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县城的时候,已经过了正午。
苏景心中忧虑,觉得叶绍袁讨厌他,讨厌他的锦衣卫身份,所以他和叶小鸾的事情多半也没戏了,内心肯定不好受。
但苏景却还是不舍,叶小鸾娴静、漂亮,而且对他还似乎有情意,越想脑海中就越是叶小鸾的身影,于是苏景暗暗决定明日一早就到树林,这一次一定要和叶小鸾说清楚。
如果叶小鸾也有这个意思,那不管叶绍袁再怎么讨厌他,苏景他都得努力一番。
就这样,回到县衙的苏景连午饭都没来得及吃,不过幸好毛一鹭还没有到来,苏景临时让衙门的厨子给他做了两个小菜,在县衙里面悠闲地吃着。
一边吃,苏景一边和胡大志商量事情。
胡大志说道:“县衙的一切都已经准备好,账目全部都是重新做过的,而且那些曾经受过冤屈的犯人以及百姓,也都让县衙的文吏和衙役提前上门,通知他们在傍晚时分到衙门集结。四弟,你看看可还有遗漏的地方?”
苏景问道:“这几天,那米县令表现如何?”
胡大志答道:“疯得不能再疯了,而且还染了病。”
“活该……”苏景骂了一声,又皱眉说道:“但不能让他一直病呀,万一突然病死怎么办?这可是替罪羊,苏州民众对毛巡抚和我们厂卫的怨恨,还都得靠他来扛呢!这样吧,你赶紧去找人来给他治病。”
“早就派人去了,可是城中的郎中一听说是为米提充治病,都不肯来!”胡大志摊开手,表示他也没办法。
苏景翻了个白眼,说道:“大哥,你可是锦衣卫,锦衣卫呀!那些郎中请不来,难道你还不能抓过来吗?”
胡大志恍然大悟,笑着说道:“瞧瞧,这几日被那些百姓每天又跪又拜感恩戴德的,都差点忘记咱们是干嘛的了。嘿,还以为咱们真是为国为民的青天老爷呢!”
苏景也笑了,觉得这位大哥适应能力还真是强,就这么两天,就忘记了他自己是个‘坏人’。
胡大志走了,杨全山却走了进来,对苏景说道:“四弟,看这是什么,金子,哈哈!”
杨全山打开一个包袱,里面全是金灿灿的金豆子,苏景问道:“我看这里,不下一百两吧?”
“才八十两,不过也不少了。”杨全山很欢喜地回答着,然后还将金子分了分,最后给苏景递了一份过来,说道:“四弟,这是你的!”
“哪来的?”苏景没有接,先问了一句。
杨全山干笑道:“拿着就是,这是二哥给你的。”
“我问你这金子哪来的!”苏景突然提高了音量,眼睛直直盯着他。
杨全山吓得笑容一收,然后赶紧做好了,对苏景答道:“是……是这县衙大牢中的一个富商,他让我将他放了,答应给我这些金子。”
“富商?”苏景眉头一皱,问道:“这县衙的大牢中,怎么还有随身携带金子的人,难道他被打入大牢之前,的不用搜身的吗?那人犯的是什么罪?”
杨全山摇摇头,表示他也不清楚,但却知道一点,说道:“我只知道他犯的罪并不严重,他自己说他是莫名其妙被抓进来的。”
苏景觉得这件事情,杨全山可能是闯祸了。
如果真是一个被莫名其妙抓进来的犯人,他怎么可能为了脱身,而花这么多金子?
苏景没好气道:“那他叫什么名字,你总有查过吧!”
杨全山点点头,答道:“查过了,这人叫做徐海……县衙记录的是他一个月前来到吴江,因为他的货物中被查出私盐而被拘捕入狱,但汪海却说他贩卖的是酒水,这酒水里面怎么可能藏得了私盐?这肯定是被冤枉的呀,估计是那个米县令想敲他的竹竿。”
“希望如此吧!”苏景点点头,不过心里却有些不踏实。
因为这件事情实在是太可疑了,如果那个徐海真的只是因为这么一个子虚乌有的罪名被捉拿,那他有金子早点交给米提充,不是也就被放出去了吗?
难道说,这些金子其实是徐海在被拿入狱中之后,有人送给他的?
什么人有这样的手眼,能够神不知鬼不觉将金子送到看守严密的大牢之中呢?
苏景正在思考,杨全山却说道:“四弟,这事肯定不会闹出什么乱子的,不就是一个商贩嘛,商贩能犯什么罪?”
“那他如果不是商贩呢?”苏景摇摇头,对杨全山说道:“二哥,小心才能驶得万年船!我们兄弟要一起荣华富贵,那么在行事的时候就要多留一个心眼……这样吧,金子我收下了,大哥和三哥他们的那一份你到时候给他们,现在你赶紧去找大哥过来,另外去把这个徐海的档案调过来,我要察看!记住,这事儿千万别让外人知道。”
杨全山还不以为意,觉得苏景太小心了一些。
他不过就是顺手赚了一大笔金子嘛,这个又有什么?
但苏景的话,杨全山也不能不听,就一个人去取了徐海的入狱判书,然后叫上胡大志一起来到苏景身边。
苏景已经吃晚饭了,他和胡大志说了一下杨全山和徐海的事情,胡大志分了二十两金子也很高兴,可是很好他的笑容就僵住了。
因为他听到了一个问题,是苏景问的:“山东巨野人,父亲徐诵……徐诵是谁?”
胡大志手里的金子全部掉在地上,呆呆地看着苏景,又看了看杨全山,然后一把抢过苏景手里的判书,看完之后大惊失色,对苏景说道:“不会吧,四弟,这个徐诵……不就是徐鸿儒吗?”
“徐鸿儒又是谁?”苏景一愣。
“就是……”胡大志咽了咽口水,很着急的样子,话都说不顺了,支支吾吾说道:“徐鸿儒,白莲教,白莲教呀!四弟,二弟,完了,我们这一次完了……”
杨全山恍然大悟,也吓得手都颤抖了起来。他一脸怀疑人生的神色,问道:“大哥,那徐鸿儒是白莲教的首领,他……他不是全家在四年前都死了吗?”
苏景指着那份判书,沉声说道:“可这判书上面,清清楚楚写着徐诵的名字,而且这份判书还是犯人亲自供认的,绝对不会有错!二哥,你看看你,做了什么事情,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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