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些日子,芸娘虽在自己心里同殷人离闹了些别扭,然而这并不影响她对他的了解。
他这样的人精,会花一百两银子,向她买他未婚妻的春宫?
殷人离面上露出些笑意,将她手从他额上取下,忽的轻声问:“你的……箭伤可好些了?”
嗯?芸娘再次将手探上了他的额头。
“你怎地了?”芸娘倾身问他。
年已十五的姑娘,虽则眼中还多是纯良神色,然而面上已绽放了少女的妩媚。
她歪着脑袋瞧他时,嘴唇微嘟,像似在撒娇,又像在生气。
他内心里忽的有些烦躁,又有些无端失落,往后一挪身子,芸娘的手便落了空。
芸娘再次问道:“你寻我,买你未婚妻的春宫?你同她可是要成亲的人,你忍到成亲之日,你还用的着买春宫?”
殷人离的心彻底沉了下去。
她说话的神情同她儿时见他时一模一样。
那是未带任何“肖想”的神情。
他往后一摊,语气变的冷漠:“左姑娘只管收银子便可,管那许多作甚?”
芸娘却是蹙眉道:“那春宫可关系到吴姑娘的亲白。你们古人不是都很看重这个吗?我怎地能随意给你?”
殷人离的手便往袖袋里一伸,等拿出来时,手中又多了一张银票:“我买来并非要传阅,而是有旁的作用。”
芸娘再探手将银票握在手中,道:“对,不是为了传阅,是你自己在夜深人静时独自观赏……”
她从背后背包里抽出画卷,根据其上的记号选出吴柳如的画像:“拿去拿去,左右都是你们自家人。”
她又警惕道:“你莫是来为她和你阿妹讨公道?诚然你同她们都有交情,然而我同她们的恩怨,你一开始就没插手,希望你今后也莫插手。”
殷人离一把接过画卷,褪去系绳,只将将看到吴柳如的面目,便一把卷了画卷,往门外走去。
将将到了门口,他却又转了身,低声道:“我对旁人没兴趣……”大步出了雅间。
过了几日,京城里又起了新的传闻。
好在这回,芸娘没有再参与到这传闻中去,传闻的中心人物成了殷家的哥儿和吴家的小姐。
说的是殷家的哥儿不知使了什么法子,在舅家殷姓和本家方姓没有任何长辈出面的情况下,自行去和吴家退了亲。
而往日数回殷家哥儿提出要退亲时,吴家老爷都会就地滚几滚、使出一回无赖手段,使得那殷姓哥儿想退亲之事便又往后推上一推。
而此回,殷哥儿一出手,便成功退了亲事……这其中的缘由是什么,倒是惹得皇城根脚下的闲杂人等心里好奇的很。
只有吴家下人知道,殷家哥儿上门退亲时,是拿了一幅卷起来的画卷。而离开时,那幅画却留在了吴家。
至于那幅画上画了何物,竟然能压的吴家老爷二话不说就同意退亲,此事连吴家老爷身边最得力的下人都不知道。只知吴家老爷同殷姓哥儿钻进书房里密谈一会后,殷姓哥儿便神清气爽的离去。
此事在京里传了一阵,热度慢慢降了下去。
然而单身男女中竟然多了两个好资源,京城的媒婆们纷纷打起了精神,为这两人的终身大事做出最大的贡献。
殷人离同吴柳如退亲成功之事在京城里传的沸沸扬扬时,芸娘正将满腔热情投射在胸衣买卖上。
有句道理讲的好。
天道勤酬。
在她自己,以及方姑娘、吴柳如、司马琼三位“宣传专员”的努力下,胸衣买卖在官眷中终于有了突破。
其中,以上三家中,至少两家的夫人经受不住自家女儿的央求,成功拜倒在芸娘的胸衣下。
只有司马家,司马夫人的思想工作,竟是司马东这位青年所做。
据青竹所言,在某一个风和日丽的早晨,司马东穿戴着一身护具,以房东的名头敲开了未央街宅子的大门,然后迅速在额上贴上了一张百两银票。
在银票的加持下,他终于能往前走上两步,向着闻讯赶过来的青竹,以及正挽着衣袖准备动武的晚霞,战战兢兢道:“听闻你家……卖女人衣裳……鄙人还未成亲,无通房,性子温柔……只能先买给我母亲……”
芸娘到那宅子的时候,青竹已经将收银子、上门量尺寸的事情做的没有一丝可挑剔之处。
她喜滋滋道:“阿姐,那一品官家的夫人,竟亲切的不一般。一百两银子买两件胸衣,一点点迟疑都没有。难以想象,这样可亲的夫人,竟然能生出司马琼那般恶毒的女儿……”
然而她后面这些话,芸娘都未听进耳中去。
她只听司马东那句“鄙人还未成亲,无通房,性温柔”,便知道这厮没憋好屁。
然而她自不是那种气势汹汹的冲动之人。
要让她一把将银票拍在司马东的脸上,指着他大骂:“死色胚,莫打我阿妹的主意”……这种事,她可做不出来。
她首先气势汹汹冲去的是国子监,守在门口,在被艳阳晒的如同煮熟的虾子时,终于等到了下学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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