦不烦,结婚还请客,这不就是要钱吗?”
说着话,他就拿起一张旧毛巾开始擦自己的摩托车。
车是昨天买的,三十万。陶李很得意,很激动,一晚上没睡好。时不时跑下楼看看车停好没有,有没有被人擦挂,有没有被人撞倒。
他难得大方一回,扔了一包烟给金家父子,叮嘱他们看好自己的车,很贵的。
老金父子平时也不怎么待见陶李,但看在韩路的面子上还是没口子地答应。
车真是漂亮啊,银灰色如同一道闪电,再配上宝马蓝天白云标,就是公路上独特的风景,而他陶李就是这条街最亮的仔。
正擦着,就看到丁喃语从山上跑步回来,一身都是汗水。
陶李:“小丁,练完了?”
“练完了,陶哥你在擦车呢,好漂亮啊,这车挺贵的。”
说到车,陶李可就得意了:“小丁,走,哥带你在街上兜一圈过过瘾,让你见识下三十万的摩托是什么概念。”
小丁笑道:“不好吧,我出了一身汗,吹了风,如果感冒了,老师又要发火。”
“感冒,感啥冒?你二十出头,一口气能跑三千米,健康得很,去嘛,哥请你吃羊肉米线,羊肉可劲儿的加。”
“还是不要,老师说了肉可以吃,但必须少吃,麻辣那是绝对不能碰,让老师晓得,她说不定要打人。”
陶李:“你可真听我姐的话啊,怕什么怕?”
“还真有点怕。”丁喃语摇头。
陶李:“不要怕,有我替你撑腰,咱们家,我怕我姐夫,我姐夫怕我姐,我姐怕我。”
丁喃语扑哧一声:“你们还真是生态平衡了。”
“不废话了,上车。”
大约是经受不住羊肉米线的诱惑,又想坐车过过瘾,丁喃语忸怩了半天,还是坐上摩托车后座,引擎声把一条街都惊动了。
米线很不错,陶李下了血本,放了许多羊肉。
还别说,丁喃语也是个重口味的,放了许多辣子和花椒油,自吃得满头大汗不住擤鼻涕,大呼巴适。
她平时被陶桃管束得非常严格,穿什么衣服,吃什么饭菜,陶老板都要过问。
陶桃时不时突然跑进丁喃语宿舍,看到不合适的食物,直接带走扔垃圾堆里;时不时在晚上十点半的时候跑丁喃语楼下看上面灯关没关,良好的睡眠才能有一条好嗓子。
逮到丁喃语熬夜,陶桃就是一通大骂,骂起了火,还上手。
丁喃语很郁闷,自己在学校读书学艺的时候被人管,怎么现在参加工作了还给人管,我这工作不是白参加了吗?
见她吃米线吃得开心,陶李点了一支烟,笑道:“小丁,说起来这个月你已经吃了我几次早点了,哥拜托你的事你考虑得怎么样了?”
小丁吸着鼻子:“陶哥,这事真得不行,老师会打人的。中心的优秀演员不少,你找别人吧。”
陶李道:“找别人,找谁,人家要能看上才行?中心就算有优秀演员,可还能优秀过你。苏大姐说了,只要你。”
“哥,我真不能去。”
没错,陶李正是给苏幕遮当说客,让丁喃语去走穴的。
丁喃语自回金沙市参加工作后,很快在戏剧界打响了名号,被人称之为未来二十年金沙市曲艺界的扛旗之人。
苏幕遮顿时就上了心,去看了丁喃语的演出,心中有了计较。
这小丁的演出有个毛病,对于人物的表现上还差点火候,不够抓人。但嗓子亮,演唱技巧圆熟,现在的听众懂行的少,大家都只听个热闹。而她这种唱发,恰恰最能镇半懂不懂的人,天生就是跑野厂子跑草台班子的,如果能够挖过去走穴,应该不错。
不过,苏幕遮和陶桃可是翻了脸的。
陶老板对小丁这个得意高徒盯得非常紧,跟亲妈一样时刻守着,苏幕遮还真有点犯怵。
那么怎么拉丁喃语呢?
正当苏幕遮头疼的时候,陶李找到她谈合作。
事情是这样,陶李准一个不安分的人,让他去上班吧,他嫌辛苦嫌路远,特别是嫌收入低。不屑地说,一个月两三千块钱抵什么用,吃两顿饭就没了。我陶李天生就是干大事业,赚大钱的,才不要上班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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