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云苏没想到庄晏让她去,是要和她一起去的意思。
她真的很想说,领导,你贵人事忙,不必了吧。
可某人在她开口之前就给了她一个不可反驳的理由:涉及更换被告人的事,必须代理人亲自去确认。
如今业主们告的是吴海,可如果吴海是被冤枉,那业主要告的就是御景山庄的开发商。
季云苏只能和庄晏一起往越县去。
赵部是外地人,越县也在省外,两人定了当天晚上的机票就出发了。
上了飞机后,季云苏很快把头转向窗边睡觉,她睡眠质量很好,不多时就睡了过去,只是迷迷糊糊中感觉头好像被什么动了动。
她并未醒,反而睡得更沉了。
两个小时一晃就过,季云苏被乘务员的提示音吵醒,惺忪睁眼,呆呆地盯着前方的坐凳,大脑还有些迟钝。
缓了好一会儿,她才猛地坐直了,又惊又诧地看着庄晏,半天绷出一句,“抱歉,我睡过了。”
“无妨。”庄晏正了正身,又理了理衣服,像是没事儿似的。
季云苏头转向机舱外假装看风景,实则窘得脸红,她刚才整个人都靠了上去,明明睡前朝着窗户的,这么就...
想到梦中隐隐闻到木质香,她似乎潜意识里还想靠近来着,季云苏就一阵心虚。
她回头,尴尬又认真,“我不是故意的。”
庄晏全程眼皮都没动一下,盯着平板上的文件,语气很淡:“和上一次比,这不算什么。”
季云苏几乎是立马就想到了“上一次”,脸登时红到脖子根。
她别过头去,再也没脸说话了。
......
季云苏和庄晏抵达B城的时候,已经晚上十点,好在凌菲不仅给他们安排好了酒店,连接机人员都有,两人一出机场就直接上了一辆贵宾商务车。
不过机场距离城区太远,商务车开了两个多小时才抵达酒店。
一下车,季云苏就被那华丽的酒店大门给惊到了,这地方一看就是有钱有身份的人才住得起,她一个小职员,今天倒是跟着沾了光。
在前台办了入住后,季云苏发现自己和庄晏在同一层楼,只不过庄晏是总统套房,她是一个单人间。
但豪华酒店即便只是单人间,也是非常奢侈的,尤其是阳台正对大海,月色下海水波光粼粼,非常漂亮。
可惜不是白天,没办法出去玩,现在已经凌晨,季云苏只能望洋而叹,洗漱准备睡觉。
洗漱完出来,季云苏隐隐听到门口有说话声。
“庄先生,真的很抱歉,这是我们的失误,请您稍等,我马上为您换房间。”
季云苏赶紧披上外套,开门出去,“怎么了?”
酒店经理一脸歉意,“庄先生的房间水管裂了。”
季云苏诧异,豪华大酒店竟然还会出现这种事?
她并未多话,站在一边等着。
酒店经理捧着平板一顿操作,季云苏眼看他的表情突然苦涩,心道不好。
果然,立马就听到酒店经理卑微又讨好,“庄先生,实在抱歉,我们酒店现在已经没有空房间了。”
季云苏心下又是一疑,大酒店生意这么好?
酒店经理似也觉得这个理由不太可信,索性将预定系统打开,给庄晏和季云苏看,“因为我们酒店都是提前预定,临时换房间确实存在没房的问题。”
这...就有点尴尬了。
季云苏脚趾抠着地面。她身为下属,遇到这种情况,理应出面解决,可现在已经快一点了,她即便把自己房间让出来,她又睡哪儿,她这睡衣都换上了。
季云苏偷偷瞥了庄晏一眼。他眸底都是冷色,虽然没说话,但估计心情很不好。怎么办呢,她也有点急。
可不等她想出法子,酒店经理就看救命草似的看着季云苏,“季小姐,你看能不能...”
他或许也觉得要求不对劲,顿了顿,才为难提议,“今晚和庄先生一起将就一晚,作为补偿,我们将为二位免费提供十次总统套房的入住机会。”
一次好几万,十次就是几十万,这道歉诚意妥妥够了。
可季云苏却心惊肉跳。
她想了想,房间让给庄晏吧,他是领导。
“没关系,我重新定一家附近的酒店,我过去住。”说着就要进屋拿手机。
庄晏却道:“太晚了,你如果介意,我去,你好好休息。”
季云苏脚下一顿。她倒也没那么自私,庄晏让她白住了一个月呢,这恩情怎么能忘呢。
她呵呵干笑,“没事,反正床挺大的。”
两米大床,呵呵,没事没事。
......
两米的大床,左右两张被子,季云苏背对着大门,睡在靠内的方向,耳朵里隐隐能听见浴室传来的水流声。
她脸不受控制地就红了。
真是要命。此情此景,一旦冷静下来思考,就让人后悔的想撞墙。
她只能逼迫自己不要胡思乱想,闭着眼睛努力想要睡着。
浴室的水流声停了,随后是开门声,以及越来越近的脚步声。
季云苏心跳越来越快,紧闭着双眼,也不知自己在紧张什么,总之掌心都掐得生疼。
很快床上传来一片陷入感,季云苏能感觉到庄晏躺下了。他身上还有好闻的木质香,刚洗完澡怎么还有香水味呢?睡觉还要喷香水吗?果然是个精致的人。
她胡思乱想着,脸却已经红成了熟虾。
他好像是面对着自己这方。季云苏神经已经绷紧到极致,对身后的一切动静都非常敏感。
不过或许是她太专注身后的动静,却没注意自己的后背露在了外面。
床头还有一盏十分微弱的睡眠灯。
庄晏看着她裸露在外的白皙柔嫩的肌肤,天然的体香不知为何,比平时要浓郁得多,丝丝缕缕,不可控的,飘进了鼻翼,又往心尖缠绕,时松时紧,仿佛有一双小手,调皮地捏着。
几周前的画面,像是电影似的不停在脑海中闪现。
他的呼吸不可控地越来越重,身下的反应也愈演愈烈,有那么一瞬,他甚至被那体香牵引着想靠过去,所有的理智,在这一瞬被撕扯得粉碎。
季云苏躲在被子里,她很想忽视身后某人乱频的呼吸,可周围太安静,她甚至有种那呼吸就在耳边的错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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