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来也巧,花喜鹊正蛮有成就感地往家走着,恰好遇见四姑娘和小梅两个人一起说说笑笑迎面走来。
她俩怎么会在一起?花喜鹊有些想不明白。
这可能就叫不是冤家不聚头,别看她俩现在在一起有说有笑,估计好日子没几天了,用不了多久就会成为传说中的情敌,打打闹闹也说不定。
“花姨好,您这是去哪儿了?”小梅见到花喜鹊礼貌地先开口打招呼。
“是你们俩呀,我莫不是半路遇见仙女下凡了吧?这小梅姑娘,嗻,嗻,嗻,怪不得人见人爱,不仅长相俊秀,就连说句话都这么好听。
我要是谁家小伙子要是看上你一眼,晚上准翻来覆去睡不着觉,还不让你给馋死。四姑娘,你说是不是?”
花喜鹊说恭维的话从来不用打草稿,一向张口就来。
“你说是就是,不是也是。”
四姑娘不冷不热地回答,言语中还有些不屑和讥讽。
“你呀,难怪大伙叫你假小子,说话就没有人家小梅礼貌,人家小梅文质彬彬的见我就和我打招呼,
你不打招呼也就罢了,这话让你说的,‘不是也是’不服气是咋地,你和小梅在一起,知道的你俩是好姐妹,不知道的还以为一个是大小姐,一个是烧火棍丫鬟呢。
不是花姨说你,以后真得跟小梅学学斯文点儿,不然……唉,就算我有天大的本事都难帮得上你。”
四姑娘越听越不顺耳,自己只不过无心无肺地回了一句,竟然换来花喜鹊这么一堆贬低她的话,简直是可忍孰不可忍。
因为家里让她保媒,对她有所求,不然,放在平时,四姑娘绝不会任凭花喜鹊这样信口雌黄。
其实,花喜鹊也正因为如此才敢这样对四姑娘放肆。
四姑娘强忍着脾气,说道:“想不到,打个招呼招来你这么多话,真长见识。以后我不跟小梅学,我得跟你学,不然我这张嘴算是白长了,只会骂人。”
小梅见两个人这话里话外不往好道上赶,赶紧拉着四姑娘的衣袖对着花喜鹊说:“花姨,没啥事,我俩先走了。”
“小时候常见你俩在一起,还有牤子,你们仨形影不离的,这大了,还真挺少见,肯定有啥事,我这也不该随便打听是不?”
花喜鹊嘴上这样说,心里却好奇。
四姑娘不再理会,拉起小梅就走。花喜鹊回头悻悻地看着两位姑娘走开。
四姑娘和小梅这是去往小梅的家里。四姑娘为牤子买布料让小梅的妈妈小梅妈做衣服,今天衣服已经做好了。
小梅放学从学校回来以后,小梅妈让小梅去西院给牤子哥送去,小梅觉得这样不妥。
布料是四姑娘昭男买的,衣服是昭男委托妈妈做的,尽管衣服是给牤子哥做的,但做好了衣服应该交给主人才是。
要送给牤子哥,也应该由昭男送去,而不是自己。
小梅理解妈妈的心思,妈妈是想创造机会让她接触牤子哥。
听说这些天牤子哥正忙着上山挖树坑,她心里也想关心过问,也想看看牤子哥累成啥样了,遇没遇到啥困难。
可是,牤子哥这些天总是早出晚归,自己有意地晚间到大门外抱柴火也不得遇见。
即便这样,也不该以为牤子哥送衣服为由去见他,更何况二赖子每天都赖在牤子哥家,小梅讨厌见到他。
所以,吃过晚饭后,小梅趁天色没黑,去找昭男来,把衣服交给她,或许昭男会约她一起给牤子哥送去。
四姑娘来到小梅家,与叶坤老师和小梅妈妈打过招呼,小梅妈拿出叠得板板整整的衣服,打开给她看。
四姑娘拿着衣服对着镜子往自己身上比量,很是欣喜,索性自己套上上衣,肥肥大大的也不嫌滑稽。
“太好了,谢谢叶婶,这衣服穿在牤子哥身上肯定精神。”四姑娘话无遮掩。
“昭男,恐怕不只是精神吧?看你高兴的样子。”小梅揶揄道,“就好像你的牤子哥要把你穿在身上似的。”
“小梅,你……”
四姑娘羞红了脸,本想对小梅动拳头,却顾及一言不发、面无表情地坐在炕边看书的叶坤老师。
她赶紧把衣服脱下来,小梅帮她重新把衣服叠好,与裤子放在一起。
“拿去给牤子吧,牤子真有福分,要不是你,还不知道哪个猴年马月才能做一件新衣服呢。”小梅妈顺便问道:“听说牤子这几天刨树坑,也不知刨成啥样了?”
“刨得很顺利,头两天没什么办法,后来牤子哥想了个绝招,咱们全屯人都去帮他忙,而且是自愿的,还不用管饭。叶婶,小梅你猜是什么招?牤子哥太有办法了。”
叶坤老师这时候来了兴趣,抬起头来,用手向上推了推镜框:“应该说是‘进展很顺利’那不该说成是‘招’,应该说是‘方法’,是什么方法那么神奇?不妨说说看。”
四姑娘煞有介事地说:“牤子哥和林业站立字句,要在五月末之前刨出一千个树坑,还得栽上树苗,浇上水保证成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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