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何摇了摇头,苦笑了两声,像是在嘲笑自己。
“宋兄,你是不是觉得我很优柔寡断,不似个男儿一般果断。”
宋道理尴尬地笑了笑。
“人之常情嘛,若是别人一样如此。”
听宋道理如此宽慰自己,燕何心感欣慰,起身走到宋道理身边,一手搭在宋道理肩上。
“宋兄,可否助我一臂之力?”
宋道理刚想喝口酒,一听燕何这么说,差点没把酒喷出来。
心道,这燕何也是精明,先把气氛渲染到了,然后再乘机提出自己的要求,弄得自己不得不答应他。
“助你一臂之力?”宋道理试探性地疑问道。
燕何点点头:“宋兄可知道我为何要当这寿春县尉。”
“为了取而代之曹咎?”宋道理猜测道。
燕何摇摇头:“非也。”
“为了功名利禄?”
“非也。”
“为了参与反秦大业?”
燕何见宋道理猜不出来,笑着拍了拍宋道理,解释道:“母亲在世之时,因不愿用那人一分一毫,故而多受寿春百姓照应,此地也是唯一一处不对母亲置之冷眼的地方。”
“嗯,所以呢。”
“在下对权势毫无兴趣,对那人的反秦大事也毫无兴趣,对陈胜更无兴趣。在下只愿守住寿春,护得城中百姓周全,让他们免受战乱之苦,以全母亲仁慈之心。”
燕何言之凿凿,处处流露真情,眼神如同放光一般,期待地看着宋道理。
“所以你才拼命调查寿春贼人,跟踪调查我的身份?”
“是。”
宋道理看了看燕何肯定的眼神,心中盘算。
经过半天的交谈,宋道理从燕何处知道了许多自己不知道的东西,也告诉了燕何自己的真实身份。
单从这份信任来说,宋道理觉得燕何是一个可以信得过的人,而且燕何求的只是寿春一城的平安,这并非什么难事。
虽然陈胜要自己的命,这条路走不下去,但自己还是可以与曹咎说清楚情况。
曹咎那么希望有人首义,若听到陈胜就在寿春,绝对会喜出望外。
“行,这忙我宋道理帮了。”
宋道理豪爽地答应了下来。
“当真如此?”
“当真如此。”
“那便好。”燕何兴奋地问道,“那宋兄你可有什么计策,阻止陈胜进犯寿春。”
宋道理理了理自己思路,说道:“之前我听你父亲说过,他之所一直不起兵,就是想等有人首义,吸引秦皇主力。若是我现在去告诉你父亲,这个首义的人可以就是寿春贼人陈胜,他绝对会派人去与陈胜通好结盟,那事情就成了。”
“若陈胜不信,如何是好?”燕何发出如此担心。
“这是曹咎的事,并不是我们的事。”
“此话何意?”燕何不解。
“曹咎既然愿意为一个首义等这么久,那就绝对不会虽然让他跑掉。”
燕何皱着眉头,道理都懂,但心中依旧有些担心。
接着,二人又对饮了几坛,等贾庄带着大夫老何进监牢时,二人已经喝得不省人事了。
此时,夜已深,宋道理也不能在监牢久留,在嘱托了范阳好好待文苴后,便在贾庄的搀扶下,颤颤巍巍地向客舍走去。
路上,冷风吹着宋道理的面庞,顿时肚子中一阵翻滚,一股恶心感涌出。
宋道理趴在路边,把整晚吃喝的东西全都吐了出来。
贾庄扶着宋道理,抚摸着宋道理的背,关心道:“您这是与县尉大人喝了多少啊!”
宋道理哄着脸笑了笑,拍了拍贾庄,伸出四根手指。
“不多,不多,一坛而已。”
贾庄拼命将随时要倒下去的宋道理扶好。
“还一坛,我到之时,仅完整空坛就六七个了,何况还有一堆被摔碎的空坛子。”
趁着酒劲儿,宋道理看着贾庄,拍了拍贾庄的脸蛋,打了个嗝。
贾庄立刻一脸嫌弃地将宋道理的脸扭到了一边。
“燕兄啊,我与你当真是相见恨晚啊。不管怎么说,今儿咱这把子是拜定了,咱就拜关二爷,二爷永远是我偶像!”
宋道理在寿春的大街上就这么拼命地撒酒疯。
贾庄一把捂住宋道理胡说八道的嘴,在他耳边提醒:“大人,现在宵禁,您别把巡逻的人喊来,到时候又少不了麻烦。”
宋道理用力掰开贾庄的手,吼道:“怕什么!老子当初大学毕业,跟着宿舍兄弟们出去喝酒,六个人出来后,排成一排当着监控撒尿,也没人敢把老子怎么样,现在怂个屁。”
说着宋道理就解开裤带子,一把推开贾庄,晃晃悠悠地原地打转,嘴里还不断地念叨着:“监控呢,监控呢,看我表演给你看。”
一看宋道理在胡来,贾庄实在忍不下去了,上去一掌就将宋道理拍晕了,扛起宋道理沿着小路就回了客舍。
第二日清晨,宋道理从睡梦中迷迷糊糊地醒来,发现自己已经躺在了客舍的床上,只觉头痛不已,胃里也有些疼痛,脑子一直在嗡嗡作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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