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德莱德也算是见多识广,但这场面他真没见过。
他没有被绳子束缚手脚,没有戴上能力者专用的势能抑制器,挟持他的那个神秘人似乎完全不在意他是否行动自由。
他只是跟在阿德莱德身后,每到一个近卫军巡防的节点,就普普通通地与他们对视,然后在那些出身高贵、训练有素的能力者真正能伤害到他之前,轻轻挥手,像打扫垃圾一样把他们扫到一边。
那把圣剑,阿德莱德视为荣耀的圣剑,只要握在手中就能为能力者带来越级实力的圣剑,就像什么地摊货,被他用细细的编织绳绑在腰带上。
“你一直盯着它看,想拿回来吗?”周培毅笑着说。
“不,大人,我现在不敢有非分之想。”阿德莱德马上否认。
“我也觉得这么绑着不太雅观,但我也没办法把它绑在背上。”周培毅耸耸肩膀,“我也不像你,我没有铠甲,没有适合这剑鞘的剑璏。要不你替我拿着吧。”
他说着,就把圣剑从自己腰上解下,然后抛给阿德莱德。
他在做什么?阿德莱德接到了圣剑,难以抑制地有一秒钟,涌现了一种冲动。想要把圣剑拔出来,想要用圣剑劈开这人的头颅。
但理智告诉他,这完完全全是在钓鱼!他在诱惑自己犯错!
他攥住剑鞘的手指,因为用力太猛已经发白,手臂上青筋暴起。他忍住了自己的冲动,忍住了不去想反戈一击的可能性,把剑佩戴在自己的剑璏上。
他不是继承人,也不是家族长子,冷眼和欺辱他已经习惯,忍耐,忍耐是像他这样的贵族最重要的品质。
还没有到可以释放的时候,再忍一忍!
周培毅有些好笑地看着阿德莱德,欣赏着他表现在表情上的心理活动。
他摇摇头,没有再看他,而是低下头,踢了一脚最近的近卫军。
这里所有的皇家近卫,都像是被电击枪击中,全身抽搐地倒在地上。这个模样,阿德莱德似乎听说过,像是场能癫痫?
“您没有杀死他们。”他鼓起勇气说。
“为什么要杀呢?他们和你们不一样,他们只是在做自己的工作。而你们,是在挑起事端。”周培毅从近卫军的胸甲上拆解下一个元件,换上了另外一个配件,“如果没必要,我不喜欢夺走别人的性命。”
“我们有不得不背水一战的理由,大人。”阿德莱德说。
“我知道,你们都没有选择。为了家族,为了权力,为了领地,为了荣誉,你们的选择都很理性。”周培毅说,“我不在乎。”
“您......不在乎?”
对,周培毅不在乎。无论谁坐在王位上,他都是国王,他会代表皇族统治王国,会为了更多的权力或者享受去与贵族妥协,会为了自己的一自私欲或荣誉去发布政策,但没有人会背叛自己的身份,背叛自己的血统。
谁坐在王位上不重要,没有人坐上去才重要。
周培毅把所有近卫军胸甲上的元件都完成了替换,站起来欣赏了一番自己的工作。
“好。”他拍了拍手,所有倒下的近卫军马上就停止了抽搐,“我给你们选择的权力,诸位近卫。听得到,就眨眼睛。”
阿德莱德看到那些近卫,仿佛被训练的猫咪一样乖巧地在地上,冲着那神秘人眨眼睛,画面好不诡异。
周培毅俯视着他们,平静地说:“选择一,站起来,扞卫你们的荣誉,想办法杀了我。或者,被我杀死。”
死一样的宁静。
这些人感受不到这人身体上有任何的场能反应,无法测算他的场能等级,但他们并不愚蠢,能从那种仿佛被大地吸引被黑洞撕裂一样的感觉中,感受到面前俯视着他们的这个存在,已经远远超越了他们对于强者的认知。
这是他们这一生,都无法想象的最强大、最可怕的存在。
“没人选这个?”周培毅有些无趣地摇头,“好,第二个选项,站起来,跑出去。从皇城离开,把今晚在皇城你们知道的所有事情,比如路易斯太子政变,比如皇城被攻破,比如近卫军有内鬼,比如你们见到我,全都喊出去。告诉每一个你们认识的贵族、记者、神父,我不介意你们稍微添油加醋。”
所有人面面相觑,再次陷入了死寂。
阿德莱德更是停滞了呼吸,就连心跳都像是跳满了一拍。
他要做什么?把现在发生在拉提夏皇城的事情公之于众,于他有什么好处?在今晚行动之前,阿德莱德已经有过计算,哪怕最初攻破内门遭遇阻碍,拉提夏城外的保皇派得到消息,最快能赶到战场也需要至少一个小时。
一个小时,完全足够路易斯陛下攻入内城,进入国王寝宫,完成最后一击。
那他要做什么?这是要阻止路易斯陛下的行动,还是要渔翁得利?
但周培毅显然不想顾及他的那点担忧,他拍着手,仿佛在鼓励倒在地上的近卫:“没有第三个选项了哦,快点站起来,别尿裤子里面。动起来,动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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