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时分,夕阳如血
“一天又这样过去了,真应该找些乐子玩玩。”宫式微伸了个懒腰,终于从自己的蒸馏容器上抬起了头,宗政莲走后,自己就又专心于自己的药物,再抬头时已是日暮,如血的夕阳映在屋中一片猩红。
“逢魔时刻?”她皱了皱眉,自己怎么会想起这个词?
“小小姐,你在自言自语什么?什么是逢魔时刻?”刚拎着食盒进来的珍眉,正要摆放饭菜,却听见自家小姐自言自语。
“我以前的时候听说,夕阳猩红的傍晚,是各种魔鬼出来觅食的时候,总会有些不祥的事情发生,所以叫做逢魔时刻。”宫式微又笑笑“不过一种传说罢了,哪里有什么鬼怪!”对啊,那有什么鬼怪,不过人心作祟而已。
这个夜晚格外的幽静,没有风,树上的蝉有一声连着一声的叫着,秀眉对着仍在看书的宫式微不仅颦眉“小小姐,不早了,快些歇息吧!”
宫式微看看天,恰巧更夫敲了酉时的点,她合上了手中的书册,珍眉稍作收拾,两人便歇息了。
卧房在烛光熄灭后一切归于寂静,突然,在蝉声中掺杂了一丝细微的异响,这声响十分细微,若是常人定是忽略了过去,但宫式微二人行走江湖许多时候,时时警惕的性子已经躺下的让两人听闻后不约而同的坐了起来。
那声音太过熟悉,那是金属碰撞的声音——是刀子碰撞刀鞘的轻响。
秀眉迅速把宫式微拦到身后,抽出随身的软鞭警惕的看向窗外。虽说宫式微武功也不弱,但与四眉相比却是不甚入流。只因在茶山时宫式微潜心研究毒药之理,并未对内修上心,所以几年下来武功尔尔。但四眉早已不约而同视她为主,为将来能护宫式微周全,竭尽全力向老祖修习。
窗外,隐约数个黑影几个跳跃消失在夜幕中。
“他们的目标应该不会是我们。”宫式微皱眉,一是自己并未惹到什么非要置自己于死地的人,咳,想到华王妃和宫家姐妹,宫式微顿了顿:若要说有,也不敢追杀到四皇子府;二是连宗政祺都未能找到自己,想必暗袭之人更不能针对自己。思及此,她更加好奇了夜袭人的身份。
一阵风吹过,风中夹杂了一种诡异的味道;这味道着实让二人相视一惊,这是火箭上常用的助燃油的味道。宫式微脑中迅速理顺着脉络,方才的黑衣人的离开并非是因为她们不是目标,也许正是他们确认了目标,确认这里有人,有的是她宫式微,才离开的。
宫式微一个眼色示与珍眉,两人迅速关上窗子,事有紧急,二人转身从后墙的窗子跃了出去,宫式微想起不久前的跳窗事件,心中不禁自嘲,我跟这后窗缘分真是不浅。
屋后是一个一亩见方小池塘,就在二人飞身刚落入水中的同时,屋中响起短促而奇异的碰撞爆裂声,明亮的光芒瞬间充斥了整个屋子,瞬间就变成了一片火海。那蓬勃的火焰亮的诡异,宫式微眯着眼看着闪着紫红色的外焰,心中冷笑,火中有毒!若不是二人及时躲入水中,即便逃出,这火药的爆破力足以将她二人震伤,可为了万无一失,又下了剧毒,这人为了杀可谓费劲了心思;她倒真想要看看,谁想要她宫式微的命,谁又要得起她的命。
宫式微单手一捏,一粒黑色弹丸纳入指间,稍借内力弹入火中,瞬间燃起了一簇五彩火焰,在熊熊烈火中犹如异种,炫耀夺目;不出半刻钟,四眉聚便在了宫式微身边,“走!我们去见见我到底是和谁有如此深厚交情!”
宫式微料定宗政莲不在府中,否则以他的能力这种夜袭不可能如此顺利;回过头来说:府里目前没有重要人物,夜袭就必须有其他目的。
几个人发现,通往正堂的回廊丝毫没有受损,像是要指引谁走过一样,宫式微几人一路沿着这条貌似安全的通道顺利的到了正堂。此时正堂中或躺或坐的有二三十人,宫式微带着四眉不动声色的坐在人群中,冷眼旁观着屋中每个人。
这屋中皆是府上的丫鬟小厮,且看起来并没有有武功的人,宫式微到不觉意外,静静的等着对手的出现;
没有让她等待多久,十几个黑衣人便破门而入,瞬间围住了整个正堂。堂中所有人都惊恐的看着慢慢缩小,缩小到黑衣人随手一挥便能斩杀一人的距离。这时黑衣人中正中一人嘿嘿一声冷笑,
“虽说你们与我无冤无仇,但谁让你们跟错了主子呢,今天上了路,黄泉路上可别埋怨我!”
地上所坐的人面面相觑,一片寂静,似乎还没有消化黑衣人的话。
黑衣人说完这话,并没有什么动作,眼神仿佛寻找什么一样环顾四周。
“七皇子饶命!”
黑衣人没有吓到宫式微,倒是这洪亮的声音吓了她一跳,这时只见身着管家布衫的男人突然瞪大了他“惊恐”的双眼,扑倒在黑衣人脚下,苦苦的哀求了起来。
在听到这句话后之前,宫式微原本还想不明白将这么多毫无干系的人聚在这里,又不杀掉是为什么,当听见管家所说的话时,她终于明白了这借刀杀人、栽赃嫁祸的愚蠢戏码,这种破绽重重的计谋让她不仅笑出了声,这笑声虽小,在此时却显得无比突兀,笑声瞬间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在黑衣人看到了发出笑声的人后,目光更加阴狠,
“宫式微,能在四皇子府中发现你真是意外,不过火箭都没有烧死你,你的命还真是硬得很呐。不过,”那人轻蔑的看了她一眼,“你逃得了初一也逃不过十五。”说罢,那人单手一挥,近身宫式微的四五个黑衣人得令,齐齐纷纷抽刀向宫式微袭来。
“就凭你?”
宫式微轻轻的勾了勾嘴角,冷哼一声,右脚一点,起身跃出。取而代之的修罗一样手持兵器的茶山四眉拦在黑衣人之前;
宫式微犹如鸿雁一样轻轻落在黑衣人头目面前,那头目下意识的后退了两步,满眼的不可置信。他伸手抽剑,还没抽出,就觉得一股强劲的力道将他拔剑的手压回在刀鞘中。
他还未来得及消化宫式微会武功这件事,就觉得脸上一冷,遮面的黑巾被瞬间掀了去。
宫式微看着面罩下与自己有七分相似的脸;并未意外,她一手食指逍遥的摇着面罩,一边看着宫凌策一步一步踱着。
“宫凌策,你这是要残害手足么?”她还道是谁,原来是宫凌策。
“宫式微,就凭你一个小野种,也配成我手足。”宫凌策不屑的冷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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