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老贾——”陶古津回到家,一桌子的菜已经备好,她探头看了看,如预期般,全是自己爱吃的。
“回来了?洗手吧,饭都好了。”
陶古津的妈妈贾丽远端着拿手的糖醋鱼,一脸的高兴,“我和你爸商量了一下,今年不到外面过了,就在家,咱们三个人过,说说话。你说,你要是有个对象多好,领回来,家里多热闹”……
听了这话,陶古津赶紧逃离现场洗手去。
她知道,但凡慢一步,就是她对催婚话题的认可。
“你这一天到晚急三火四的,干什么都着急,就找对象不急……”
贾丽远可不管她听没听到,话一直没停——
“哎,我跟你说话呢,之前说的你秦伯伯的儿子,你们俩小时候见过,哎!你真该早点再去见见,是个医生,多好的职业,咱们家就是太尊重你的意见了,搞得到现在你也没个男朋友……”
“我说,你听着呢吗?还有你出去采访怎么总不带本,手上划拉的那是什么?平时我也不爱说你,一个女孩儿,又干记者这一行儿,一伸手一手的墨。这这……好看吗……这么不修边幅,能找着对象?”
听到这,洗手间里的陶古津不自觉地停下手上的动作:“听到啦,我都录音啦,这不是一着急没地儿记嘛。”
她故作轻松地说着,压根儿不理“找对象”那一茬,眼睛一直盯着左手的那串数字出神——
“”
“试试卸妆油?”
不同于以往,当陶古津想到自己很有可能“背着”这串数字过一辈子时,对于数字的真实含义,愣是丁点儿的好奇心都没起。
她心里想的、网上搜的,都是“祛除顽固污渍的一百种方法”。
至于贾丽远说的“找对象”,此刻困于“不灭数字”的她更没这心思了。
镜子前,她低着头垂着眼,只当这是一次意外的灵异事件,机械地扭开卸妆油的盖子倒在手心:“死马当活马医吧,说不定哪个方法就有效。”
在现实面前,她的内心毫无波澜,看着字迹丝毫没掉色,更像是印证了自己的猜想。
“呵!真够结实的,你当时应该拿小刀刻我手上,会更牢固些。”
她尴尬自嘲,一个临时接下的采访任务,竟然给自己来了个“纹身”,字写那么大不说,还丑得离奇,“幸亏有工作了,不然带着这只手,工作都找不到。”
她举起手垂直对准镜子,看着镜子里映照出的字迹并没什么不同,还是忍不住好奇起来:“真就奇怪了,那男人是怎么做到人消失了,留的字迹还在的?”
说着,她未做耽搁,又麻利地挤上牙膏,一通忙活起来,寄希望于这牙膏能和卸妆油产生点儿化学反应,满嘴车轱辘话:“怎么还没掉……不够用力吗……掉了吧……还没掉?是不是就非我不可啊……用点泯灭人性的方法?呃……算了算了……要命了……”
晚饭时,一家三口喝了点儿酒,让她暂时忘记了发生在自己身上的怪事,感受到一段时间以来少有的轻松。
酒足饭饱,她推门进屋,大字型往床上一躺:“闰月生日,别说,我还真是挺奇特一人……”
本来是对自己的戏谑,却又无端联想起白天的事情。
她怔怔地看着天花板,终于还是忍不住举起了左手放在面前:“这个数字到底什么意思?洗不掉,难道冥冥之中真的有安排?”
“打不过就加入”是陶古津一贯的战略,但这次,她却犹豫了。
她心里明白,这字迹定是不能用常理来解释了,来得蹊跷,走时也一定不会通过寻常路径——
……这湾浑水到底该不该蹚?
“好像我也没有选择的权利吧……该不会真的有天降大任于我这个小老百姓吧?”她自说自话,情绪低落。
要是真的,谁又能逃得过命运的安排呢?
手上的数字清晰明确,她的心里却不是滋味,脑子里的两个小人早已打作一团——左脑是好奇,右脑却是担心。
好奇的是如此诡异的事情竟在自己身上发生,担心的是命运真会像那神秘男人所说那般一语成谶——
“找我妹妹救他?不,是救咱们。咱们……我和他?”
“这话说的好像我们都快死了一样……难道必须救了他数字才会消失?可我没妹妹啊?认错人了吧……”
她觉得这事儿匪夷所思的点就在这,根本构不成逻辑关系,更没有人会傻到为了一句话,为了一个数字去贸然救人。
陶古津看了看房间里的摆设,她的生活与以前并没有差别,除了手上那数字。
她觉得,自己所经历的定不是那些书里常见的穿越,感觉上更像是一种“时间和空间的错乱”……
“怎么说来着?应该是在某些特定磁场的压力下,导致某一时间段的空间画面出现间隙导致错层,就好像……海市蜃楼!”
陶古津顺着常理思路分析,她想起那些介绍平行空间的书籍,心中确定:“答案应该就在这个范围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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