芸娘在御花园里当着皇帝面又爬树、又打水漂子的行径,在众良人子的心中产生了两种猜想。
一种猜想是,芸娘想进后宫,没门了。天生一副进掖庭的倒霉样。
一种猜想是,芸娘想靠“独辟蹊径”使皇帝留下深刻印象,等到“终审”时,皇帝定是要点她为妃。
这两派的说法,芸娘都表示赞同。
否则,皇帝今天钦点她搞那么多丢人现眼的事情,会是何意?
众良人子们出现在御花园,不就是女官收到风,说皇帝会出现吗?
莫说皇帝,今天陪在皇帝身畔的,可都是位高权重,除了朝臣还有皇亲,不是相亲是作甚?
可惜皇帝给她提供的展示舞台,却是那般诡异。
晌午饭过后,夜很快来临。
掖庭各处原本已落了锁,却不知何原因又被打开,一队宫人们挑着宫灯,脚步匆匆到了良人所。
宫人们没有发出太大的动静,没过多久,有位良人子便被披风裹着,被带离了良人所。
芸娘的心跳的咚咚响,声音中带了些惶恐:“你们要带我去何处?”
莫不是要直接送进内宫?
“可是送去见皇上?”她急道。
手劲不小的老宫女搀扶着她,带着她不由自主往前疾行。闻言只简短的回道:“不是。”
那是去哪里?
她立时道:“可是出宫?”
老宫女点头。
芸娘倏地松了口气。
一定是今日左屹瞧见她在大庭广众之下丢左家脸,所以想了法子将她接出去。
前方宫门一重重开启,仿佛在欢送最尊贵的客人。
芸娘主动加快了脚步,随着宫人们一路前行。
前方火把烈烈,最后一重宫门开启。
骈马马车稳稳前行,一步步远离皇宫。
耳边马蹄声声,即便马车里没有点灯,芸娘也能知道,再往前拐个弯,就是最繁华的鹊仙楼,有受了她恩惠的妓子和龟公在十分努力的为她赚银子。
她心里数了几个数,意料之中的莺声燕语并未传来。
马车往相反的方向一转,向了一条偏僻的小径而去。
芸娘心下狐疑,向坐在她对面的老宫女道:“是否走错路了?”
那老宫女只静静道:“姑娘稍安勿躁。”
什么稍安勿躁?强烈的不安涌上心头。
“你究竟是谁?你想做什么?”芸娘一把拔下发髻上的簪子,重重抵在喉间:“放我下去,否则让你们鸡飞蛋打!”
马车驶进了一片黑暗。
从窗外忽的弹进来一颗石子,芸娘手上一麻,那簪子已跌落在车厢里。
随即从外间跃进来几个黑衣妇人,一人紧紧捂住芸娘的嘴,其他人极快的扒光芸娘的衣裳,在芸娘激烈的挣扎中,为她从里到外换上一套新衣裳。
马车里的那位老宫女慢条斯理的脱去最外层的宫装,露出一身普通奴装。又拔去头上朱钗,换上金包银的粗糙簪子。
周围忽的静下来。
芸娘从来人手中挣扎开的一瞬间,黑衣妇人们极快的跳出了车厢。
外间传来一阵夜枭声,预告着黑暗的来临。
没有马蹄和车轮声。
马车已经停了下来。
于这静寂中,外间忽的传来几无声息的脚步声。
车厢帘子一瞬间被清风吹动,一个黑影再次扑了上来。
芸娘立时探手要在车厢里摸索方才掉下的簪子,另一道的气息已紧紧包围了她。
一个熟悉的声音在她耳畔响起:“是我……”
殷人离。
马车里一片黑暗。
芸娘的声音里含了哭腔。
她哽咽道:“你们到底做什么?我……我只是个卖胸衣的……”
没有时间做更多的解释。
殷人离的声音充满了焦急和深深的歉意。
“听着……”他附在她耳畔,压低了声音道:“你的胸衣里,有三排钢针。机关在袖袋里。只要一按袖袋,就有一排钢针射出,直接取其性命。”
芸娘突的一跳。
殷人离一只手立刻按在了她的肩上,续道:“记住,你要寻的是一只虎符。青铜铸就的虎头,虎头的右耳上有一处极其细小的缺口。”
什么意思?芸娘的脑中一片浆糊。
什么虎符?为什么要她来寻?她不是朝堂上的人,她只是个卖胸衣的啊!
他的嘱咐还在继续:“还要在克里瓦的往来书信中,寻出朝中通敌细作。”
他的声音开始喑哑,他的脑袋抵在她额前,捧着她脸颊道:“等出关前,成与不成,你都要脱身。我会在那里等你。信我,信我!”
芸娘的眼泪扑簌而下,她挣扎着要往车窗外爬,殷人离只紧紧将她箍在怀里,声音喑哑的几乎说不出话来:“沿途都有我们的人暗中护你。信我,在关前等我。”
外间传来一声咳嗽。
殷人离一把抱起芸娘下了马车,钻进了静立在侧的另一辆马车里。
他再未同芸娘说话,只看着跟进来的老宫女道:“保护好她,哪怕你没了性命,也要让她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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