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津回来了啊?”
一推门,一屋子人齐刷刷地注视着陶古津,一个声音从客厅沙发正中传来,陶古津仔细一看,一个60岁左右穿着新潮的男人坐在那,笑意盈盈地向她喊着,手上不住招呼,亲切之感溢满了整间屋子。
“嗯……”
陶古津被这突如其来的热情吓傻了——
阿津这个名字平时只有比较亲近的人会这么叫。
她有些尴尬地站在门口,一度觉得自己走错了家门。
“赶紧地,你忘了你秦伯伯了?你这孩子……”
坐在沙发对面的贾丽远转过身,对着门口的陶古津忙打圆场,用眼神催促她赶紧进门,向长辈打招呼。
“呵呵,别说孩子,阿津还是和小时候一样,没变没变!那会她多小啊,哪能记着?再说他们年轻人现在压力这么大,不都有那个什么来着?噢!对,脸盲症!”
秦齐海大笑着说道,丝毫不在意陶古津的反应,眼神中仍旧透露着长辈的慈爱。
陶古津这才脑子重新上线转动起来,开启了嘴甜模式:“秦伯伯好!您也太年轻了,您看我一时都没反应过来。”
与工作中不同,私底下的陶古津,是亲戚朋友口中那个“有点儿逗”的话痨女孩,虽然不爱凑热闹,还有点儿“小脾气”,但贵在真实。
说白了,每个人还不是一样?戴着两副面具生活工作,哪一个才是最真的自己,谁又能说得清呢?
陶古津放下钥匙,转身抓起墙边的椅子,靠近客厅中央,一屁股坐下。
忽然,眼睛余光之处,扫到了一个面无表情、一脸冷峻的年轻人,那年轻人目光犀利,一张脸与这欢乐的气氛格格不入。
“还认识你佑隅哥哥不?”贾丽远用胳膊肘拐了陶古津一肘子,下巴一抬,引她的目光过去。
沙发一角,那个被突然“cue”到的“佑隅哥哥”,在听到这话后,突然似变了个人,一脸灿烂的笑容奉上,干净爽朗的五官配得上传统意义上的审美,周身散发着一股清新活力:“阿津,还记得我吗?”
呵!可真行!
陶古津心里想着,眼睛盯着那张脸,倒吸了一口凉气——
那哪是笑容啊,简直是一张人皮面具,变脸速度都可以申遗了!
要不是她此前瞥见了那“一脸冷峻”,这会儿定会被秦佑隅的开朗阳光吸引了去。
这一刻,眼前那年轻人从头到脚散发着异于常人的暖意,剑眉之下,眼睛里闪烁着星星,他看向陶古津时,清澈的瞳孔中甚至能清晰倒映出她的影子。高挺的鼻梁中间突出,轮廓分明的脸庞英气逼人,像是从素描画中走出的那般——
外表着实唬人。
唬得住老人。
看着这一出“猛如虎”的操作,陶古津却不动声色的腹诽起来:这年头,怪人和糖尿病一样,都趋向“年轻化”了。眼前这个更不用问,也定是个阴晴不定的怪人。
这场合其乐融融,在场的人却各怀心事。
陶古津可不想成为破坏氛围的出头鸟,她忍了忍,心一横,违心敷衍:“啊,是佑隅哥哥啊,我妈说咱俩小时候经常一起玩……”
对话有一搭无一搭地进行着,陶古津却在独演着”人在曹营心在汉“,心里尽是懊恼——计划全被打乱了。
“老哥儿,咱们多少年没见了?”陶古津的爸爸陶志非一边添茶,一边靠向秦齐海,感触颇深地问。
“那可真有年头了,我是哪年去潜驿的来着?”秦齐海嘬了一口茶,手里端着茶盏停在半空,眯着眼思索起来。
潜驿?
听到这地名,方才还坐在那百无聊赖、四处走神的陶古津,忽而眼前一亮,像是被一针鸡血直戳命门,赶紧挺直了腰板。
她看着眼前这父子俩,在众人的谈笑声中又生一计:从潜驿来,是不是可以……
“秦伯伯在潜驿啊,听说那环境特别好。”陶古津认真起来,亮出了采访本色——没话找话,试图接过话题。
听到这话,秦齐海眉毛一抬,满脸笑意:“是啊,阿津什么时候有空也过去玩吧,让佑隅给你当向导!行不行佑隅?”
他说罢,转头看向一旁正在出神的秦佑隅。
秦佑隅感受到了秦齐海的灼灼目光,知道这是在给自己下命令了,便一个起身,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热情回应:“那肯定行啊,阿津要是去,我请假都得陪着!”
这话让陶古津听得一脸尬笑,浑身不舒服,就好像遭遇了不怎么强烈的电击,想直接晕倒不可能,想保持冷静也困难,让人忍不住想站起来叉着腰、跺着脚、狠狠吐槽——
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她心想,这秦佑隅也太会演戏了,怪不得能唬得这些个老人为他说话。明明就不想掺和,还非得装出一副求之不得的样子,想必心情与自己无二,同样是为了应付这推不掉的相亲差事。
只不过,他比她敬业,时不时还给自己加戏,看来经验倒是没少积累。
直到这一刻,陶古津才发自心底地觉得,自己或许该向秦佑隅好好讨教一番,毕竟他的这种伪装会减少许多“唠叨”,予自己方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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