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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末之逐鼎江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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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章 转移仇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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府衙前面密密麻麻都是人,粗看一眼,估计人数至少有两三万不止,而且大多都是男性。

晚明礼法对女子要求很严格,女子很少可以出来抛头露面的,当然……那些已婚的妇女除外,官宦人家对于已婚妇女要求还蛮严格的,但普通百姓妇女就没那么多讲究了。

不过也有一些观念比较开放的家庭,或者是对自家女儿比较宠爱的,往往也会同意让他们的女儿扮成男子,出来见见世面。

就像那日在吴江县衙前面,苏景见到的叶家双姝,叶小纨和叶小鸾。

毛一鹭在寇慎的引导下,表面从容但是内心忐忑地登上台子,顿时人群人声鼎沸,呼喊的声浪高亢起来,毛一鹭的脸色有些难看,频频用目光向寇慎示意。

在苏州民众之中,寇慎的名望还是很高的,他站起来伸手压了压,很多百姓便都安静了下来,但还是有些人情绪非常的激动。

这些人,就得苏景他们来治了。

苏景穿着从六品的试百户锦袍,腰间别着绣春刀,他个字不矮,有一米七五左右,这个身高在当时也算是高大的,顿时显得威风凛凛。

带着手下的人来到人群前面,苏景伸手指了指,便有士兵抽出刀将几个还在叫嚣的人给抓了起来。

苏景看着人群,冷着脸大喊:“你们想置周顺昌于死地吗?”

听到一个锦衣卫头子这样说,人群顿时又安静了不少,然后周顺昌的轿夫周文元连忙站出来劝慰众人,让大家不要着急。

颜佩韦、杨念如、沈扬、马杰、周文元,这就是历史上着名的苏州五义士,现在面对毛一鹭,这五人也全部站了出来,周文元高声喊道:“请毛巡抚示下,敢问我家老爷犯了何罪?”

毛一鹭很不高兴,板着脸问道:“你家老爷又是谁?”

周文元咬着牙喊道:“我家老爷便是周顺昌周先生!”

毛一鹭点点头,然后才答道:“周顺昌当众辱骂司礼监,目无尊卑,岂非无罪?本巡抚奉命前来苏州,也不过是要找他问话,可他却四处躲避流窜,若不是畏罪又如何至此?”

颜佩韦问道:“敢问毛巡抚,那《天启六年吴江县令米提充罪证论考》一书,其中提及周先生之事,到底是真是假?”

“真假不论,莫非你们对那米提充认罪的供状也不认?”毛一鹭厉声呵斥道:“供状乃律法之依据,岂容你等民众亵渎!”

见到毛一鹭的话非常坚定,百姓们这时候多多少少都已经相信了。

毛一鹭这时候话锋一转,突然将李实退出来,高声说道:“这位是苏州织造李公公,此次将那周顺昌从虎口救出之人,以及后来惩治陷害周顺昌的吴江地痞和县令米提充,也是出自这位李公公的属下,你们若是不信,完全可以问问李公公!”

民众很憎恶毛一鹭,对太监李实虽然也不待见,但相对于毛一鹭来说,百姓对李实的意见还是要小许多的。

见到李实出来,于是民众便又开始发问,并且他们真以为是李实的属下从地痞中救出落难的周顺昌,言语间也颇为尊敬。

李实大喜,向毛一鹭投来感谢的目光,这让毛一鹭很受用,李公公可是太监呀,而且他能够被派到富足的苏州来当织造,揽上这样一个肥差,可见这个李实和魏忠贤的关系很好!

现在李实承了毛一鹭这个情,完全得益于苏景提醒和谋划,毛一鹭自然也投桃报李,在李实的身边低声说道:“李公公,流程是苏景安排的,你若是有些事情不能答得太详细,尽管将他推出去。”

李实点点头,正好周文元问到了周顺昌遇害的经过,李实便高声说道:“此事杂家当时在苏州,哪里能知道详细?不过救出周顺昌之人就在这里,你们可以仔细问他!”

周文元等人对李实拜道:“多谢李公公义施援手,小人们感激不尽!”

李实大喜,心中暗道:这下,我在苏州立生祠应该没那么多人反对了吧?

欣喜之后,又见到苏景在那些民众面前,将他见到周顺昌被吴江十虎迫害的经过一一说出来,而且言语生动,好似当时的场景重现一般,并成功将苏州百姓的仇恨,全部转移到吴江十虎这些地痞以及米提充这个县令身上,不禁更加欢喜。

毛一鹭也看到了,对李实说道:“此子可堪重用!”

李实点点头,心里想的却是:这个苏景却是能干,而且能言善辩,若他日我立生祠之事不顺,完全可以找他……

苏景的叙述一点破绽都没有,他将自己在义庄的身份代入给了十虎,只不过在苏景说的时候,那吴江十虎就成了十恶不赦的坏蛋,他们因为觊觎周顺昌身上的钱财,想要谋财害命,所以才会对周顺昌迫害。而那吴江十虎之所以会半夜找到周顺昌,则是奉了知县米提充的命令,这一点米提充也已经供认不讳。

米提充被吓傻了,因为他在牢房的时候亲眼见到对面牢房中,那种惨无人道的刑罚,当时就全部认罪,所以现在不管什么罪名,只管往他的身上推就是。

后来,民众说起吴江十虎都是咬牙切齿,至于米提充,则有人喊要生食他的骨肉,以解心头之恨!

明朝向来就有这样恐怖的事情,比如说正德朝的大太监刘瑾,在刘瑾倒台之后,他便在菜市口被分尸,最后分给了那些痛恨奸贼的百姓……

这种事情,说起来有些瘆人,但当时的百姓却都以为这些没什么,对待奸人就应该这样!

听到百姓这样说,苏景心道:我滴个乖乖,这实在是太恐怖了,我可得小心,现在我也是深陷泥潭,以后可千万别走到这一步啊!

苏景对众人说道:“那吴江十虎已经伏法,这些人在吴江非常嚣张,他们不但为恶乡里陷害忠良,还欺男霸女,在知县为他们撑腰的情况下开设赌坊,还在锦衣卫上门拒捕的时候殴打天子亲军,这些人在认罪之后都已经被锦衣卫处决。现在只有知县米提充,还关在吴江县大牢!”

毛一鹭站出来,高声说道:“本巡抚即日便将启程,亲自前往吴江县将那米县令判罪,三日后便带回苏州问斩,希望各位义士看清楚事实,本巡抚与周先生确实没有恶意。现在,就请周先生出来与大家相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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