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听到声音,下意识地扭过头看向凌芷惜,眸中却是怪异之色:“你……是在叫我?”
凌芷惜从女子的神情中判断,她并不认识凌芷惜。她犹豫了片刻,对女子笑笑,说道:“真是抱歉,我认错人了。我有个叫陶然的好友,和姑娘颇为相像,我一时眼拙……”
“陶然……”那女子紧蹙双眉,疑惑地打量着凌芷惜,说道,“我叫陶蔚然……”
凌芷惜愣怔了一瞬,尴尬地摸了摸鼻尖,又对那姑娘解释道:“真的是认错人了,冒犯到姑娘,实在抱歉。”
陶蔚然面无表情地摇了摇头,答都:“没事的,姑娘日后看人可得仔细着点儿。”
凌芷惜无奈地点了点头,目送那姑娘消失在视野之中。明明是一模一样的两个人,她却不认识凌芷惜,与陶然的名字也只有一字之隔,还真是奇怪。
凌芷惜浑浑噩噩地走回铺子,顾曼君已经习惯于冷清的局面,手捧着书册,认真地看了起来。而聂霜白仍旧趴在桌上,不知梦见了什么,一直“呵呵”笑个不停,逗得凌芷惜也跟着笑了几声。
日子就这样平淡地过着,无人问津的铺子,三个无趣的姑娘,日渐寒冷的冬日,好似这种寂寞会一直延续下去,直到有一日,一个男人迈进了铺子。
那男人进了铺子之后,便嚣张地吼了起来:“听说这正德街上的花容月貌研究院是专门为人排忧解难的,爷我今日便有一件烦恼之事,若是解决得好,赏金定少不了你们的。不过,这店铺如此冷清,连看店的人都没了?”
凌芷惜在后院里听到前厅有人大声说话,连忙三步并作两步跑了过去,并答话道:“让公子久等是我的罪过,公子有何需要帮忙的,请说……”
凌芷惜和那男子四目相接了一瞬,便不约而同地叫道:“怎么是你!”
那男子冷哼了一声,阴阳怪气地说道:“哟,凌姑娘当时拒绝了爷,可是尝到了苦果?竟然要在如此冷清的铺子里熬过往后的日子,我看,这铺子角落里的灰尘大约会越积越厚。”
“嘁,你懂什么?”凌芷惜不悦地瞪了他一眼,“我自然会将铺子打理得宾客盈门,还不用你这个无赖操心。”
那男子正是先前比武招亲时让凌芷惜有惊无险的程之屏,凌丹青曾被他的暗器所伤,因此,凌芷惜对此人十分厌恶。
“好好,我懒得管你。爷也不是强求的人,既然我俩没有缘分,爷也不会逼你就范的。”程之屏寻了一把太师椅,坐了下来,嚣张跋扈地上下扫视着凌芷惜。
“既然如此,你还来烦我做甚?”凌芷惜一把拉住他的衣袖,要将他从太师椅上拖起来,“快走!”
“咦,你这丫头,还真是自作多情。爷来又不是找你的,是来谈生意的。”程之屏偏偏不从太师椅上起来,挑衅地盯着凌芷惜,嘴角扬起不屑的笑意。
“谈什么生意?”凌芷惜恼火地站在一旁,终于不再拖拽程之屏的衣袖,“像你这种泼皮无赖,我才不要和你谈什么生意!”
程之屏无奈地从太师椅上站起,对凌芷惜好言好语地说道:“我哪里知晓这铺子是你开的呀!若是一早知晓了,便不进来了。既然迈了进来,哪有不接生意的道理,岂不是煮熟的鸭子飞了去?”
凌芷惜“哼”了一声,不想和他说话,盼着他能有自知之明,转身离去。谁知程之屏将笑容堆在了脸上,讨好地说道:“凌姑娘,之前的事多有得罪了,还请姑娘海涵。凌姑娘开这店铺的初衷不就是帮人排忧解难的么,不妨听听我的困境,再说帮与不帮了。”
凌芷惜的脸色缓和了下来,她沉思了片刻,最终点了点头,答道:“好,你且说说看,我再决定帮与不帮吧。”
程之屏叹了一口气,说道:“再过三日便是我原配夫人李淑莲的生辰,她从我还落魄之时便死心塌地地跟着我,全然不顾当时族人的反对,而那时的我只是村里的一个混混,口碑名声皆狼藉难堪。如今的我,给不了她想要的一心一意,娶了十几房妾室,先前还为了攀结权贵,要休了她,现在想来,确是羞愧。”
凌芷惜难以置信地看着程之屏,感慨道:“没想到,你这种恶人,也有幡然悔悟的一日。”
程之屏尴尬地撇了撇嘴,对凌芷惜说道:“凌姑娘,老实和你说吧,前段日子,我家宅遇了贼人。恰逢那日,我宴请了铁扇门的几个好友,喝了不少酒,差点殒命于那贼人的刀下,幸而夫人为我挡了一刀,才免于遭此横祸。这事之后,我忽然看淡了许多事,决定好好补偿夫人。”
“那岂不是简单,我给你出个主意,到时候,你夫人一定欢喜得很。”凌芷惜笑着说道。
“什么主意,还请凌姑娘告知。”程之屏向凌芷惜拱了拱手,虚心求教。
凌芷惜朝程之屏伸出了手,并对他使了个眼色:“像你这种奸商,我给你出主意,自然要收酬金的。这个点子简单,你就给二两银子好了。”
程之屏愣怔了一瞬,立刻从荷包中掏了银两,放于凌芷惜的手掌之中,说道:“其实……主意我已经想好了,就是……还请凌姑娘先讲。”
凌芷惜收到了银子,先是快活地把玩了许久,才理会程之屏:“这个点子真的是简单易行,你将家中那十几房妾室尽数遣散,你家夫人必然欢喜。”
程之屏刹那间变成了苦瓜脸,他烦恼地答道:“凌姑娘,这主意哪里简单易行了,若要我成日对着家中那黄脸婆,还不如让我遁入空门算了。”
凌芷惜闻言,嫌恶地瞥向程之屏,一边将他向铺子门口推去,一边气呼呼地数落道:“臭男人,人家可以为你挡刀,命都不要了,你还嫌三嫌四的。”
“哎哟,凌姑娘,你可能先听在下把话说完了?”程之屏硬是赖在店里,不肯出去,手紧紧扣住门板,两人的姿势十分滑稽。
正在这时,一着玄衣的身影突然从天而降,迅速拔出腰间佩剑,将剑架在程之屏的脖子上,沉声道:“为何还来纠缠凌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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