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见夏婉的质问,墨凌云但笑不语。只是抬手轻轻抚着夏婉的发髻,温柔说道:“没有什么,你只需全心信我便可。”
肯定的话语,轻柔的抚摸,温柔的眼神,一切的一切,更加肯定了夏婉心中的疑问。等到墨凌云离开,夏婉左思右想,明白墨凌云不会说,自己的娘亲也不会说,唯一能知道答案的,极有可能就是榕妃。那日从自己的娘亲跟榕妃商谈过之后,榕妃对自己的态度就已经大为改观。
几乎都是对自己听之任之。于再三思量下,便兀自去了榕妃的幽母阁。宅院深深的祈王府,走到了最末端的清幽之处便是幽母阁。许是日头正盛,便大门敞开着通风。夏婉走到门口,不用推门便看见榕妃正在案几前。双手抚着案几,端详着案几上一方金黄色的圣旨。那眼神仿佛在看往事烟云,眼中满是沧桑……
“婆婆……你是在看什么?”夏婉站在门口问了起来。榕妃见夏婉来了,也没有避讳,抬手将夏婉召唤到了身边。抬手递给夏婉看手中的圣旨。等到夏婉目光在圣旨上掠过,不由地大吃一惊!“皇上要册封您为榕贵妃?这不是好事吗?为什么秘而不宣,也不回皇宫?”夏婉连声质问,心中的惊愕不小。闻言,榕妃却是摇头轻笑,仿若看破红尘。笑容清浅:“都是多年的老夫老妻,我还能不清楚,伴君如伴虎吗?他册封我,请我回宫,不过是为了拿我作威胁,牵制凌儿……”
“皇上他……怕凌抢太子的宝座?”夏婉极为深沉地蹙了一下眉头,说出自己心中的猜疑。“呵呵……不仅如此,你不知道的还多,这其中还有许多厉害关系。”“这其中的厉害关系,是关于我还是关于您?”夏婉意有所指地问道。在东海国归来的船上,她还记得凌对月饮酒,借酒消愁的事情。听他当时的口气,十有便是与榕妃有关。当时榕妃还处在昏迷之中,所以还不知道前因后果。眼下榕妃已然苏醒,往事便有了答案。
“这个,你还是不要打听的好,等时机到了,便水落石出了。”榕妃像是一个慈爱的长辈那样。对着夏婉略微的提点了一下,便笑着放下了圣旨。转身要走开的样子。跟在榕妃身边伺候的丫鬟小碧为人要老实许多,低着头一声不吭。榕妃走到哪里,她便跟在哪里。只做事,从不说话……
“小碧,你来祈王府多久了?”夏婉打量了一眼,开口问道。闻言,小碧抬起头,眼中露出惶恐不安的神色,连连摆手摇头。榕妃立刻转过头,对着夏婉解释道:“小碧是哑巴,你不用问了,李妈说她是从小在祈王府长大,算是一个老实本分的孩子,应该不会像香巧那样了。”小碧也听得见榕妃为她求情,便连连点头。乌溜溜的眼珠子几乎噙满了泪水。一脸诚恳的表示自己一定会老实本分的伺候榕妃。“好,如此便好……”
夏婉点点头。总算是放心下来的样子开口道:“婆婆,小碧可会写字?”“哎,这丫头人挺乖巧,就是不爱读书,大字不识几个,也是她一直做不了大丫鬟的原因。”听到榕妃的解释,夏婉微微勾唇一笑。点头道:“不识字不要紧,不会说话也不打紧,从前的香巧说多了话,还不是落得个尸骨不全的下场?”“哎,快别提香巧那个丫头了,想到她死时候的样子,我到现在都会做恶梦……你下手也太狠了。”“呵呵呵……对于敢伤害我家人的人,自然要那样狠厉。”
夏婉望着小碧说话,言罢,又笑着对榕妃告辞道:“既然婆婆无事,婉儿也放心告辞了……”榕妃看夏婉低头温顺的样子,也比较满意。当即放行道:“去吧,去吧,回去记得花点时间管教管教那些新来的妃子,让她们多习会些礼仪。”“婉儿遵命。”夏婉言罢,起身离去,翩然的倩影,根本看不出她是麒麟榜上第二的寰心……
看见夏婉出来,思儿立刻跟在了夏婉的身后,对着夏婉说道:“大当家,真不明白,那些奸细什么的,直接打发走不就行了?何必放在祈王府里,弄得人心惶惶,整日提心吊胆的。”“傻丫头,敌人在暗,我们在明!现今好不容易让他们都有把柄落在我们的眼前,怎么能不抓好这个机会?”
听到夏婉的解释,思儿也觉得比较在理。这才信服地点头赞同。想到夏婉无事不登三宝殿,便继续问道:“那大当家,你为什么要来榕妃这里?”“思儿,她们都瞒着我一件事,但是不要以为我就没有办法知道。”夏婉昂首看着天际,一副成竹在胸的样子说道。言罢夏婉眉眼一转,便拉着思儿往新来的那四个女子的楼阁走去。
现如今,她们还等于是没有名分的,便也就没有她们单独的闺阁。都是住在一起。而夏婉还私底下对着她们每个人都说过,要她们实行护举制度。只要发现了四个人中的一个有什么异样的举动便要来像自己汇报。这一招用的正是反间计。等她们几个人各自拆穿,各自暴露马脚……
“哒、哒、哒……”轻快的步伐,很快便踏上了屋顶,夏婉和思儿一起,轻巧地就上了屋顶。在神不知鬼不觉中,便到了屋顶蹲下。屋子中,还亮着烛光,四张床铺。分别是思璇、沛柔、田秀和雪女的。虽然已经是三更天。
几个人还是没有入睡。断断续续传来几个人的低声商议的声音。思璇和沛柔坐在床头,思璇擦拭着一个人形的木偶。沛柔绣制着一方手帕。二人有一句没有一句地聊天。田秀闭目坐在床上打坐。好像充耳不闻,也不打算开口掺和她们的说话。原本一直在睡觉的雪女,忽地从床上蹦了起来。眼睛雪亮的样子瞅着屋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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