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尔亚?!”我简直用吼的说出了这个名字。
我的表情一定难看道了极点,因为一下子好多信息全涌到了我的脑子里,令我一时间无法消化。
陈瑜眼珠子在深邃的眼眶中一闪,道:“看来你也见过那个商人了?”
“见过?”我双手撑在陈瑜的床上,“你先告诉我,你花了多少钱买了那块废铁?”
“你干什么?”陈瑜见我这种神情,一时间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随即就大笑了起来,他的笑声仿佛从喉头传出来一样,“你,你是被他骗了钱吧?”
说完又笑个不停。
黄鼠狼靠了过来,用插在兜里的手怼了怼我,小声在我耳后说:“他这么笑法,一会不会断气吧?”
断气那不至于,但我立即想明白了一件事,那就是叫苏尔亚的商人看来是要把我当水鱼宰了。
“我只花了50卢比。”陈瑜终于笑停,道,“来,把你买到的东西拿出来看看。”
我重新坐了下来,道:“我还没疯。”
“你没有看上他出售的东西?”陈瑜奇怪道。
“看倒是看上了,但是单价出到了3亿卢比,恐怕我疯了也不会买。”
“哼,那老小子根本是个欺软怕硬的主,不经吓,那块板当时也是给我出到了一个亿,我只是装了一装,他就以低价卖给了我。”
“你几时学会了流氓的伎俩?”
我说着话,但是心里想到了当时的场景,从他逃走的样子来看,的确是个胆小的货。因为一见到梅塞尔就跑得没影。
那问题就来了,梅塞尔找他做什么?陈瑜都能吓得他把商品降低了价钱,那他面对梅塞尔还不把身上的东西全盘交出?毕竟陈瑜和梅塞尔有着本质上的区别。他不卖货给陈瑜最多也就可能挨两下,而且是可能而已,但不卖给梅塞尔那分分钟会丢性命的!
陈瑜得意道:“行走江湖,总要圆滑一点。”
换作平时,他再傲娇一点,我也觉得是正常的,可是这种时候,显得有些过了,感觉是要打肿了脸来撑一撑场面。
按说以我和他十几年的交情,他不会出现这种自卑的心理,难道在沙漠遇到的事情改变了他?
见我不语,他又道:“对了,那苏尔亚到底要卖什么给你,竟开出那样的价钱来?”
“哦,天珠。”我道。
陈瑜略略点头:“要是品相好的九眼珠,那是可以的。”
“要是九眼,我反而就看不上了,那没有什么可稀罕的,我自己就有一些。他卖给我的是七眼珠。而且你刚才说他是穿藏服的?”
“有什么不妥?一脸的络腮胡,说着地道的藏语。”
“但是我是在尼泊尔的加都见到他的,一眼之下也认定了他是尼泊尔人!”
“在边境上做生意的,会两头的语言也不足为奇,你自己不也会越南语吗?你是不是想到了什么?”
说到语言,我就比较有发言权了,又岂止是会越南语?我担心的点不在于苏尔亚是不是会两地语言,我是担心他根本不是什么商人。
反正,跟梅塞尔有关系,那必定不是简单的事情。
“先不说这个了,”我把思绪拉回到了刚才的问题上,“那块金属板现在在什么地方?你有没有研究出那是什么金属?”
“没有,像这类识别不出质地的东西,我这里可以说多得很,你要看的话就去看,它在地下室的陈列厅中。”
“也没有辐射?”
“辐射自然有,但是对人体没有什么威胁,手机的辐射都比它高得多。”
我点了点头,道:“那你先休息,我先出去了,有什么一会再聊。”
“好,东西在第二个陈列厅,有发现就来找我。”陈瑜道。
我应了一声往门外走去,黄鼠狼走得比我还快。
整个地下建筑的房间外都是一条走廊,因为中间是一块空地。陈瑜房间外的走廊右边尽头的门是通向地下室的,左边的尽头则是与地面连接的钢梯。
我和黄鼠狼不约而同地往左边走。
“怎么你不觉得我应该是去地下室?”我道。
“你撅屁股我都知道你要放屁还是犯痔疮,这个时候当然是去看雨梅了。而且,虽然周老板有钱,我看你也应该跟她说一声。见你一面竟要花那么大的代价,啧啧,真是阴功。”黄鼠狼一面走,一面幸灾乐祸地道。
我一想也是,得救到现在还没有跟她交代一声,于是拿出手机,拨了她的号码。
可是说也奇怪,离出发已经过了整整六天,为什么也不见她给我电话?
电话在三声后接通,周蓉先道:“文叔,你是不是没有去敦煌啊?”
恐怕她还以为是雨梅的诡计,说去敦煌只不过是个离开的理由。
所以我赶紧道:“我,就在敦煌啊。”
“小蜂鸟你还继续用?萨南怎么没有给我电话说一声?”
“那个,出了点小意外,萨南可能没有办法跟你汇报了。”
“意外?”
我把事情经过跟她说了一遍,然后道:“你把账号给我,我赔蜂鸟给你。”
周蓉喘了口大气,才道:“你没有事就好,差点把你害死,我才觉得过意不去呢。等我忙完手头上的活再去湿婆庙还神。”
说话间我们就来到了雨梅养病的房间,却看到只有医生在。我只好跟收入又说了些不痛不痒的话,就挂掉了电话。
“她怎么样了?”我问医生道。
医生扶了扶眼镜,道:“她烧得太严重,恐怕会留下后遗症。”
我本来一进来见他一脸的鬼祟,就没有什么好感,加上之前对我的诊断敷衍之极,如今又说雨梅严重,我真是气不打一处来来:“你可以出去了!”
“不要动气,不要动气,温柔点。”
等黄鼠狼说完,我就知道医生屁股要遭殃了。果不其然,医生才放下戒备,被他一脚踹了出去。
“干什么玩意,谁敢在这里动粗?”
一个我们都熟悉无比的声音传了进来,接着一个西装笔挺的人走了进来,不是宁武还有谁?
等他见到了黄鼠狼,二话不说,飞也似地跳到了黄鼠狼身上,两人扭打在一起。
“行了,我们三人加起来够一个世纪了,能不能少点幼稚?”我一面说着一面打量着宁武,也没见手上拿住东西,便问,“话说,钓乌龟究竟是什么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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