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起深吸一口气,冲陈小山躬身行礼道:“属下方才失礼,还请大人见谅。”
“无妨,你先坐。”
“是。”苏起返身坐好。
陈小山见钱丁两位司长稍稍低下头,张鸣一脸的不知所谓,略一沉思后说道:“等他们几位过来再说。”
尤光祖哈哈大笑,一会儿又改为嚎啕大哭,最后变成低声的抽泣,陈小山充耳不闻。
不多时,胡郝两位副司长各带一男一女返回。男女二人身上皆有一条绳索,进来后就各被踹了一脚,在尤光祖身旁跪了下来。
胡郝二人上前回禀,陈小山道了声辛苦,让他们坐好,又朝堂下看了一眼。
女的正是燕语,脸上有些呆滞,正直愣愣的看着自己,男的虽然长相不差却有几分奸猾,眼珠子四处乱看,只是因为被制住,幅度不大。
胡郝二人看到尤光祖跪在地上发疯,又见几位司长脸上都各有所思,当下不敢多看,安静坐好。
又等了一刻,石厚德匆匆返回,上前行礼道:“大人,都关了。”
陈小山点点头,让他坐好,这才缓缓说道:“尤光祖,本大人向来光明磊落,而且我行事根本无须和你交代,但是不能让你妖言惑众污了我这一帮兄弟的声名,更别说你还要诋毁我的门派,所以不得不解释一番。”
尤光祖轻嗤一声,扭过头去。燕语的眼神仍旧有些呆滞,那男子听出陈小山的语气凝重,不敢再到处乱看,低下了头。
几位司长不约而同抬起头,脸上惊讶之色甚浓,随即转为感激,张鸣更是满眼钦佩。
陈小山顿了一下,说:“自楠鸿外事阁成立至今,满打满算也不过才三个半月,我们楠鸿先前从不曾做过悬渊执掌,我陈小山更是半点经验皆无,多亏章彪从旁鼎力相助才得以招全兵马,建齐七个职司。悬渊在这么短的时间内能稳定运转,他要占一半的功劳。”
苏钱两位司长轻轻点了点头,石厚德捋了捋胡须,胡郝二人脸上也有笑意,丁武勇皱着粗眉。他们几位心知肚明,司长管理的不过是一个职司,而章彪要保证七个职司正常运作,又要应付大大小小诸多杂事,没点真本事根本干不了。
尤光祖嘴角动了几下,似乎要反驳,终究没发出声来。
陈小山见他没什么话说,当下一笑:“章彪为人不贪财,不居功,做事谨慎利落,知道守好自己的本分,纵然有不足也是不值一提,何况我看人总是看长处,他这样的人去到哪里都会被人看中,我又何吝给他好处?”
尤光祖喊道:“从前丘执事就不是这般!”
陈小山寒声说道:“所以才让我们楠鸿做了悬渊执掌!”
尤光祖打了个哆嗦,梗了梗脖子,找不到任何反驳的点。
七位司长脸上都有激动之色,丁武勇更是站起来,上前一步躬身说道:“大人行事赏罚分明,我老丁一向信服,再说章总管得的好处都是他应该得的,和属下无关,我只知道大人就是我的指路明灯,我愿意追随大人!”
另外几位司长对视一眼,不约而同上前躬身行礼:“属下愿意追随大人!”
“你们坐,听我说完。”陈小山先将燕语和她身旁男子收入魔宫,才继续对尤光祖说道:“至于你说的捞钱,我和你说不着,想查我陈某人的账,只有三大派的人才配。再来说说我们楠鸿。”
尤光祖嗤了一声,不知道是不屑还是无言以对。
“楠鸿乃为八派之一。世人都说建派容易守派难,要我说,建派守派都不容易。”
陈小山站起身来,冲门外拱了拱手:“千多年前我楠鸿祖师力压八派,打下一座立身之基,传到我师祖这辈不但将祖师绝学发扬光大,更广开门庭因材施教,我陈小山才得以入门,现今更将天虞剑派从任期内赶了下去,接管悬渊执掌。”
说到这里,陈小山一步走到尤光祖身前,俯身说道:“你来和我说说,这其中哪一件是容易的事?你不过是一介连门派意义何在都不知道的散修,又有何底气言称八派如何?”
尤光祖脸上青红交加,呼吸变得粗重起来。
陈小山挺起腰板哈哈一笑,又沉声说道:“你方才的胡言乱语无非是有人教你,我也不需问你那人是谁,鸡鸣狗盗之辈,什么时候都成不了气候!”说罢一挥袍袖,坐回上位。
尤光祖气势一衰,软倒在地。
场中鸦雀无声,几位司长一脸惊佩,连大气都不敢喘上一声。
陈小山将尤光祖收入魔宫,笑骂道:“滚进来吧!”他早听到章彪方才带人等在阁楼外。
章彪用袖口抹了下眼角,才带着一个老者进了西屋,进来后立刻上前跪倒:“属下愿意......”
“废话少说。”陈小山将他拂起,打量一眼他身后的老者,见这位一脸愤怒,腰间系着天虞剑派的牌子,便先开口:“想必你就是天虞剑派在这里管事的,你说说吧,这事怎么办。”说着把燕语和她相公丢出了魔宫。
刚才陈小山趁说话之际,早让魇沌问明了燕语二人之事。魇沌的《六欲往生诀》太过霸道,单只轻哼了一声,便让男子失了分寸,把来龙去脉吐了个干净。
男子原本也不是无名之辈,在某位妙人指点下找到了燕语。他结交的狐朋狗友中恰有一人和天虞剑派某弟子关系匪浅,一来二去知道了燕语和赵经纶以前有过瓜葛,因此才有后来宋霖之掳走燕语,以及去教坊司找茜雪打听之事。
妙就妙在妙人也会魅惑之术,她担心此事或引火烧身,便以此术使男子忘了些许缘由,而魇沌的魅惑之术要胜之一筹,男子重新记起后才说了个明白。至于燕语,陈小山根本不想多做理会,只让魇沌教她说了几句话。
此时那老者仍旧一脸怒色,但见到燕语二人后又多了几分疑惑,皱着眉头问:“陈执事,你这是何意?又为何关了我派驻地日常阵法?”
陈小山认真的说道:“你何必明知故问?这丫头是我的侍女,为何却被你天虞剑派掳了去?”
“一派胡言!”老者袍袖一挥,怫然变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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