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什么天气很好,初春时节,天气阴晴不定,特别是江南一带,海风一刮,说变天就变天的。
不过因为正处于小冰期,这雨要落下来也困难,但今日显然不是这样。
太湖的上空,阳光本来就不明显,天色阴阴的,还有微风袭来。
叶小纨嘟着嘴巴说道:“妹妹,父亲唤我们二人出来,他自己却游湖去了,让我们做什么?而且……好像苏公子也不在,刚才我好像没有看见他到别苑来。”
叶小鸾取笑道:“姐姐,这里风景秀丽,我可是来看风景的,你这心里头为何却只记挂着苏公子?”
“好啊,你又取笑我!”叶小纨不干了,或许是因为苏景与叶小鸾先互相表明心意的原因,所以她格外注意苏景的举动,一颗芳心都放在苏景的身上,自然要表现得热切一些。
而叶小鸾却总是凭借这一点来取笑她,导致只要叶小纨提起苏景来,叶小纨就肯定会笑她不够矜持的。
叶小纨脸皮子薄,还是一个未出阁的闺女,怎么经得住一个比她小了两三岁的妹妹没日没夜地嘲笑?偏偏又是她自己表现得太热切了,想反驳也不行,于是只好对叶小鸾‘动武’。
姐妹两个吵闹一阵,又开始专心在别苑游玩观赏,到了正午时分,见到钱县令招呼人端了一些酒菜上小舟,似乎是要送到湖中的画舫上去,叶小鸾便奇怪地说道:“难道中午他们也在画舫上面吃饭?”
叶小纨则是说道:“那我们怎么办?”
叶小鸾笑着答道:“姐姐,听说苏公子可是毛巡抚的弟子呢,这里就毛巡抚的官最大,难道还会丢下我们不顾呀?要是中午没人给姐姐你饭吃,到时候姐姐你去找苏公子闹,看他怎么说,嘻嘻……”
好吧,又被这丫头逮着机会嘲笑了。
叶小纨这一次反驳了起来:“死丫头,你也是要嫁给他的,凭什么就我去闹?”
“我又没担心中午吃不到饭呀!”叶小鸾的回答,显示她果然是一个有才的女子,这心思真是玲珑,思维也很敏捷,见招拆招啊这是!
叶小纨争不过了,就故意一副生气的样子。
叶小鸾见了,也觉得自己有些过分,好像姐姐真生气,便感觉过来说道:“姐姐别气,妹妹错了还不行吗?趁着现在天气还凉爽,我们来蹴鞠好不好?”
“你……”叶小纨更生气了,一副要哭的样子,指着叶小鸾的双脚说道:“你是诚心气我的吧?你未曾裹足,和我蹴鞠岂不是在欺负人嘛!”
话题到了这里,叶小纨突然心思一动,又接着问道:“琼章,你没有裹足,这件事情苏公子知道吗?”
“知道呀!”叶小鸾点点头。
叶小纨奇怪了,压低了声音问道:“苏公子知道你未曾裹足,他……他还肯接纳你吗?”
这就是女孩子家的私房话了,在这个年代,但凡大家闺秀没有裹足,那都是遭人非议和鄙视的,所以叶小纨不得不压低声音。
这回轮到叶小鸾红脸了,她不禁想起在树林中,自己主动抱住苏景的情景……虽然那是一个误会,她当时被蒙着眼睛,错将苏景当成了叶小纨,但毕竟还是她一个女孩子主动跳到苏景怀里的。
但也就是因为那一次的误会,让她和苏景有了这样的缘分……
看着妹妹脸红,叶小纨当然就知道了答案。
原来,苏公子并不介意女子没有裹足啊,那她……
叶小纨又想哭了,红着眼睛说道:“早知道我也不裹足了,平白受了这许多的苦楚!”
叶小鸾闻言,噗嗤一声便笑了出来。
可是叶小纨的双足已经被缠上了,还是很多年,现在想要改变已经是不可能了……
也是因为这一点,姐妹俩多年来的游戏,都只能局限于做迷藏这种小游戏。
这一次叶小鸾提议蹴鞠不成,便改成了捉迷藏。
但是在做决定的时候,叶小鸾发现院子那头有个人偷偷摸摸地朝这边张头探望着,她看着那个身影觉得熟悉,而且这里是琼林别苑,有毛一鹭和苏景的庇护,谁又敢来打扰她们姐妹呢?
这个人,肯定就是苏景呀!
当时叶小纨是背对着苏景的,所以她没有发现,听说来捉迷藏,叶小纨当然欢喜,便说道:“那我们来抓阄,看看谁先当瞎子!”
叶小鸾心思一动,上一次在小树林她就是抓阄输了要当瞎子,结果主动跟八爪鱼似的保住了苏景,这一次为何不小小地‘害’姐姐一把?
于是叶小鸾佯装不满意地说道:“姐姐,上一次在小树林做瞎子的人是我,这一次你就不能让让妹妹吗?”
叶小纨想想也是,便说道:“那好,我当瞎子,但是事先说明,我们就在这天井下面,不许离开天井,要不然你可是没裹足的,我蒙着眼如何追得上你?”
“好好好!”叶小鸾乖巧地一笑,说道:“都答应你!”
于是叶小纨就傻乎乎地自己拿出丝巾蒙住了双眼,等叶小纨看不见了,叶小鸾坏笑着朝苏景招手。
苏景知道自己被发现了,便只得走了出来。
其实他压根就没有什么紧要的事情要办,就算是要办也可以交给胡大志和高路虎,所以苏景一直都在别苑偷看这对姐妹,看看她们私下里到底是怎样相处的。
这其实,也是毛一鹭给苏景提供的机会,因为叶绍袁似乎不太想让苏景在成婚之前多与两个女儿接触,所以才找了个借口,说是派苏景去有事了,才让叶绍袁放心地将两个女儿留在别苑之中。
现在苏景被发现了,当然就光明正大地走出来,可叶小鸾却示意苏景别说话,又指了指她姐姐,苏景顿时会意,然后笑着点点头,非常的上道,轻轻地走到叶小鸾的身边。
叶小鸾的双手被苏景抓住了,脸色顿时变得红润。
苏景抱着她说道:“琼章,你可是要我帮你一起调戏蕙绸?”
叶小鸾红着脸,点了点头。
“那可不行,要是蕙绸知道了怎么办?”苏景一脸坏笑的样子,眼神直勾勾地盯着叶小鸾的嘴唇……嘿嘿,才女这么腹黑,这可是好事呀!
要调戏姐姐,行啊,但是你也得付出一点代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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