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惠雅不明白种怡什么意思。
“拿着它,劫持我,逃出去!”
看着毅然帮助自己的种怡,惠雅内心被触动了。
他摇了摇头,再次拒绝对方的好意:“这么做没用,相公他不会放我走的,而且我有我的责任……”
种怡盯着惠雅,良久才问道:“你说要拯救天下的穷苦人,那我的苦你们管不管?”
惠雅面有愧色,不敢正视对方,低声说道:“对不住,都是我的错……”
种怡忽然冷笑道:“一屋不扫何以扫天下,你连我都不能拯救,还谈什么拯救天下人?我看韩逍遥不过是沽名钓誉之徒罢了!”
对于惠雅而言,韩逍遥无疑是救世主般的存在,听到种怡如此污蔑,难免情绪激动。
“不,你根本不能理解王爷的伟大,只有他才能改变天下,让所有人都……”
种怡却毫不客气打断他:“所有人?那我受的苦呢?一句‘抱歉’就打发了吗?”
惠雅再次沉默,他一直认为相对于天下而言,个人的荣辱牺牲都是小事,等到天下大治,他追求的理想就能圆满。
而他,愿意为这份圆满,付出所有的代价。
但是,种怡意外出现在自己的生命中,这是他始料未及的,他不愿意用自己虚假的外壳应付对方的真心,但却一直拖到现在才逼着自己斩断情丝。
然而实际情况是,斩不断理还乱,他索性不说话了,因为他没法回答,或者说没有答案。
种怡等不到回应,便说道:“既然你不肯说,那我去问韩逍遥!”说完转身离开公舍。
惠鸦伸手想阻拦,最终却没有再进一步。
种冽进入公舍,拿起女儿的匕首,看了一眼失魂落魄的惠雅,说道:“还算你有那么一点自知之明。走吧,相公在等你。”
军帐中,灰鸦向种师中交代了自己的情况,潜伏种家的目的是为了深入了解西军各部的实力和动向,为将来和平解决西军做好准备,至于其他的只字不提。
种冽恼火地说道:“也就是说,种家对镇国军而言没有秘密了?”
灰鸦坦白道:“其实,大宋各路军州的情况基本上都在内卫的掌握之中,也包括皇宫内部,不过王爷一向的主张是和平解决。”
种冽问道:“不愿意和平解决的呢?”
灰鸦没有犹豫,随即回答道:“公道人心之下,光明终将战胜黑暗,优胜劣汰是亘古不变的自然法则。”
种师中听过之后却问道:“公道人心由谁来评判呢?你确定你们的主张就是完全正确的吗?”
灰鸦知道以种家受朝廷恩荣,基本上是愚忠的保皇派,短时间不可能会认同韩逍遥的主张,甚至会像朝廷大多数既得利益者一样,将他们视作逆臣贼子。
“庙堂之上卖官鬻爵,乡野之下卖儿卖女,这公道吗?”
“我只知道,无论哪朝那代,兴,百姓苦,亡,百姓苦!若你那位王爷肯放下刀兵,一心为朝廷效命,也未尝不可以吏治清明国泰民安,也必然会青史留名!”
两种理念的碰撞要争辩的话可以说上三天三夜,灰鸦知道没法谈下去了只能收尾:“王爷曾说过:世界潮流浩浩汤汤,顺之者昌逆之者亡。相公大可以拭目以待。”
种师中也知道灰鸦年轻气盛,镇国军威震八方,想要说服对方千难万难,便笑道:“行,我可以等,不过你说我该怎么处置你呢?”
灰鸦心平气和地说道:“相公一向处置公允,但卑职虽死无悔。”
种冽却劈头盖脸给了灰鸦一巴掌,骂道:“想死?就凭你居心不良地欺负怡儿,一死了之岂非太便宜你了?”
种师中若有所思,随后挥了挥手,亲卫随即将灰鸦带了下去。
帐中无人,种师中问道:“你怎么看?”
种冽想了想说道:“这小子是个人才,只是被燕京蒙蔽不浅,一时半会难以醒悟,所幸无甚大碍,不如将其关押。假以时日或许会令其回心转意,再则,万一将来……不至于没有退路。”
种师中点点头,说道:“暂时就这样吧,你回府找人去东京一趟,另外找个可靠的人去一趟城东书坊透露些许风声,看看他们什么意思?”
种冽自然心领神会,去东京肯定是通报并咨询大伯的意见,去书坊则是试探韩逍遥的态度。
然而,回到家中,种怡却捏着一封书信要父亲转交韩逍遥。
堂堂镇北王会搭理你这等小儿女的琐碎事?
极度无语的种冽最后还是答应了女儿的请求,因为敢爱敢恨的种怡说若是父亲不办,她便亲自前往燕京当面质问,无奈之下种冽只得秘密前往书坊。
因此,通过商队的辗转通传,灰鸦被羁押的消息以及种怡的书信送到了韩逍遥手上。
此时的燕京形势微妙地有了变化,因为左右王妃产子过程中,沈二娘后发先至,诞下一名健康男婴,韩逍遥取名韩成,成为无可争议的镇北王府嫡长子。
费尽周折的右王妃赵福金产下一女,取名韩月蓉,得知当了外公的赵佶,出于对茂德的宠爱,破格赐韩月蓉为“江宁郡主”,实地实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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