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拂池止步。
良久,神君不轻不重地应了一声,似乎并不是很在意。
晏画松口气:“她可能要去忙别的事,药我会让人按时送来。”
他忽道:“你要出去么?”
这句话并不是对晏画说的,谢拂池赧然一笑,实在不好意思说自己把他忙忘了,只好道:“我的确要出门一趟。”
他靠着窗,“需要我帮你么?”
“我才不带你去。”谢拂池不大愉快地说:“你留在这里好好养病吧。”
“我没说要和你一起去。”
她也还没到事事需要依靠别人的程度,但也不禁问:“那你要怎么帮我?”
话音刚落,一团灿然灵光落在她掌心。
许是喝了药,神君有些疲倦地道:“你遇到难题就打开它。”
是一把流光溢彩的伞,锦华夜伞。
谢拂池握紧灵伞,道:“知道了。”
被视若无睹的晏画端着药碗悻悻地走出来,翻了个大大的白眼。
晏画踏出院子,叹气:“我都有些后悔让你管这件事了。”
谢拂池正抚摸着手里的灵伞,如今只有巴掌大小,上面的灵羽触感极好,闻言一怔,挑眉:“怕我受伤?”
晏画摇头,“你这木头脑袋……这事虽然重要,倒也没有十万地打紧,你就这么不管时嬴的伤了?”
“他为我受伤,我自然不能不管。”她纳闷道:“我答应给他送药,这不是来了?”
晏画双目微眯,打量着谢拂池,给她逗乐了:“好一个……玲珑心,木头脑袋。”
连她都听得出时嬴心情不甚佳,偏她毫无知觉——
也不知道是真没知觉呢,还是不想细究。
画城,琉璃馆。
城外大军压境,馆内却是衣香鬓影,推杯换盏好不自在。
这里毕竟大部分都是些精怪,纵被魔族接管,也不过换个称呼罢了,魔君也不会与他们为难,一城的墙头草。
姬荀压下唇角冷笑,身边美人浸淫风月多年,自然看出他心不在焉,于是螓首低垂,无声斟酒,并不去打扰他。
等了许久,桌上又抛出一枚色泽上佳的灵玉,姬荀抬了抬下巴,笑容不变:“还不够?”
身边美人不着痕迹地摸过去,娇笑道:“实在不瞒仙君,嬛姐姐今日心情不好,不愿意见客。您若是不介意,我陪您喝酒解闷。”
青年似笑非笑,一双琥珀色的眼瞳闪了闪,满是温柔,“嗯?”
美人曲解了他的意思,面色潮红地靠过来,“妾身数百年来,还从未侍奉过您这样好看的仙君呢……”
“你看着起码已有数千岁,怎么自称百岁?”
姬荀捏住她的下巴,仔细端详。下界妖灵与他们天人不同,数千年已是漫长。
他语气轻柔,但话是一点不客气。美人嘴角抽了一下,仍是不想放弃,娇嗔一声:“妾是下界梨花成精,本也在人间过的逍遥,不过数百年前路过此地才留下的。”
“这里有什么好的?”
梨花妖吃吃笑道:“也不是哪里好,就是这里灵气更浓郁,更有利于修行。我们这些小妖,又去不了天界仙山神府,可不得抓紧机会?”
姬荀运转灵力,此处灵气稀薄,倒是隐隐有些灵浊混合的混沌之息,不过妖灵与他们修行路径不同,他也不置可否。
隐约间,眼角余光闪过一丝青衣。
隔壁厢房里窸窸窣窣的脚步声,奉茶斟酒,有女子娇笑:“仙子可来对地方了,我们这的美人,可不止有女人。”
琉璃馆可真是妙极了。
随即有熟悉的声音响起,“那喊几个来看看。”
“几个?”那侍奉的女妖瞠目结舌,察言观色,委婉道:“我们这消费也不低啊仙子。”
谢拂池捻住身上的衣料,不免有些郁卒,青色棉纱,自然算不上好衣料。
谈到钱,就算内里虚,她面上仍要保持镇静,勉强掏出一块成色尚可的灵玉,“来一个我瞧瞧。”
女妖面容略展。
刚刚出门,隔壁厢房的梨花妖扭出来,一把拉住她,塞了一张契票过去,“谈姐姐,我的客人说……给这位上仙来几个姿色好的男伶,要清白些的。”
女妖展开契票,眉眼彻底舒展开,甜蜜道:“我知道了。”
谢拂池倒也不是没有转过这种地方,她虽有心喊那嬛女过来,但怎么看她也不像是喜欢女人的,此时喊个男伶做遮掩,再去探一探嬛女的住所是最好不过的。
谢拂池等了一会,不多时,那琉璃馆的二老板谈烟已经领着人过来。谢拂池正有一搭没一搭地喝着酒,心中计较着晚些时候该去给时嬴再送回药。
明明是答应他的,却爽约了。
忽地眼前光影一暗,谈烟老板掩唇笑道:“您看看呢?”
她随口道:“人留下,你出去吧。”
“都留下?”
“都?”
谢拂池不禁抬头。
一排衣衫单薄的美貌男伶,或弱柳扶风,或妖艳入骨,或仙气飘飘……
谈烟忍痛道:“这可是我琉璃馆里所有的清倌,仙子既然喜爱,那便都留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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