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救她?”
夜半时分,白衣男子站在木屋外,眉头微敛,一脸漠然的望向身前的李东兴。
“我与她,毕竟夫妻一场,虽然她不仁,但我却不能不义。故而,恳请公子能出手相助。”说着,李东兴对着白衣男子弯腰深深作了一个揖。
“可昨日你不是还想杀她泄愤么?怎么才一日的功夫,就改变主意了?”
李东兴苦涩一笑,“就算是现在,我还是想杀了她泄愤,但杀归杀,却也不想让她因那等惨绝到人寰的酷刑而死.......总归是,不人道。”
白衣男子默然一会,再抬头看向李东兴的眼神却没了刚才的不耐与轻视,转而问道,“那你想如何救她?救了她之后又要作何打算?还有那个武三义,是否也一并救了?”
李东兴摇头,“武三义的死活与我并无关系,他的事,我不想也不愿插手。至于白氏,救她出祠堂后,我也不想再与她有任何瓜葛,生死有命,福祸在天,以后会如何,全看她自己的本事了。”
白衣男子听了倒颇为认同,“如此,便是最好的安排了。”
虽然已做了打算要救白氏,但死罪可免,活罪难逃。终究还是得让她在祠堂中吃几日苦头的好。
等到七日后李东兴的堂兄弟归来,李家人便决定在次日动手,白氏和武三义,一起剥皮抽筋。
当日晚间,子夜时分,祠堂看守者已昏昏欲睡。
白衣男子与李东兴状若无人般走进祠堂,却在看到被绑在柱上的白氏时愣住了。
白氏被押解进来时,因着李东兴的孝期未过,又是被众人捉奸在床,因此衣着方面便显得格外朴素简单,头发也只是简单挽了挽,免不了蓬乱和狼狈。但胜在她皮肤白皙,眉心中间又有一颗殷红美人痣,所以即便不打扮也还是能显出几分楚楚可怜的凄美之感。
然而现在,虽能看出被五花大绑立在柱上的是白氏,但从头到脚却通红如血,脸孔一阵白一阵红,一会是白氏,一会是一名没有头发眉毛眼皮鼻子嘴唇的怪物,而那全身的红色,犹如一件披在身上倾过血水的外衣,黏糊糊湿漉漉的分外瘆人。
白衣男子像是见惯世界万物各种形态,对此也只是略略皱了皱眉头,并不曾表现出半分的惊讶和慌乱。
但李东兴就不一样了,他捂着胸口只觉心中一阵翻江倒海般的作呕,可偏偏他是鬼,想呕也呕不出什么来。
“离她远远的,莫逼我动手。”白衣男子看着白氏淡然说道,虽是警告,但语气却平缓的无波无澜。
无皮女鬼像是能感知到白衣男子的威势和能力,也知他并非随便说说,因此在他说完之后不久,便轻飘飘自白氏身上下来,退到角落里待着不动了。
李东兴见她那样,虽头皮发麻的感觉再次袭来,但到底是于心不忍,竟鼓足勇气上前两步,问道,“可是四爷爷家的三婶?”
听到这个称呼,无皮女鬼愣了愣,而后,几不可见的点了点头。
这便是二十二年前被李东兴偷看到的,因偷情而被活活剥皮的妇人。只是,正值青春年华而容貌秀丽的女子如今却成了这般不人不鬼的怪模样。
“李东兴,切莫多管闲事。叫醒白氏,我们就此离开。”白衣男子冷冷警告道,“世上可怜之鬼多的是,你总不能见一个救一个吧?”
李东兴深感惭愧,他连自己想救的人都无法救,又如何再要求公子帮他多救一个鬼?
带着白氏离开时,李东兴对着角落里被剥皮的三婶深深一鞠躬,又瞥了眼不知是睡着还是晕死过去的武三义,轻叹一口气,摇摇头大步走出了祠堂。
白衣男子带着白氏,李东兴亦步亦趋跟在身后,经过废桥,路过荒地,最后在一条狭长小路上停下来。
唤醒白氏后,白衣男子施法让她能看到他和李东兴,然后在她惊恐的目光中说道,“算你命大,碰到李东兴这般狭义的夫君,虽恼怒于你的背叛与迫害,却终不忍你遭此剥皮抽筋的下场,故而将你救出祠堂,远走他乡。”
言罢,白衣男子便转身离去,留下这昔日的夫妻做最后的别离。
回到木屋处,盲女已从床上坐起,一头漆黑秀发如墨般披在后背,无神的双眼就着闪烁的烛光向白衣男子望过来,“天还没亮吧?今日你回来的有些早。”
白衣男子在老位置坐下,顺手拿起桌上的剪刀挑了挑灯芯,烛光跳跃中可看到他那张棱角分明的俊秀脸孔带着世事的沧桑和疲惫,深邃的双眸看不出在想什么,“你今日醒的也早了,又做噩梦了?”
盲女默然片刻,淡淡一笑,道,“跟你说了多少次,只是梦,并非噩梦。”
“哦?”男子眼光转向她,不以为意道,“每次你这么说,都只说明一个问题,你在掩饰心事。”
盲女低头,“我的事,你不是全知道?”
白衣男子摇头,”心事不知道。不过,谁心里还没点秘密呢?你有心事,也纯属正常,没必要想着告诉任何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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