寿春监牢内,文苴的牢房里。
燕何说完,随意手中的酒碗丢到了桌上,抱起桌上的酒坛,咕噜咕噜地喝了起来。
宋道理一脸懵逼地坐在对面,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啊~,爽”!
燕何将酒坛重重拍在了桌上,本来就坏了一条腿的桌子,彻底倒了下去,桌上的酒肉全都洒到了地上。
“可惜咯,这么多肉。”坐在床榻上的文苴痛惜道。
燕何神采奕奕,见桌上的酒坛都摔碎在地上,对身边的宋道理说道:“宋县尉,再来几坛!”
宋道理也不好说什么,起身去找范阳,又要了三坛酒。
燕何见酒过来,立刻从宋道理手中夺来一坛,咕噜咕噜捧着坛子又喝了起来。
宋道理皱着眉,安静得坐在燕何对面,将桌子重新架好,自己一碗一碗地喝着。
就这般,燕何一言不发,一下子又喝下去四碗酒。
啪~
燕何将酒碗放在桌上,一手扶着酒坛,一手抹去嘴角的酒滴,咧着嘴,脸颊通红,眼角泛红,眼神却依旧凌厉。
文苴到是一脸置身事外的样子,抱着宋道理给他的烤肉狼吞虎咽,时不时吧唧吧唧嘴,甚至还把自己噎到了。
“行了行啦,不吃了!”宋道理听着文苴吃肉的声音,不耐烦道。
“大人,我已经一天一夜没好好吃饭了。”文苴嘴里一边吃着,一边对宋道理说道。
“你也不看看场合!”见文苴不仅不听劝,还在狡辩,宋道理立刻呵斥道。
这一呵,文苴似乎体会到宋道理是这的生气了,委屈巴巴地将肉放了下来,用袖子抹了抹嘴边的油,再也不敢发出一点声音。
摆平了文苴,宋道理看了看现在燕何,依旧一个人愣愣地喝着闷酒,但整个人似乎并没有醉的迹象。
虽然燕何到现在为止什么还没说出口,宋道理其实也能自己想出个十之八九,无非是些私生子的戏码。
“你若不想说就不说吧,我又重新要了两坛酒,来,今日已经谈得够多了,余下的明日再说,今日咱们一醉解千愁。”
燕何看着宋道理,邪魅的笑了笑。
“‘一醉解千愁’,好句子,来干!”
说罢,燕何将酒碗中的酒一饮而尽。
宋道理连忙帮燕何斟满酒:“这便对了吗,我看你的性格就不像个婆婆妈妈的人。”
“让宋兄见笑了。”燕何举起酒碗,又一饮而尽。
“无妨,无妨。”
说罢,燕何揉了揉模糊的眼睛,强颜笑了两声,其中尴尬地感觉,不言而喻。
“母亲的事,我从未与他人说过,今日对宋兄,我不想再藏了。”
“燕兄说,我便听着,若不说,我也不强求。”
听宋道理这话,燕何笑了笑。
“在项家时,母亲的身体就不好。
嫁给他两年后,身体更是每况愈下,终于走到了那一步。
记得那天,庭院里站满了人,屋子里只有他和母亲。我当时恰巧躲在了屋内的柜子里,正好听见了他们的谈话,这才知道了那人过去的所作所为。”
燕何又喝了口闷酒。
“怎么了?”虽然宋道理知道这事自己最好不要问,但内心的好奇驱动他情不自禁地问了出来。
燕何回忆道:“二十年前,那人路过乌江畔,见到了我母亲。他色胆包天,追求不成,竟……竟……强……”
说罢,燕何一拳重击在桌上。
宋道理大吃一惊,完全愣住了,心道这是什么操作。
一开始,宋道理以为燕何是曹咎的私生子,只是放在项淑夫人处寄养,亲生母亲并不是项淑夫人。
可没想到现实情况竟然是燕何的亲生父亲强上了自己的亲生母亲。
“事后,那人跑去项家提亲,被叔父打了出来。可没想到,这时的母亲已经怀上了我。”说着,燕何猛地又喝了一碗酒。
宋道理猜测道:“然后曹咎就在秦国参了军,在灭楚之战中立下了军功,是吧。”
燕何点了点头:“当时,项家地位一落千丈,而他已经是寿春的县令了。”
宋道理拍了拍燕何的肩膀,安抚道:“当初曹咎被打出项家的时候,他并不知道项淑夫人有孕了吧。这十年里,他一直未娶,一打听到你们的下落,就迎娶了你母亲,也不算太……太……”
宋道理挣扎了一会儿就是没想出什么合适的词来形容曹咎,毕竟这事太过奇怪。
“哼!”燕何苦笑了两声,“若不是他,母亲也不会受那十年的冷眼之苦。”
“那为什么不将你的身世说出来呢?”宋道理疑问道,“迟虽迟了点,但也算弥补一下项淑夫人了。”
“母亲不许。”燕何淡淡说回答道。
“为什么?”宋道理更加疑惑了,这事儿只有曹咎为保自己名誉不允许说,哪儿有自愿被黑锅的。
“我也不知,不过母亲自嫁与他后便没用过他一分一毫,估计心中也是恨他的,不愿他用任何方式补偿自己吧。”
宋道理哦了一声,似乎明白了怎么回事。
“怪不得外面都说项淑夫人一生勤俭,所有吃穿用度都是自己安排,连菜都是自己种的原来是为了报复曹咎啊。”
“母亲是真的勤俭!”燕何一听宋道理那话的语气,顿觉心中不悦,冲着他吼了出来。
宋道理一惊,方才察觉自己言语失当了,连忙道歉道:“是我失言了,是我失言了。”
燕何郁闷地喝了碗酒,也不多言。
“曹咎知道你什么都知道吗?”宋道理问道。
“知道什么?”曹咎冷冷问道。
“比如你知道他要反秦,你也知道了自己的身份。”宋道理小心翼翼地说着每句话,生怕得罪了燕何。
“反秦之事是贾庄告诉我的,他并不知晓。至于,我知道自己是他亲子的身份,他早就发现了。”
“是他导致你们母子受尽白眼,那你到底恨不恨他?”
听完曹咎的故事,宋道理彻底知道了曹咎与燕何的关系,但他还想知道燕何对于曹咎到底是个什么态度。
“以前的我很恨他,故而练就一身武艺,就想有朝一日能取而代之,可后来我发现……我发现我下不了这狠心,毕竟他是我的父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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