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变着法都已经在玩变脸哄闺女的祈康安愣住,没往衙役那瞧,而是抬头神色凝重的看向闺女。
可他那不嫌事大的闺女哦,竟然在这个时候,脸上有了笑模样。
只是那笑,他怎么瞧怎么感觉不对。
一个字,邪。
把那什么方公子终于从马下弄出来后,衙头转头朝祈宝儿看来,眼中已经染上了惧色。
马已经断了气,光断气还好说,可怕的是,马全身的骨头皆断,而方公子也没得好,其它地方不好说,那群仆役给拦着没让他碰着,但被马给压住的两条腿,他刚才捏了下,里面的骨头和马一样样。
这辈子,估计都站不起来了。
唉·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衙头心里都没感慨完呢,港口里一阵闹轰轰声传来,抬眼看去,只见一群人或是手举大刀或是手举长棍的朝着这边冲来。
有男有女有老有少,最逗的是,里面竟然还有四五岁的奶娃娃,全都是一脸要和他们拼命般。
他们这是捅了马蜂窝?
祈富贵高吼着:“谁,谁欺负我们宝姑姑?”
蔫巴也是举着棍子一脸凶狠:“王八蛋,谁敢欺负宝儿。”
高大有更是一副拼命相:“跟他们拼啦。”
“对,拼啦。”
这架式,把衙役们都全吓惨了,已经没顾着去围银仔,而是赶忙收起刀,举着刀鞘先去挡这伙人。
这是要造反吗?
围观的百姓早有一个算一个全跑没了影,至于有没有躲哪偷看的,这时也没人去管。
祈康安比衙役们更急,这一个不好他们可真要挂个造反的罪名了。
赶紧着又去扒拉衙役,边大吼道:“都站住,都给我站住,别净添乱。”
被他吧啦的衙役原本想推开他,这人和外面那群可是一伙。
但他这话一喊,立马有个衙役一把扯住他,帮着一起扒拉开前面的衙役把他给推到了最前面。
祈康安一出现,祈家村的人全顿住了脚,虽然一个个脸上依旧愤愤然,但好歹着没叫着喊着扬言要和人拼命。
“都在做啥?啊?你们都在做啥?没看这一个个穿的是啥?那是官家的人,官家的人你们明白吗,想做啥?啊?”
气死他了,脑瓜子都气得嗡嗡做响。
祈富贵憨愣着道:“安大伯,他们就算一身官袍,可欺负宝姑姑就是不成。”
哪怕被定为造反,咱也和他们干。
其它人虽然没说话,但那表情全特嘛和他一个意思。
哎哟,脑仁疼。
他错了还不成,错了还不成,当初他是抽抽了,才会给闺女定个神人的人设。
“没人欺负你宝姑姑。”是你宝姑姑刚刚欺负了别人。
“不可能,安大伯,你可甭骗我们,这么多衙役围着你们,不是欺负你们又是什么?”
周围的衙役全:“……”
他们冤不冤?
哪欺负了啊,讲讲道理成不?
他们不就追只银狼?是你那宝姑姑自个冲进他们的包围圈好不好?
这会儿和这些人讲不来道理,祈康安也是一时麻爪,立马着转头叫闺女,“宝,出来说句话。”
非常自觉的,衙役们朝左右各退开些,给里面的祈宝儿让路。
不自觉不行,对方几百号人,手里还不是有棍就是有刀,瞧瞧,那几个女娃娃都举着菜刀凶狠狠的瞪着他们呢。
他们可就四十几个人。
官是官,可现在处在弱势。
而且着,知府大人有严令,除对疑犯外,他们不可伤害任何一个百姓。
得挨板子呢,还是知府大人的人亲自执刑。
祈宝儿依旧坐在银仔背上没有动,衙役们让开的间隙已经能让外面的人看到里面的她,她也能看到外面的人。
“你们想要造反吗?”板着小脸问得直接。
全村可不只娃被她抽过,除老人和妇人外,就没没被她抽过的,个个对她骨子里早就刻入了‘惧’这个字。
换句话说,也全都算是她的半个徒弟。
师如父的说。
被这冷着脸的一问,顿时全息了声,不只是息了声,还全都收起了高举的‘凶’器。
一众衙役:“……”
他们是在做梦?
这啥地方的人哪,这么就这么玄幻呢?
这么听一个小奶娃的话?
祈宝儿又问:“走了这一路,不苦吗?不累吗?是种享受吗?”
都摇头。
咋能不苦?
苦,太苦了。
累,累得经常都会想着死了算了。
“看来还是不够苦不够累,要不你们怎么还想着过上继续逃难的生活?”
头更低了。
不,不,不,宝姑姑/宝姑奶你误会了,他们一点也不想再逃难。
只是,如果是为了宝姑姑/宝姑奶你而逃难,他们愿意。
“都回去,到船上等着,,,等下,谁过来帮我把风驰牵船上去。”
祈富贵立马巅巅的跑了过来,路过衙役们时,还挺不好意思的挠着头。
有好几个衙役都想挡他,风驰和银仔可都是方公子要的,怎么能让牵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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