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江府药市街,毕赟与周伯达站立天和堂,凝视河岸对边的宋清堂。
看到府衙官差,将宋清堂包围,一众人等,将杨氏大娘子戴上枷锁,锁上了囚车。
此番行为,倒是引得一干人等围观,纷纷为杨氏大娘子打抱不平。
杨氏平时行善积德,乐善好施,积攒下不少好口碑人脉,此下,杨氏大娘子被抓,自然是引起了不小的民愤。
周伯达看到此处,心中甚是不忍,怒骂道:“如此行事,只怕,要遭报应。”
毕赟倒是鄙视一笑,随后说道:“伯达,那龚氏的小厮,已经被抓,时下,只怕已经进入县衙大牢,不多时,他就会招供一切,那王三说的倒是,这小厮与这么漂亮的小娘子共居一室,能不做出些荒唐事?这,也算不得冤枉,只能说他是咎由自取。”
周伯达长叹一口气,心中甚是惭愧,只是想着,但愿,那朱冲是个贪财好色之人,真的与那杨氏大娘子通奸,如此,他也不算是诬告,此后,也有颜面见周家祖宗。
毕赟心中鄙夷,但是却恭维说道:“伯达呀,你书香门第,身份金贵,那等邢狱之事,你就不要去了,余下的,交给在下去打点便好,你就在家等着数银子吧。”
毕赟说完,就冷眼瞥了一眼李庆峰,两人相继离去。
周伯达站立桥头,心中惆怅万千,如何也想不到,为了营生,他能做出这等事,看到何种莲藕,突然想起祖父爱莲一说。
“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涟而不妖……”
正在惆怅时,突然见到族弟焦急奔走,随即变急忙上前迎接。
只听闻对方呼喊大事不好,此间本就惆怅后悔的周伯达,心中亦是知晓,或许报应要来到了。
那边,朱冲被抓入吴中县衙,关入邢狱衙门之中。
这衙门内,昏暗漆黑,阴冷潮湿,处处透着一股霉味,墙壁上斑驳的血迹,无不在透露着此牢狱之中,有多少血腥。
“进去!”
朱冲被推入邢牢之中,却坦然以对。
两个牢头,对于朱冲的坦然,倒是鄙视,凶残的两人,什么货色没见过?
在外面如何蛮狠,家世又如何显耀,是个文弱书生,还是铁骨铮铮,到了他们手里,那都是软柿子,一捏一个稀碎。
一名胖牢头挑选刑具,皮鞭,铁烙,都一一准备,以备不时之需。
朱冲对于大宋酷刑,倒是有一番了解的。
诬告冤狱,冤假错案,大宋可是不少,要不然,怎么会有包青天一说?
这大宋多少梁山好汉,是被这府衙小吏逼迫造反?这是吃了多少苦头,才敢背叛朝廷?
其中狠辣,朱冲十分清楚。
“你这小厮,是自己招了,还是,要本官审问?”
朱冲听到周虞仲地话,就笑着说道:“令祖父一代大儒,其为官之时历来以清廉,明察为本,为何,到了你这,你就要诬告,制造冤案。”
周虞仲在这知县的位置上,什么刁蛮小人没见过?什么蛮狠狡诈没纠缠过?
对朱冲地话,不屑一顾。
他冷声说道:“有人检举,这是为人证,你贪图杨氏年少美貌,杨氏少女思春,这便是苟合动机,你,一刁蛮小厮,与年轻貌美的小娘子共居一室,本就是荒唐之事,本官审你,问你,也是履行职责而已,你不必牙尖嘴利,辩驳于我,你且想想,自己如何洗清自己的清白,才是最为要紧。”
朱冲笑着说道:“此中,与那军需营生,一点干系都没有?周知县,可否,以令祖父名义发誓?”
周虞仲嘴角微微一撇,不屑一笑,随即说道:“果然牙尖嘴利,哼……”
周虞仲说完,便照看左右,随即,便离开邢狱。
两名老头立即恭送,当送走了周虞仲之后,两名牢头冷笑着来到朱冲地牢房前,一人拿起皮鞭,狠狠抽打两下。
其中一人打开牢门,走了进去,笑着说道:“请吧,朱管事。”
朱冲微微一笑,走出牢门,两人包夹,将朱冲架走。
稍后,便听到皮鞭抽打声不绝于耳,惨叫声,响彻牢狱。
这叫声凄惨,吓的女牢那边的杨诗茵瑟瑟发抖,心中万念俱灰,又觉得十分冤屈。
她实在是想不通,为何衙差会将她收押,她从未做过作奸犯科之事,平日里都是奉公守法,行善积德,为何今日,会如此下场。
此刻,牢门走进几个人来,两名牢头十分殷勤。
“毕东家果然豪爽,你且放心,有我看管,你尽管行事,绝对不会有人打扰。”
毕赟客套了两声,随后便带着王三与李庆峰来到了邢狱牢门前。
杨诗茵看到这些人,心中就十分恼恨。
“王三,必定是你诬告与我。”
杨诗茵愤恨说道。
王三不屑一笑,心中是又恨又恼,但是却故作怜惜说道:“大娘子,为何这般绝情,王三与大娘子共处五年,对大娘子的心意,大娘子应该一清二楚,王三的爱慕之心,从未有过变动,只是大娘子有眼无珠,与那朱冲厮混,才有今日狼狈,大娘子怨恨,也应该怨恨那朱冲啊,而不应怨恨前来营救大娘子的我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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