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昌黎乘坐着羊车在文府内四处游荡,有意无意的来到了丹青苑外,听这着江婪在里面讲解自己所理解的丹青道。
原本一个时辰的丹青课,如今已经过去了一个半时辰,听得人意犹未尽,讲的人依旧在滔滔不绝,魏昌黎脸上难得的浮现了笑容。
“师兄啊师兄,怪不得你宁愿自己舍命也要把他保下来”
笔架山前杨相如和燕老魔都拿不定主意,若有墨府相帮儒府必败无疑,可让他们驱逐江婪,又难以割舍。
“存人失地,人地两存,存地失人,人地两失。比起云麓,更重要的是聚拢起来的人心”
魏昌黎的声音传遍笔架山,杨相如茅塞顿开,刚才居然鬼迷心窍。
“几位也听到了魏大人的话了,云麓是文府祖地,若是让诸代先贤知道我们是用文士的性命来做交易,不止是失了天下文士的心,更是会让先贤蒙羞。
我杨相如即便再是愚钝,也知其不可取也”
“那你们文府就好自为之吧,这件事不会这么轻易揭过去的”
因为一个江婪,如今文府已经将其他八府得罪了个遍,而这些人的警告也很明显,一旦有机会,绝对会不遗余力的下手,未来前景堪忧。
江婪在丹青苑一鸣惊人,那些教习总算是明白了为何卢道玄总说江婪的画技乃是神人天授。
文府的丹青技法是经过一代代的改良发展,历两千多年才有了如今的高度。
每一次技法的创新以及突破都需要几十上百年的总结,可是在刚才这一堂课上,他们便听到了三种从未听说过的皴法。
甚至还是江婪看到天色不早,主动停止了授课。
贺庆之还有陆景那些人原本只是为了给江婪捧场,没想到自己也收获颇丰,抛开修为不谈,在画技方面文府之中江婪的技法足以排名三甲。
之后几日来听课的越来越多,还有成名多年的老画师都放下身段前来下舍旁听,毕竟画技越高,所作出的画灵也就越强,没有画师能够抵挡一种全新技法的诱惑。
马上是休沐日,江婪在麻黄巷中教丫丫和石遐心作画,丫丫根本没有什么天赋,倒是石遐心领悟颇多。
听到有敲门声,丫丫立刻扔下画笔就去开门,相比作画,端茶倒水开门都是好活!
让江婪意外的是,来的人居然是钟庆离和钟士季祖孙。
“钟老画师,您怎么来了”
钟庆离是清都宿老,江婪不敢慢待急忙让进家中。
“昨日在下舍听江教谕讲解画技,无意中提起过两种描法,不怕教谕笑话,我们祖孙二人都是听得一知半解,特来请教啊”
“怎敢当请教二字”
“江教谕是这御灵大陆最善画人物像的画师了,直追当年的第二代府主逍遥公。昨日你讲解,人物画中的两大描法,钉头鼠尾描以及高古游丝描,这对老夫颇有启发”
“这钉头鼠尾描是以方折起笔,带有钉头,在起笔时须顿笔,收笔时渐提渐收。
高古游丝描笔尖遒劲,宛如曹衣,最高古也,用中锋笔尖圆匀细描,要有秀劲古逸之气为合。
前者适用豪放飘逸,后者适用圆润流畅”
江婪江自己所知道的一一告知,钟庆离听得连连点头,钟士季依然有些一知半解。技法可以传授,但是非无数次作画不可贯通。
钟庆离看向了钟士季,然后问道。
“早就跟你说过天外有天,小子,你服也不服”
“服气了,江教谕画技宛如高山仰止”
“那你还愣着干什么”
江婪不知道这祖孙两个卖什么关子,而钟士季犹豫的片刻后恭恭敬敬的跪在了江婪面前。
“钟老画师,这是何意…”
“我这孙子刚有三分天赋便眼高于顶,不把天下画师放在眼里,自认为同代超绝,其实他那点微末的画技又怎能与你相比。老夫这次厚着脸皮上门,一来请教画技,其次希望你能收他为徒”
“您老是清都宿老,有您的教导他有又何必拜我为师,何况我与令公子年纪相彷”
如今江婪是文府教谕,所有的舍生即便与他年纪相彷也得喊一声先生,但如果是拜师,那便不单单是师生关系了。
“钟氏画技长于鸟兽,而士季想跟你学人物像。至于年纪,达者为先,连我都得唤你一声教谕先生何况是他。”
钟庆离对他也算有些恩情,在所有人都不看好他的时候,便已经开始为他扬名,因此江婪也不好一口回绝。
“老画师亲自上门我本不应该回绝的,但我与令孙相见屈指可数。
不妨这样,我们以一年为期,若是一年内他能做出一副妙品人物像,那便证明他有这方面的天赋,届时若还想拜我为师,我自无不允。”
人物画是丹青法中的禁忌,作画过程中极易受到影响,因此在整个文府中擅画人物的屈指可数,江婪也算是想要让他知难而退。
“那咱们就一言为定”
“好,即便到时候做不出来,我其他所擅长的画技若令郎想学,我也绝不藏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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