热血一股股从被捅穿的地方涌出来,沿着盔甲被刺出的裂缝滴下,希兰度的认知能力变得越来越模糊,只有自己鲜血往外涌动的感觉最为清晰,然后是——无限的剧痛。
“嘿嘿……嘿嘿嘿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尼西奥发出一阵尖锐的狂笑,他的眼中流出泪来,混着脸上的血液一起滴落。
随后,他握紧短剑,用力拔出来,稍微转了转方向,之后又从同样的地方刺进去——将希兰度的伤口搅成稀烂。
“唔——!”剧痛不已,希兰度立刻向后退了几步,左手捂着被刺中的地方,脸色发白。
“看哪!开始了!尼西奥的经典动作,狂笑,还有折磨!”报幕人因为激动,用力拍打着看台的栏杆,“太棒了!希兰度毫无还手之力,‘传奇’结束了!”
报幕人洪亮的呐喊在希兰度耳中变成模糊不清的音节,夹杂着观众们的疯狂尖叫,希兰度只感觉头昏脑涨。
“好吵……”
希兰度艰难地站立,眼见尼西奥一步步朝自己逼近,脸上挂着嗜杀的笑容,却无力还手。
利亚姆神情厌倦,他不满地看着眼前的场面,即便他已经出来过,身前的女奴擦着嘴角,但少年看起来仍然精力十足,期待更多。
“就这样吗?你们让我离开圣所,就让我看这个?”
报幕人听到利亚姆的抱怨,连忙大声暗示:
“唔哦哦——但这还不算全部!让我们看更多精彩的表演吧!尼西奥!将‘传奇’踩在脚底,将他活剥,将他的眼睛刨出,将他的耳朵割去,将他从里面掏空,最后把希兰度的心脏高举在空中吧!去吧!”
尼西奥以狂笑回应。
“好啊……好啊……好啊……我等不及了……等不及啦!”
他迅速向前一步,右手挥出短剑,却做的是佯攻,实际则用力向前一踹,准备将虚弱不堪的希兰度直接踢倒在地,随后骑上去施展暴行。
“脊椎被挖出来吧肾脏掉出来吧气管切开吧让我看里面吧——”尼西奥魔怔般的低语在场中回响。
砰!
“希兰度完了。”奥斯瓦偏过头去,不忍心看尼西奥接下来对希兰度的残忍刑罚。尼西奥把杀人当做一场盛大的艺术展览,他会不厌其烦地玩弄对手,哪怕对方已经死去。直到鲜血四溢横流,观众们反胃离席,直到下一场比赛必须开始,他才会被人们从场上拖走。
“唔哦——”
“啊——”但四处响起阵阵惊叹,意味着变化。
奥斯瓦转过头,重新看向沙场,不禁瞪大双眼。
“怎么会……”
希兰度眼神冰冷,伸出右手紧紧抓住尼西奥踢出的脚踝,那目光仿佛是在看某种低等生物,是一种自然规则般的漠视。
尼西奥拼命将右腿往下压,但希兰度力量更大,无论尼西奥如何使劲,都纹丝不动。
“……别开玩笑了!”尼西奥从那种狂呼酣战的状态中回过神来,眼神逐渐惊惧,他现在单腿站立,处于极为不利的状态,根本无法维持平衡。
“……”希兰度用力一拽,将尼西奥拉倒在地。
此时,他的灵魂中亮起银色奇光,宛如白日,点亮他的心灵,赋予他无比空前澄澈的感官,更暂时麻醉了他对痛苦的感知。
“跨过那一线了吗?”看台上的克莱蒙特眼神一动,“……凭他自己,在几天内做到……不可能,一定有人帮他……”他的目光扫过身旁的龙祭司们,渴望找人分享自己的发现,但目光所及之处尽是那些迟钝的下层祭司,还根本不知道希兰度身上的变化。而那些高阶祭司迫于利亚姆在场,根本不敢露面。
在沙场上,希兰度右手握矛,用力往下一刺,直接捅穿了尼西奥的左手手掌。
“啊——!”他凄厉地惨叫一声,盖过了所有观众的呼喊。
希兰度再往尼西奥的右手一刺,矛尖用力捅穿了他的掌底腕骨,痛得他五指张开,精钢短剑落在外面。
“不要——不要——我投降——我投降——!”尼西奥疯狂嚎叫。
“我宣布——”报幕人听到尼西奥弃权,赶紧打算宣布比赛结果。
“不。”利亚姆站起来,脸上浮现出兴奋之色,奴隶们往后退开,帮他穿上裤子,“继续,让比赛继续!”他靠在护栏边上,期待地看着希兰度的动作。
“我宣布——比赛继续!”报幕人连忙改口,“战斗还未结束!这场比赛必将分出生死!”
“别!别!”尼西奥鬼哭狼嚎般地惨叫,“不要!希兰度!别杀我!”他心脏狂跳。
“站起来啊!”
“别让老子亏钱!”
“尼西奥!”
观众们愤怒的叫骂声此起彼伏。
希兰度木然地走到尼西奥身旁,右手挥动长矛,即便尼西奥拼命想要躲开,但仍然被圣山之锋扎中右腿,长矛贯穿他的肌肉,一捅到地。
“啊啊啊啊——!”尼西奥闭上眼睛,张口嚎叫不已,“别——别!”
失血过多让希兰度感到晕眩,他有些疲惫,单膝跪在地上,到后来,左手压在尼西奥的肩头,整个身体俯在对方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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