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近下午,刘鸿渐早已把老方的病给忘了,他还在琢磨着孟县那边的情况,已经过去半天,孟县那边还没有消息,这让刘鸿渐泛起了嘀咕。
莫非银子要多了?所谓的皇商现在还未发迹?还是他们惜财如命,不舍得拿银子来换儿子?这也太丧心病狂了吧!
“伯爷!伯爷可在?”正思索间,外面传来叫声。
北房乃是刘鸿渐的住所,刘鸿渐身居要位,此又为是非之地,没有刘鸿渐的准许,外人不得随意进出。
虽然牛大棒槌识得眼前之人乃是县令之子,但仍是不肯放人,直急的方在院子外高喊。
刘鸿渐放下心中之事起身向外院走去。
“哦?这般快就起效了吗?走,一起去看看!”
刘鸿渐也很高兴,倒不是因为想看老方,而是想去确认一下现代『药』品对于这风寒之症的疗效。
京城中多的是有钱的老勋贵,眼见凛冬将至,不少人都呜呼哀哉怕自己熬不过这凛凛寒冬。
勋贵虽然家产都颇丰,凛冬时节家中自是有炭火取暖,但最怕的就是出门遇冷染上风寒。
年纪轻还好些,若年纪大了,即便你有万贯家财,也是要到鬼门关走一遭。
这白加黑若真是这般管用,等回了京城,又是一条致富之路啊。
嗯,一盒卖它个一万两,不不不,得按片卖……
一边走,刘鸿渐一边不无恶意的想。
“下官拜见伯爷,谢伯爷救命之恩!”方县令虽然身体还很虚弱,但仍是执意起身下床要拜谢刘鸿渐。
方敬梓搀扶着老父亲,就欲跪下给刘鸿渐行礼。
“老方,快请起,些许事,都是老相识了,干嘛如此客气!”老方都快七十了,他可担不起一个老人家的大礼,赶忙上前扶起二人。
“昨日老夫就预感大限将至,多亏伯爷的神『药』,老夫又能多饮几年酒喽!”老方在方敬梓的搀扶下又躺回了床上,有气无力的模样,还不忘开个玩笑。
“酒这东西,方县令年纪大了,还是少饮为妙!
『药』可给你父接着服用了?”刘鸿渐问起方敬梓。
“回伯爷,按照您的吩咐,已经给家父又捣碎了两片黑『色』的『药』丸!刚已经服下!”方敬梓赶紧答道。
“嗯,那就好,不过既然方县令已经清醒,就不必捣碎了服用了,直接就着温水喝下便可,捣碎了服,不苦吗?”
时候刘鸿渐感冒发烧,宁愿打针、输『液』,也不喜欢吃『药』,原因很简单,『药』太苦了。
“呵呵,伯爷说笑了,这是救命的『药』,莫说是苦,就是再难喝,老夫也饮得,况且这『药』丸哪有前两日那老郎中的汤『药』难喝?”
古时,只要是你病了,不管是感冒发烧,还是头痛肚子痛,一律是熬汤『药』喝,一大砂锅水,加入一堆各种『药』材,熬制两个时辰。
直到一大砂锅的水,熬成半碗才算完事,黑呼呼的汤水,那味道可以想象!
“嗯,老县令在家好生歇息吧,吃了那黑『色』的『药』片睡上一晚,本伯保证,明早你便可又变得生龙活虎了!”
验证了白加黑的疗效,刘鸿渐也是极为开心,甚至都想撂下边关的这摊子事,回京挣银子去了。
“哦对了,你这儿子年纪也不了,不知如今在何处高就?”刘鸿渐忽然来了这么一句。
“唉,不瞒伯爷,我这儿子会试考了好几次,屡屡不中,到得现在仍是个酸秀才。
都怪老夫从没好好管教,让他染了恶习……”老县令躺在床上低声说着。
“父亲……”方敬梓都三十大几的人,被老父亲这样埋怨自是有些尴尬。
“你还不让为父说,你看看那后院,都被你折腾成木匠铺子了!”被儿子打断,老方直接火了。
“伯爷你是不知道,我这儿子从便不学无术,不爱读圣贤之书,就爱捣鼓那些卑下的木匠干的活计,后院里那些个奇奇怪怪的东西都是他捣鼓出来的。
你还不好意思!你说说你,如今都三十大几的人了,连个媳『妇』都没给为父娶回家,不孝有三,无后为大,你这是要让咱老方家断后吗?咳……咳……咳……”
说起儿子的恶习,老方就气不打一处来,说到后来,老方一口气没上来,咳嗽个不停。
“父亲莫气,儿知错了,只要父亲的病能安好,儿……儿弃了那活计便是!”在刘鸿渐面前,方醒一番话说得方敬梓羞愧难当。
木匠?这方还有这爱好啊,刘鸿渐不禁想起大明朝有名的木匠皇帝,朱由检的哥哥朱由校。
平心而论,朱由校的木匠活计干的还是很牛叉的,后世听闻这天启皇帝的木工水平不在鲁班之下。
天启帝曾让太监把他的作品拿出宫外去售卖,几乎都被识货的人以重金买走,除木工外,天启帝还长于雕刻,什么木雕、玉雕皆达到炉火纯青的地步。
朱师傅的作品各『色』各样的船模型、家具、漆器、砚床、梳匣等,都很有艺术价值,据说他曾造过一座微型『迷』你宫殿,四尺来高,玲珑巧妙,鬼斧神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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