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南瞳孔一睁,他说的每个字都像是一记重锤狠狠敲击着她,等他说完整句话,安南已经褪尽了血色,只剩下满脸的苍白。
他知道,自己一举一动他都知道,甚至陆浔都不清楚的事情,却尽在他的掌控之中。
她情绪有些失控
“你派人跟踪我?”
这是她能想到的唯一解释
可她的质问只换来了男人轻蔑嘲讽的一笑,他甚至说出的话都在讥诮她的不知可畏。
“安南,你是于怀英这节骨眼唯一会相信的人,她守护了这么多年的秘密,不可能让人发现,尤其是西洋军和陆家人!”
安南辩驳:“她可以毁了,有什么理由一定会交到我的手上!”
她一副死鸭子嘴硬,拒不承认的态度。
何安下弯了弯唇,勾出一个极其冷漠的弧度。
少顷,他用没有温度的浅淡声音同她说起了之前发生的一个案例。
“之前有一个怀疑的对象,她死之后还是没有逃脱嫌疑,能找的地方都给翻了一个遍,包括她的遗体,被活生生剖开,就怕她将东西吞进了肚子里!”
他声音越说越轻,说得安南汗毛竖立,浑身冷汗涔涔。
她闭着眼睛掩去眼底的惊惧,也深知自己骗不过他。
“所以你才和我说那些对吗?”
才会毫无保留的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只为了让自己交出老师给的东西。
亏她有一瞬间会相信那真的只是一块垃圾,可是如此重要的东西当真会藏在一枚簪子里吗?
她脑子很乱,何安下已经给出了回复,一个简明扼要的“是”字。
他会泄露军事机密,是因为她拥有高价值的秘密,值得他去浪费口舌去说这么一通。
在这批军火面前,所有的儿女私情都被放置在了一边,有的只有大胸襟。
他没有劝她交出来,若是东西放在她身上,将会给她带来怎样的无妄之灾,那死去的抗议队就是前车之鉴,谁也不敢保证她们的昨天是不是安南的明天。
安南内心挣扎,何安下在海城名声很好,是因为他的庇护,才有了如今不夜城的夜夜笙歌。
原本她以为如今的国家哪里都如海城一般太平些,到了北平才知道普通阶层的人民有多苦,生活在这般水深火热中。
良久,她在内心的激烈斗争下,缓缓吐出了一个:“好”
安南率先站了起来,意思不言而喻。
何安下有些欣慰这女人的识趣,不会认死理,不论过程怎么样,至少最后她选择了相信自己。
两人一前一后走出去,房门被猝不及防的打开,站在门外的侍应生一脸惊慌,在短暂的大白之后,他捏紧了手中的推车。
“小,小的是……呃……”
那人话还没有说完,就被何安下掏出枪给崩了。
枪上了消音器,侍应生倒地的声音都比枪来的大声。
安南眼睛被男人大掌捂住,只听见有重物倒地的声音,以及顿时弥漫开的血腥味。
她很清楚这是发生了什么,下意识瑟缩的往男人怀中躲,何安下打了一个响指,立即有人出来拖走了尸体。
他这才弯身将她抱了起来,怕她胆小多想,还特意解释了一句。
“那人是陆浔派来的”
安南安静的窝着,一个低低的恩字从她鼻腔发出。
有那么一瞬间,何安下的心脏忽然柔软了一下,竟觉得这女人分外的乖巧。
他走快了些,很快两人就到了安南下榻的房间。
平平无奇的簪子放在了他的面前,让何安下拧着眉看了半晌。
他能百分百确认于怀英就是那个潜藏者,只是他没有想过会是这么一个小到不起眼的东西。
换成是谁也不会信这其中藏了价值连城的军火信息,就藏在这么一个小发簪中。
他细细打量,身旁传来她的声音。
“老师给我的时候,什么话也没有说,只是让我把这个垃圾扔了,我真以为这是垃圾”
何安下动作一顿,嘴角无奈的抽了抽。
“那你怎么又幡然醒悟了?”
安南拿起那块布,紧紧拽在手中。
“这个布料,曾经是老师最喜欢的裙子,我想留个念想”
何安下放下簪子,将视线落在了那块旧布上。
“给我看看”
她递了过去,一块很普通的青花色布料,因为洗了很多次的缘故,都发白了。
借着灯光,他好像看了点痕迹,拿到眼前再细看时,又什么都没有,仿佛一切只是自己眼花。
何安下将布递还给她,心下有了计较。
转而又继续研究起这个簪子,就是一个普普通通的银簪子,款式老旧,因为年代久远,这个簪子有些变形,中间有好几处凹了下去。
所以说这是个空心的!
何安下开始摆弄起簪子上的花,老旧的梅花工艺倒是不错,中间一个凸口嵌进去卡在了凹槽中。
他轻轻一动,那梅花也跟着动了一下,还没有掉下来,只是晃晃荡荡的卡在簪口,也看不见簪子的空心。
“我帮你”
女人凑近了压低声音同他说,葱白的小手已经伸了过来。
“这个簪子是我顽劣,给弄坏的,这处也是我拿去找海城最负盛名的珠宝师傅给修复的”
她说着,轻轻悬了一下,啪嗒一声,梅花已经弹了出来。
何安下晃了晃,从里面掉了一张纸出来,老旧的黄皮纸上写的是一串地名。
安南看了一眼,眼里满是诧异。
而这时候,门外传来了一短两长的敲门声。
何安下不动声色的让她放回去,压低声音冷冽的开口。
“陆浔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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