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梅知道牤子来了。
邹杰也起床了,她没有小梅那样留意外面的声音。
“这牤子怎么想的,怎么还不来?”邹杰说,“我倒要看看是昭男的话好使,还是我们小梅重要。”
“姐,昭男是通情达理的人,她只是……”小梅说。
“只是什么,只是什么,你快说。”邹杰逼问小梅。
“姐,你真坏。”小梅害羞了。
小梅妈早就为小梅和叶坤老师准备好了早饭,手擀面条荷包蛋。
“小梅,他爸,赶快吃饭吧,吃完早点儿走。”小梅妈叫道。
两碗面已经盛到了小梅和叶坤老师面前,小梅支吾着说,“大门外还有一个人饿着呢。”
小梅妈和叶坤老师听糊涂了,小梅妈问道:“什么大门外,谁饿着呢?”
邹杰赶上前,听小梅这样一说,她没言语,转身去开房门,想看个究竟。
邹杰看到牤子傻傻地等在大门外,笑着招呼他进来,牤子不肯,就在大门外候着。
叶坤老师听着邹杰招呼牤子,猜明白了怎么回事,刚夹起来的荷包蛋赶紧放到碗里。
小梅妈这时也来到了房门外,看清楚是牤子在大门口,还有枣红马,她明白了是怎么回事,赶紧出门把牤子拽进屋来。
叶坤老师说道:“看来我今天没这个口福呀,牤子你来吧,你婶做的手擀面荷包蛋。”
“别得便宜卖乖,你少走四十里路怎么不说。”小梅妈说道。
在一家人和邹杰的盛请下,牤子不好推脱,吃下了面条荷包蛋。
让牤子骑马送小梅去学校,叶坤老师和小梅妈嘴上不说,心里明白这将意味着什么,既然小梅没有明显的不同意,这夫妻俩乐见其成,也少了小梅被人纠缠的烦恼。
小梅确实难为情,但是邹杰昨晚被窝里说的一番话对她触动很大。
邹杰说,人的一生真正的美好时光实在太少,而且稍纵即逝,如果青春年少不好好珍惜爱情,等到有一天回味之时,就只见花落不见花开了。
小梅明白,自己渴望的爱情很可能只是个泡影,或者说是一场虚无缥缈的梦而已,况且自己的梦并不清晰。
而现实中最清晰最实在的就在眼前。
眼前的男人未必是她所期望的,但能让她安稳和有所依靠。
这或许就是命,她与牤子在一起是命中注定。
昨晚,小梅想起了牤子哥从小到大对她的各种好,想着今天牤子哥送她,心里有一种莫名其妙的期待。
小梅已经准备好了,牤子几口就吃下了面条荷包蛋,两人准备出发。
来到枣红马前,小梅不敢坐在牤子的后面,怕不慎被马甩掉,只能坐在牤子哥的前面,两人用一个马鞍。
像上次骑马一样,牤子把小梅抱上马鞍,然后自己上马,在后面勒着马缰。
邹杰在一旁戏弄他俩:“我怎么看像抢亲娶新娘呢。”
牤子和小梅听见,暗自脸儿发烧,小梅妈和叶坤老师不搭言,只是笑。
“驾……”
出发了,枣红马载着一对青春男女的紧张和羞涩踏上了旅途。大黄狗不解风情,追出去了很远。
牤子担心颠簸和马的受重,没有让枣红马跑得太快。
马背上的两个人紧贴在一起,牤子搂抱着小梅。这一次两人的感觉与上次骑马大不一样,牤子有了遐思,小梅有了幻想。两个人暗自体验着彼此的依偎和美好,没有冲动,但有莫名的紧张和兴奋。
这个二人般的世界,像是在美丽的原野,在缥缈的天边,可爱的枣红马载着他们幸福甜蜜的旅程。
一条沙土大路,只有马蹄声声,此时无言胜似万语千言,路边的杨树和柳树为她俩摆手祝福。
路到中途,小梅打破了两个人马背上的静默:“牤子哥,你怎么不说话?”
“我,我说什么?”牤子在紧张中回过神来。
“你就不怕昭男不高兴?”
“和她有什么关系?她高不高兴和我有什么关系?”
“那我不高兴呢?”
“你怎么不高兴?我又没让你失望。”
“我是说,如果你今天不来送我。”
“没有如果,只有炉果,”牤子想起了他兜里给小梅带来的炉果,“这是昭男硬塞给我的,我吃过了,剩下的给你。”
“我要是昭男,我得气死。”
“气不死就有福同享。”
“你这是什么逻辑?”
“啥叫逻辑?”
“逻辑就是前因后果得有联系有道理。”
“我不知道什么逻辑,我就知道送你上学校就是道理。”
“你就想着送我上学校?”
“那我还想啥?十多里路,总不能忍心让你一步一步量吧。”
“我不和你说了,你是大好人,我当好人都当怕了,你不怕别人说你呀?”
“怕说不当公社社员。”
“嘻……嘻……嘻……”
“刘胡兰说的是‘怕死不当**党员’,你瞎改。”
“她是刘胡兰,我是何百胜,能一样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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