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云苏的心跳声,随着身后的呼吸声,变得越来越快,浑身的血液也瞬间沸腾起来,只几息工夫,竟然开始冒热汗,被子里像是个蒸笼。
她微微张着嘴呼吸,生怕自己的慌张通过呼吸而表露出来。
可是下一瞬,她浑身就绷紧了,她听到身后的动静,不等反应,后脖颈的位置就多了一股略显炽热的呼吸,随后那道呼吸顺着脖颈往前移,最后停在她肩颈。
季云苏感觉自己快哭了,她紧紧攥着被角平躺了些,也不知是羞多一点,还是恼多一点,“你...”
浓郁的带着诱惑的体香,点燃了庄晏身体的每一个细胞,他将头埋在季云苏的肩颈处,控制不住地深深吸气,呼吸滚烫到像是能将人灼伤。
可就在季云苏觉得自己快要被压住的时候,某人却毫无预兆地退了下去,微凉的空气瞬间从四面八方挤了进来,她滚烫的脸颊也退了两度。
庄晏翻身而起,声音有些沙哑,“我去洗澡,你好好休息。”
季云苏脑子还有些懵,脖颈上的滚烫感似乎还在。
她紧紧捏着被子,知道自己要失眠了。
浴室一片白茫茫水雾,将镜面晕得模糊不清,庄晏站在镜前,骨节分明的手用力划过,像是揭开了面纱,镜面清晰起来。
他看着镜中的人,一半欲望,一半理智,反复拉扯。
他不得不承认,季云苏,确实让他上瘾。
哪怕他极力控制,可依旧渴望得到她,脑海里的画面挥之不去,像是瘾,一遍又一遍腐蚀着他的意志。
庄晏闭上眼,站在镜前沉默了良久,才压下心底那股燥热。
......
季云苏早上醒来,天刚微微亮。
她没急着睁眼,而是仔细听着屋内的动静。
很安静,就像是,只有她一个人。
她微睁了睁眼,果然床上已经没人了。
其实昨晚她以为自己会失眠,没想到入睡的竟然还挺快,总之她都不知道庄晏是什么时候上床的,她甚至不知道庄晏是否有在床上睡过。
看被子的形状,倒是整整齐齐铺着,毫无痕迹。
季云苏坐起来。
屋内空荡荡的,不见庄晏的人。
她趁机迅速穿戴好,去浴室洗漱完,又把行李收拾了,这才下楼。
豪华酒店提供的早餐很丰盛,各种各样的美食都有。
季云苏在挑选食物的时候,看到了庄晏,他正在拒绝一个前去搭讪的人。
果然长得好看,走哪儿都有人搭讪。庄晏也就在他们诉讼一组不吃香。
季云苏想到昨晚,脸又不受控制地红了,可随后她就意识到一个问题:
第一次是喝醉酒就算了,那昨晚呢?庄晏为什么要那样对她?难道是孤男寡女共处一室所以特别容易干柴烈火?
季云苏脑子里像是一团浆糊,她从来没这么不清醒过。
她端着餐盘坐去了庄晏的对面。此时避着反而更尴尬,还不如面对,虽然她藏于桌下的腿已经抖成了筛子。
两人默契的谁也没有提昨晚的事,依旧正常交流。仿佛一切都没有发生。
......
路途等真正走到脚下时,季云苏才知道有多曲折。
从B市到越县,需要坐近四个小时的定点大巴,可赵部不在越县城,老家在越县驼山村,所以抵达越县后,还得再坐两个多小时的大巴才能抵达村落。
等季云苏和庄晏一路坐着乡村大巴摇到驼山村时,已经下午五点了。
季云苏断定庄晏这辈子都没这么狼狈过,尤其是乡村大巴里全是朴实的农人,脚边放着背篓或者蛇皮袋,全车大着嗓门儿都在聊同一个话题。
“没见识过这场面吧。”她看着庄晏从破旧的车门处下来,忍不住打趣。
庄晏面色倒是看不出异样,依旧保持着矜贵的仪态,“还好。”
大巴离开,扬起一地的尘土,呛得某人忍不住咳了几声。
季云苏扑哧一笑,可随即心里却泛起一点莫名的堵意。
她的家,也在某个偏远的小村庄里,以前母亲一个人种了十几亩地,才将她和季延辛苦拉扯大,也因此落下一身的病;
现在母亲种不了了,地就交给了村里的邻居。
从城里回乡下老家,一路也是今天这般,她以前每次回家都要早上五点爬起来,下午四五点才能到家。
季云苏看着庄晏那双她不知道价格的高定皮鞋,此时蒙上了一层尘土,他似没察觉到。
她抿了抿唇,对庄晏道:“你先等着,我去问问路。”
话虽这么说,庄晏也没让她一个人去,而是不紧不慢地走在她后面。
运气好的是,赵部真的在村里,据村民说,已经住了很多年了,但常年都在山上,平时也很难见到,活得像个孤寡老人。
吴海说过,赵部没有儿女,父母也早亡。他老婆去世后,他确实只剩一个人。
季云苏问了路,便和庄晏一起往山上爬。
山路并不好走,蜿蜒崎岖,有些地方甚至可以用悬崖峭壁来形容,季云苏心想,也难怪赵部不怎么下来,这上下山一趟,跟玩了一次过山车似的刺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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