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禾,为张叔安排一处住所,这几日,就让他留在宫中,待事情一了,再将他好生送回府中。”徐舟野沉声道。
“是。”清禾躬身行礼,“奴婢这便去办。”
徐舟野低头,抬手揉了揉太阳穴。许久,才轻叹一声。
他身心俱疲地靠在坐榻上,闭目养神。
楚云骁进来时,他已渐入梦乡。
迷蒙间,他感觉自己被人轻柔抱起,头下意识地往人怀中蹭去。
楚云骁看着怀中睡容恬静的人,不禁嘴角微扬,低头在他的额上轻轻落下一吻。随后,他小心翼翼地将人抱至寝殿内的卧榻上,褪去鞋袜,拉过一旁的棉被为其盖上。
接着,他将帘帐缓缓放下,转身轻步走出内室。
楚云骁走到在徐舟野方才歇息的榻上坐下,挥手唤来赵德全。
“既然无心从医,便将他们尽数逐出宫外,人手不足,就让太医令挑选几个医术精湛之人补上。”
“奴才遵旨。”赵德全领命就要退下,却又被帝王及时叫住,“叶氏那边…你应该知道怎么做。”
赵德全怔了怔,随即拱手应是。
楚云骁嗯了一声,“下去吧。”
“是。”赵德全行礼告退。
待他退出楚云骁的视线后,神出鬼没的商九蓦地出现在帝王面前。
“做得很好。”楚云骁语气沉稳。
商九却眉头紧蹙,犹豫道:“属下等人在凤鸾宫并未找到致使容玉安毒发的药物。”
楚云骁眼中闪过一丝讶异,“可都仔细查了?”
“绝无疏漏。”商九笃定道。
如此说来,他的皇后提前找到了诬陷他的药物,并且将其销毁……
楚云骁冷峻的面容上浮现出一丝若有似无的笑意。他抬手一挥,商九又立刻消失不见。
容玉安醒来后,迫不及待地向身旁的宫侍询问他昏迷期间宫中的变化。当得知徐舟野依旧安然无恙时,脸上的得意瞬间被惊愕所取代。
都搜宫了,怎么会找不到他让人偷偷放的东西。
不仅如此,一觉醒来,和贤妃要好的叶贵人竟然被打进了冷宫。
事情的发展完全偏离了他的臆想。
容玉安牙关紧咬,心中的恨意如怒涛般汹涌。他是绝对不会让此事轻易翻篇!
“我要见陛下。”
容玉安面色发白,气若浮丝道。
一旁的宫侍见此情形,神色冷峻地回道:“容公子,殿下有令,命我等悉心照料你,还望容公子莫要难为我等。”
容玉安闻言一怔,“皇后不许我出去?”
宫人们沉默不语。
“皇后这是何意!”
容玉安急了,“我惨遭他人陷害,皇后不为我做主也就罢了,怎还将我囚禁于此!”
“公子慎言!”苏明稳步走来,“事情已然查清,此事与他人无涉,还望公子莫要生疑,妄言不当之语,以免引人误解。”
容玉安气得面色微变,“我说的乃是实情!我是在皇后宫中出的事,无论如何,皇后也该给我一个说法吧?”
“你要何说法?”
低沉冷峻的声音传来。
容玉安霎时神色大变,赶忙起身跪地叩拜,强压着颤抖的嗓音恭声道:“草民…参见陛下。”
楚云骁未予理会,径直走到坐榻前坐下,右手搁在案几上缓缓敲击,“你适才说,要何说法?”
容玉安面露喜色,以为帝王要为他撑腰,挺起上身欲起身答话,却被楚云骁冷声喝止,“朕让你起了吗?”
容玉安一怔,旋即又跪了回去,“是…是草民有失礼仪,陛下恕罪!”
楚云骁眼神犀利,如鹰隼一般直视着容玉安,“朕来告诉你,你该要什么说法。你意图谋害皇后,其罪当诛。”
容玉安脸色煞白,浑身发抖,“陛下,冤枉啊!明明是皇后......”
楚云骁猛地一拍桌子,“还敢狡辩!你不惜以身涉险,撺掇太医行此等下作之事,不就是为了想让朕许你一个侍君之位吗?”
容玉安瞳孔猛然骤缩。
明明是贤妃买通太医!
难道是贤妃告的状!
容玉安心生悔恨。
一想到叶贵人的下场,他顿时明了。此时若是改口咬定是贤妃所为,怕是连命也没了。
思及此,容玉安认命地闭了眼,身体微微颤抖,声音也带着一丝战栗:“陛下……要如何处置草民……”
楚云骁站起身,高大的身影笼罩在容玉安上方,他俯视着容玉安,眼中闪过一丝冷意:“既然你这么执着一个侍君之位,那朕就满足你。先帝驾崩之际,最大的憾事便是未能觅得如你这般的贤才相伴。今日朕就替先帝了却此心愿,破格提你为太侍君,明日起即刻前往乾陵为先皇守陵。”
话落,容玉安如遭雷击,脸色瞬间变得惨白,他瘫软在地,绝望地看着帝王转身离去的背影,心中充满了愤恨与不甘。
他怎么也想不到,自己一时冲动的行为竟然会换来这样的结果。如今,他不仅失去了自由,还被发配到乾陵为先皇守陵,这对他来说无疑是一种极大的侮辱和惩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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